渡过黄河,便入了中原腹地。
越往南行,景致越发婉约。
官道旁杨柳垂丝,稻田如棋局,小桥流水点缀其间,与北地的雄浑大不相同。
一行人缓辔而行,遇城则宿,逢景便停。
段誉学识渊博,常为众人讲解风土掌故;
虚竹与无尘谈禅论道,妙语连珠。
兰剑、竹剑、菊剑三女将行程打理得井井有条,让段誉、虚竹省心不少。
萧云紧绷的心神在南国水汽中渐渐松弛。她开始留意路边的草木,倾听市集的喧嚣,观察那些与江湖无关的普通人——田间的农夫、河上的舟子、街边的小贩,他们的生活简单真实,仿佛另一个世界。
然而江湖无处不在。
这日行至清源县,虽是座小城,因地处南北要冲,倒也繁华。
晚膳时分,听得邻桌商人议论:
“永昌镖局前日失了一趟重镖,价值万金!”
“冯老镖头父子皆受重伤,怕是……不行了。”
“听说劫镖的只有一人,十招内就破了冯老镖头的‘八方风雨刀’!”
众人皆惊。冯老镖头在本地颇有名望,竟败得如此惨烈。
石坚沉声道:“冯老镖头与丐帮有旧因,既然知晓,不能坐视不理。”
段誉颔首:“饭后去我们同去镖局探望,看看能否相助,或探知虚实。”
永昌镖局门前白灯笼高悬,门内隐约传来哭声。
灵堂上棺椁并列,冯老夫人与儿媳抚棺痛哭,几个镖师立在旁边,神色悲愤。
听闻丐帮石坚到来,老管家如见救星,忙引众人入内。
一名吊着绷带的镖师悲愤道:“那日行至黑风岭,贼人突然杀出,直取总镖头!不过七八回合,总镖头便被一掌震碎心脉……少镖头上前拼命,也遭了毒手!我们行镖多年也未得罪各陆人物,不知为何这次就遭此厄难?”
“可知来历?用的什么武功?” 石坚问道。
“身法快得诡异,掌力阴寒无比,中者如坠冰窖……从未见过这等路数。而且,他们也不恋战、也不灭口”
“阴寒掌力?”萧云心中一动,想起回音谷中天机阁的武功。
无尘大师仔细察看棺前伤者,指尖拂过刀身残留的寒气,眉头微蹙:
“这劲力阴柔歹毒,专损经脉,更带化功之效。与星宿派‘化功大法’相似,却更为精纯。伤人者即便不是天机阁直属,也必有关联。”
“天机阁!”众人心头一凛。
冯老夫人泣道:“那趟镖……是客商托送往苏州的一尊前朝玉雕,‘踏雁飞马’。”
“踏雁飞马?”段誉与虚竹相视疑惑,此物名不见经传。
就在这时,萧云怀中的雁门令忽然轻轻一颤,传来一丝微弱温热。
她不动声色,心中已然明了:天机阁的目标,就是这尊玉雕。而这“踏雁飞马”,必定与雁门令、与她身世之谜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线索,竟以这样的方式悄然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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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江湖本是义气路。感谢江湖朋友,加入书架、给好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