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踏云按照规矩寅时起床练剑。有了逐虹的笔记和昨晚的感悟,他练“云起”时顺畅了很多,手腕不再僵硬,动作也越来越稳。林风看到后,笑着说:“踏云师弟,你进步真快,照这个速度,不出半个月就能把‘破云剑’的十二式都练熟。”
踏云心里一喜,练剑的劲头更足了。
午时休息的时候,逐虹找到踏云,说:“今天下午没什么事,你跟我去城里的市集逛逛吧。一来带你熟悉熟悉姑苏城的市集,二来我想给望舒阁的弟子们买点新鲜的食材,晚上给大家做顿好吃的。”
踏云眼睛一亮:“好啊!我还没去过姑苏城的市集呢!”
下午申时,踏云和逐虹换了一身便装——逐虹穿了一件淡紫色的衣裙,没有带剑,看起来少了几分凌厉,多了几分江南女子的温婉;踏云则穿了一件青色的布衣,手里提着一个空篮子,跟在逐虹身边,像个好奇的孩子。
姑苏城的市集比踏云想象中更热闹。街道两旁摆满了摊位,有卖新鲜蔬菜的、卖鱼虾的、卖水果的,还有卖点心和玩具的。小贩们的叫卖声、孩子们的笑声、马车的轱辘声交织在一起,充满了烟火气。
“前面就是卖鱼虾的摊位,望舒阁的弟子们都爱吃鱼,我们买点新鲜的鲈鱼和虾吧。”逐虹带着踏云走到一个摊位前,摊位前摆着几个大水盆,里面装满了活蹦乱跳的鱼虾。
摊主是个中年男人,看到逐虹,笑着说:“逐虹姑娘,您又来了?今天的鲈鱼特别新鲜,刚从河里捞上来的,您要不要买点?”
“要的。”逐虹笑着说,“给我称两条鲈鱼,再称一斤虾。”
“好嘞!”摊主麻利地称好鱼虾,用荷叶包好,递给踏云,“姑娘,您人好,经常帮我们这些小摊贩,这鱼虾我给您算便宜点。”
逐虹笑着摇摇头:“不用,该多少钱就多少钱,你们做生意也不容易。”
踏云提着鱼虾,心里有些好奇:“师姐,您经常来这里买东西吗?”
“嗯。”逐虹点点头,“望舒阁的食材,大多是从这里买的。一来这里的食材新鲜,二来这些摊贩都是老百姓,不容易,能帮衬就帮衬点。”
他们又逛了卖蔬菜和水果的摊位,逐虹买了新鲜的青菜、萝卜,还有刚上市的草莓。踏云跟在逐虹身边,看着她和摊贩们笑着打招呼,偶尔还会帮年迈的摊贩整理摊位,心里觉得很温暖——原来师姐不仅是江湖上厉害的阁主,还是个能和百姓打成一片的普通人。
走到市集尽头时,他们看到一个老奶奶坐在路边,面前摆着一篮子野菜,篮子旁边放着一个破碗,里面只有几枚铜钱。老奶奶头发花白,脸上布满了皱纹,双手冻得通红,正不停地搓着手。
逐虹走过去,笑着问:“老奶奶,您这野菜怎么卖?”
老奶奶抬起头,看到逐虹,眼里满是感激:“姑娘,这野菜是我早上刚挖的,新鲜得很,一文钱一把。您要是要,我多给您一把。”
“不用多给。”逐虹笑着说,“我把您这篮子野菜都买了,多少钱?”
老奶奶愣了一下,连忙说:“姑娘,这篮子野菜也就十几把,您给十五文钱就行。”
逐虹从怀里掏出一两银子,递给老奶奶:“老奶奶,这银子您拿着,野菜我都要了。天这么冷,您早点回家吧,别冻着了。”
老奶奶接过银子,激动得眼泪都流了下来:“姑娘,您真是好人啊!这银子太多了,我不能要这么多……”
“您拿着吧。”逐虹打断老奶奶的话,“您这么大年纪了,还出来卖野菜,不容易。这银子您留着,买点好吃的,再买件厚衣服。”
老奶奶连连给逐虹磕头:“谢谢姑娘,谢谢姑娘!您真是活菩萨啊!”
逐虹扶起老奶奶,说:“快起来吧,您早点回家。”
离开老奶奶后,踏云看着逐虹,说:“师姐,您真好。”
逐虹笑着说:“我们能帮百姓一点,就帮一点。他们过得好,我们望舒阁守护的这片土地,才会真正太平。”
回到望舒阁时,已经快酉时了。弟子们看到逐虹和踏云提着满满一篮子食材,都围了过来,好奇地问:“阁主,您买这么多食材,晚上是要给我们做好吃的吗?”
逐虹笑着点头:“是啊,今天让你们尝尝我的手艺。踏云,你跟我去厨房帮忙吧。”
“好!”踏云点点头,跟着逐虹走进厨房。
厨房里,逐虹系上围裙,开始处理鱼虾;踏云则在一旁帮忙洗菜、切菜。虽然踏云在观云殿很少进厨房,但他学得很快,没一会儿就把菜洗得干干净净,切得整整齐齐。
逐虹看着踏云的样子,笑着说:“没想到你还会切菜,比我当年强多了。我刚下山的时候,连菜都洗不干净,还是望舒阁的老厨娘教我的。”
踏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在观云殿的时候,偶尔会帮师父做饭,师父说,学会做饭,才能照顾好自己。”
晚上亥时,饭菜终于做好了。有清蒸鲈鱼、油焖大虾、炒青菜,还有用草莓做的甜点。弟子们围坐在院子里的桌子旁,吃着香喷喷的饭菜,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林风尝了一口清蒸鲈鱼,笑着说:“阁主,您的手艺又进步了,这鲈鱼真鲜!”
“是啊是啊!”其他弟子也纷纷附和,“比厨房的老厨娘做的还好吃!”
逐虹笑着说:“好吃就多吃点,以后有空,我再给你们做。”
踏云坐在逐虹身边,吃着香甜的草莓甜点,看着身边欢声笑语的弟子们,心里充满了幸福感。他觉得,望舒阁不仅是他学本事的地方,更是他的家——一个充满温暖和爱意的家。
晚饭后,踏云回到房间,掏出师父给的那本线装书,翻开一页,看到上面师父的批注,又想起今天在市集的经历,想起晚上弟子们的笑容,突然明白——师父让他下山找师姐,不仅是让他学本事,更是让他学会如何做人,如何在江湖中找到自己的“道”。而他,已经在这条路上,迈出了最坚实的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