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古塔部是座中型部落,原先拥有部族一万多人,其中骑兵三千多人。
在前后的曌乌大战中,族中剩余青壮骑兵仅仅一千。
如今部落中,满打满算,也就将将一万人,多为老弱妇孺。
文莺在自己的大帐中,将计划全盘告诉了哈梭与王辅。并将战利品分为三份,曌军拿七成的粮草与细软,剩余粮草、牲畜、俘虏全归哈梭。
有这么多好处拿,哈梭自然开心。
一万伪装成溃军的曌乌联军安然无恙的在浑古塔部旁休整了一天。
省的夜长梦多,天刚微亮,曌乌一万联军忽然发起攻击,快速在浑古塔部中推进穿梭。族人多半还在睡梦中,哨兵示警后,已然来不及了。
一万毫无准备的老弱被杀了个措手不及,仅仅一千根本来不及反应的乌军迅速被曌军砍翻,满营上下,仅仅两百人做出有效反应,拿起兵刃还击,却于事无补。连同逃出部落的几十乌人,也被率先埋伏在营外的荧惑骑兵轻易斩杀。
这场突袭战仅仅持续了不足半个时辰,便轻易得手,七千多乌人被杀,其余全被俘虏,仅有少数逃脱。
五千乌军虽然也是新军,绝大部为老弱,但杀起同是老弱的族人,毫不手软,死一个人,便能多抢一个人的口粮。七千多人中,起码有四千是乌军杀的。浑古塔如此便轻易被毁,而一万曌乌联军折损人数仅仅三十多人。
为了消息不泄露,文莺命军队不得火烧营帐,不得主动惊扰牲畜,不得喊杀,并在部落外围布置骑兵,围杀逃营的乌人,如此,事情干得干脆利落,并未立刻引起北方乌人的主意。
战后,大军迅速打扫战场,收拢逃窜的牲畜,快速搜刮缴获的物资。只要便于携带的,大军全部带走,至于笨重的牲畜财宝,派小股部队拉回后方,远离前线。
王辅还从未打过如此轻松的仗,大军便斩杀七千多人,不可思议。但大都老弱,极少抵抗,打完并未尽兴。
随后,王辅便寻到文莺,一张黑脸说起话来,仿佛只能看清牙齿,“二哥,这仗打得忒不过瘾,弟弟我才劈了两个,浑身力气还没发出来,咱何时杀入熙烈河南岸啊?”
文莺笑骂道:“你这憨货,还怕没力气使,我等吃顿饱饭,随后便杀入南岸,也在此处等候大哥,如此,才好一举灭了南岸乌军。”
王辅随即“哦”了一声,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便无聊的摆弄起了手指上的一枚赤血石戒指。
这枚戒指的前任主人正是南林王、三王子柯穆厄。如今成为了王辅的战利品,斩杀柯穆厄的功劳在战后,也足以让其连升两级,升为校尉。
文莺看罢,跟王辅也不见外,一脚踢了王辅的屁股,笑骂道:“无聊的不行速去吃东西,少在这里添乱。”
王辅挨了一脚,却毫不恼怒,认为文莺没把自己当外人,颇为受用,大嘴一咧便找吃的去了。
之后,将士们大口大口享用着浑古塔部的美食,但为节省时间,吃的都是现成的醍醐与肉干,并未杀羊开灶。
公孙衍的信使也已入营,告诉文莺,六小部落族人已经安排妥当,开始向东迁徙。自己率领五千曌骑、四千投曌乌军正在赶来的路上,半个时辰必到。剩余那一千乌军正护卫部族迁徙。
听罢,文莺大喜,告知全军抓紧时间吃饭,尽快消化。一盏茶时间后,汇同主力拔营北进!
不久,公孙衍风尘仆仆带着九千人马赶到浑古塔部,而王庭却丝毫不知。
由于浑古塔部属于王庭最南端的警戒线,浑古塔部的迅速灭亡,让王庭南线瞬间没了眼睛,断了联系。
王庭此时,也刚刚收到首领哈梭收拢了一万溃兵返回王庭之事。乌稚那邪还挺欣慰,特意拿出一些珠宝,派遣使者南下赏赐哈梭,并为其划出一大片牧场。
使者刚刚离开王庭,文莺、张辅、公孙衍共计一万八千多曌乌联军便开始一同北上。
熙烈河南岸存在着汗王庭三成部族,同时也驻扎着一万乌军。距离浑古塔部只有三十多里。
文莺计划便是要打乌军个措手不及,实则从文莺发迹起,很少有与乌军正面硬碰硬的战役。大都以用计取巧,扬长避短。
论战阵冲杀,文莺比不过长兄公孙衍,论勇武,也逊色于三弟张辅。但此番三人共同合作出兵,两人还都愿意听从文莺调遣。
文莺也将策划全局的重任挑了起来。
近两万的大军北进,如何也掩饰不了,况且这里面还有数千身着曌甲的曌卒。
文莺命大军索性放开脚步,奔驰起来,迅速行军,三十多里的距离,骑兵很快便到。
十余里外,南岸部族便发现了这近两万的大军,警戒的号角声立马吹了起来,响彻南岸。
南岸乌军慌忙下集结,乌民老弱四散逃跑或躲在帐中,惊动了少许牲畜,大营中,处处是人流穿梭,相互撞在一起的,人喊马嘶,混乱不堪。
乌军伴随着头人焦急的吼叫声匆忙出营列阵,乱糟糟的刚出来两千骑,文莺三兄弟便已杀到,席卷漫天烟尘,率先便是一轮飞蝗般的箭矢抛射而出。
而乌军稀稀拉拉的箭矢回击完全被曌乌大军的飞蝗淹没。一阵阵入肉之声,惨叫连连。
乌军被迫发起冲锋,两军很快便撞在一起。面对绝对的人数优势与主动权,乌军很快便溃不成军,而多数还未出营的乌军更是零散分布在各处,还未完成有效集结。文莺三兄弟的大军快速冲入营帐,大杀特杀。
乌人老弱惊慌失措,纷纷抱头鼠窜,哭喊连连。大军踏营,又是熟悉的场景,南岸部落的数百曌奴随之趁乱反叛,牲畜、战马接连受惊,被曌乌联军撵着向北跑,冲垮营帐,踩死乌民,形成一边倒的屠杀。
半个时辰后,南岸数万部族全部溃散,惨死半数以上,熙烈河中堆满了向北跑或者被牲畜碾到岸边的乌民,这些乌民退无可退,被挤到刚刚融化不久的河水中,不是被踩死就是淹死。
河水中泡着的人畜尸体已然上万,不断向下游漂浮,同时两岸岸边也被尸体堵塞了多处地方,河水被彻底染红,宛若一条地狱之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