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也听到了,可他没一点想离开的想法,自他进来才知道,厂里被敌特放了炸弹,他进来没看到易安,就帮着一起找炸弹。
随着时间过去,炸弹还没找到,易中海也越来越急,这厂自己十几岁进来当学徒,到今天二十多年了,感情在这里,他不想厂里出事。
更何况他知道易安也在这里,这孩子非常效真,仗着自己实力好,肯定不把自己命当回事,会留下来找,他得留下,如果有炸弹,自己好把易安护在身后。
于是开始在厂里四处找易安。
而陈天赐再也忍不住,冲进审迅室,对着梁如山就是一个耳光,
“说,其他炸弹放在哪里了?”
梁如山大笑,
“还算聪明,总算发现了,但那最后一个炸弹,我已经放在了一个你绝对想象不到的地方,我就是不告诉你,你能拿我如何?哈哈哈。”
陈天赐对着梁如山就是一顿打,连刑都用上了,梁如山硬是顶住没有开口。
等从审讯出来,已经是九点五十六了。
他离开保卫室来到厂房,看到老大站在厂房门,跑了过去,看了看时间,他走过来又过了三分钟,
“老大,只有两分钟了,再找到已经不可能了,该撤的人都撤了,我们也撤吧?”
易安皱着眉还在想着,想着那炸弹放哪里的可能性,
“天赐你跟我说说前面三个炸弹放的位置。”
“一个放在三车间一台机器里面,一台放在办公室的燕巢里面,一个放在机床里面。”
陈天赐一说完,易安再问,
“哪个是贾东旭放的?”
“机床啊,当时还是我亲自拆除的,为了迷惑梁如山,我又放了个假的在里面。”
陈天赐的回答让易安眼前一亮,贾东旭做为新手,梁如山怎么可能放心,最有可能的就是自己再去检查,可机床那边每隔几分钟不有人巡视。
若是自己最好的办法就是再放一个,这样既不用检查,还能节省时间避免风险。
至于这位置么,不是有句话么,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一拍大腿,
“你现在带我去机床放炸弹的地方。”
陈天赐转头就往放机床的厂房冲去,二人跑得很快,没一会儿就到了,陈天赐一下子钻到机械的下面,没一会儿他拿出两个包出来了。
打开一看,一个时间是停止的,这是假的,好东西啊,迷惑了敌人,也迷惑了自己人;
另一个时间在动,定的时间正好是0.5。
么的,只有五秒了,陈天赐一把放在地上,
“老大,我来拆。”
易安急道:“这炸弹一拆就炸,把炸弹给我。”
陈天赐却抱着炸弹往外跑,他知道老大之所以要把炸弹拿去,是想把危险自己担下来,这明明是自己的疏忽,为什么要老大承担。
更何况老大比自己年轻,比自己厉害,该死的是自己,于是他用尽全力跑。
易安那个急啊,这个脑蠢的小弟,也不看看自己的速度,眼看陈天赐已经跑出了厂房,易安身子一转,冲了过去,手一伸,枪过炸弹一看上面的时间,只有一秒了。
幸好出了厂房外面是个大操场,这炸弹爆破力在一百米,这炸弹不能丢远,丢远就炸到别的厂房,不能丢近,丢近就炸到自己。
易安把炸弹往操场中间一丢。
砰——
一声巨响地动房摇了,无数碎片冲向四方,易安转身就想跑,却看到陈天赐跑出来了。
距离太近,他只能对着陈天赐那边一扑,一股火热的冲击力将他们冲飞十米远,也将二人给震晕了过去。
沙石还在落,这时从另一边的厂房里跑出来一人,正是给易安送吃的,随后被拉着找炸弹,又怕易安危险找人的易中海。
当他透过满天的尘土看到操场上躺着的人,易中海连忙跑了过去,一个是易安,一个是陈天赐。
此时的陈天赐满身的伤,人又晕过去,若现在他把陈天赐的脖子掐断,谁都不会怀疑是自己弄死他的。
太好了,报仇就在此刻,易中海眼中精光一闪,不再多想,手凝成爪,对着陈天赐的脖子伸去。
可突然他眼角看到有股液体流向他脚边,这液体是如此的鲜红。
是血,谁的?
易中海心纠了几下,但很快把这股情绪压下,现在不是多管闲事的时候,再不下手,就没机会了。
手再次往下伸,可那血流得太快,快得让易中海心惊,再次停下伸出的手。
可这样的机会真的难得,耳边传来了喊声,有人要过来了,再不杀他更没机会了,易中海眼中狠意闪现,手终于伸到陈天赐颈间,正要用力捏下。
这时他不知怎么的,眼角看到了鲜血是从易安的颈间流出,流得这么快,明显是伤到了大动脉。
再流下去会死的,心一抽一抽的痛,脑中响起易安醉酒时,扒在自己背上,在自己耳朵一声声喊着爹的情景。
易中海红了眼睛,最后一咬牙,手松开了,方向一转,按在易安的出血伤口处,死死的按着,然后朝后面大喊,
“快来人啊,快来人啊,易工大出血了,快来人啊!”
易安不能死,这么优秀的孩子,怎么可以死。
他的孩子没了,这个孩子跟他的儿子那么的像,每每相处,就好像儿子回到了自己的身边。
易安他不能死,易中海打从心底不想易安死。
可眼看易安脸色越来越苍白,易中海越来越惶恐,只能大喊了。
很快有人过来了,看到这场景,杨厂长急得差点没晕过去,
“易中海,你把手捂紧了,我现在就派人将你们送医院。”
最后陈天赐、易安、易中海被人抬着走的,哪怕被抬,易中海的手都死死的捂在易安颈间的伤口上。
直到到了医院送进了抢救室,医生让他放开,易中海才放开,随后一行人在抢救室门口等着。
半个小时过去,门开了,陈天赐被推了出来,跟他做手术的医生道:
“陈天赐同志没事了,送到病房,好生看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