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跟随张小勺沿着通道一直走,众人可以感觉到,这处通道确实可以窃听到所有北屋房间的说话声。
张小勺根据一楼那处方位的记忆,成功寻到了那里,果然,这里是处向下的通道,黑漆漆的,设有楼梯。
众人小心翼翼地下了楼梯,走了六七步,脚挨着了平地,通道变得更加狭窄。
众人一摸墙壁,是土,证明此刻已在地底。
再往前走,通道变得越来越狭窄,越来越潮湿,空气亦越来越稀薄。
众人哈着腰,身上的汗愈来愈多,逐渐湿透了衣衫。
仿佛走了很久,空气开始清新起来,温度亦没那么闷热了,众人心头一亮,知晓可能有出口了。
文莺示意众人吹灭火折子,又走了十余步,看到了微弱了亮光,有微弱的风吹来。众人心头一喜,摸上了各自的兵刃。
张小勺第一个抵达洞口,谨慎的望了望,估摸着有六七步深,摸了摸墙壁,没有阶梯,却有很多挖出的凹槽。
张小勺手脚并用,率先爬了上去,过了几息时间,张小勺招招手,示意安全。
众人随即爬出洞口,又看到了一处狭窄的通道,只是这处通道四周皆是岩石,众人头顶处有多处岩石缝隙,月光就是从这里透过来的。
五人四周查看,王凌率先找到一处铁门,轻推了一下,传来铁链之声。
众人知晓,这基本可以确定是通道出口,外面锁着铁锁。铁门外便是真正的出口。
文莺贴着铁门听了听,未听见任何动静。又叫其余人叠在一起,去缝隙观察外面的情况。
过了一会儿,众人下来后,纷纷诉说着外面的状况。
这些岩石是一座假山,下面还有一个人工的小池塘,外面是一处院落,看上去是处大宅院,此家主人非富即贵。
北处院墙门口有两个家丁站岗,门口处挂着两盏灯笼。
文莺把状况了解到后,吩咐萧逸、阿图鲁二人出去后迅速解决掉那两个家丁。二人会意。
文莺从怀中掏出那把白色的云麓短刃,便是郁兰缨珞所赠的那柄,此刃属于神兵利器,削铁如泥。
文莺将匕首轻轻插入门缝,对准锁链,在等下一声烟火之声。
此刻的烟火已接近放完,已然不再密集,只是稀稀拉拉的几声炮响。
过了几息时间,天空“嗖”一声,紧接着,炮竹炸裂,文莺迅速砍下,铁链应声而断。
众人迅速推开铁门,但锁头掉地的声响还是引起了那两位家丁的注意。
萧逸、阿图鲁率先跑出,出了铁门,有几步便是假山出口,在出口处,迎面撞上两名家丁。
二人手起刀落,两名家丁瞬间被划了脖子,抽搐几下便没了声息。
文莺观察了下烟火方向,郭家离兰月阁并不远,从此距离略一估算,这间院落离兰月阁,大概是一百五十多步,并不远。
文莺又打量了下院子,此处应是后花园,有假山、池塘、花草、水缸,水缸中还种着睡莲。
前后还有院子,萧逸找了处光最暗的院墙爬了上去,这么一看,这间院落是四进的院落,还有两处偏院。
而后花园的后面,有一处院墙,墙后建有两座库房,堆放着乱七八糟的杂物,在往后,便是院落之外,大街之上。
文莺便先派王凌去报信,也是担心王凌出意外,王凌虽然有些功夫,但比起张小勺,都弱了些。
王凌也不拖沓,在阿图鲁的帮助下,翻了院墙,去调兵去了。
众人便继续打探院子状况。
出了后花园,又是一间院子,两侧是偏院,估摸着是书房与卧房。
中间的院子除了几盏灯笼,房内并无灯光,而两侧的院子,还点着灯,隐隐传来女人的聊天声,也许是这间院落的女眷,每个院子,皆有四到五名家丁站岗,也有两名侍女站在一起望向天空,等待那几乎结束的烟火。
众人便不再行动,暗中观察,等待王凌调兵来此,围了这院子,才可保证无人逃脱。
观察院落的摆设、植物,文莺感觉此院落主人定是名文人,这也与细作所言丁先生喜穿长衫的形象很吻合。
一炷香的时间,文莺便听到外面有许多脚步声传来,文莺知晓,兵到了,兵士早就隐藏在郭家,离这很近,就等着抓捕细作头目,这会儿,估计兰月阁也被兵士围了。
随即,院子里也乱了,院中传来了嘈杂声与脚步声。
紧接着,一声巨响,院子的大门被强行撞开。兵士一拥而入。女人的尖叫声随即传来。
文莺四人不再隐藏,守住后花园入口。
有三名家丁跑到了后花园门口,正撞见文莺几人,众人毫不怜悯,了解了其性命。
很快,院落便被控制下来,魏冉那高大壮硕的身姿出现了,文莺笑了笑,“兄长辛苦。”
魏冉收起兵刃道:“阿莺,府中所有人已被俘获,这是王主簿的院子。”
“王主簿?关碾的主簿?”文莺惊愕道。
“正是,来人!带过来!”魏冉一声大喝,随后,一众男女老少被陆续带到了中间的院落,被按着跪倒一地,火把通明。
文莺大概数了下,跪在此处的,十七人,最中间的一位中年老者,穿着白衣,大喊道:“目无王法!简直斗胆包天!夜闯朝廷命官府邸,肆意杀人!刘文达有几个脑袋!敢做此等事?”
此人定是王主簿了,文莺在关碾这么长时日,也曾有一面之缘。
文莺没理他,一个一个观察,看到一个瘦高的男子,让人拿火把一瞧,这人不正是那所谓的丁先生么?
文莺问道:“你是何人?姓甚名谁?”
那男子一声冷哼,并不言语。
文莺问向一旁的一个青衣打扮的家丁道:“你说,此人是谁?”
那家丁哪见过这阵仗,立马招了:“他,他是我们王府的丁管家!”
文莺点点头,“哦!丁管家,丁先生,原来如此。”
瘦高男子嘴角抽搐了一下,继续默不作声。
文莺缓步走到王主簿身旁缓缓道:“一县主簿,朝廷命官,竟是细作头目,为乌人卖命,卖主求荣之徒。”
“你放肆!小小兵士!敢污蔑老夫!”
“还不承认,来人,搜。”
一声令下,两百兵丁四散而去,所谓丁先生,其实还是马前卒,一个小小的管家怎有如此力量,细作据点也好,兰月阁也罢,幕后真正的老大应是这王主簿。
普通人怎可在南城闹市区开起那么一座青楼?
文莺就这么一直等着,半个时辰后,虽然未搜出来往信件,但兵士搜出大量现银珠宝,其中不乏有乌都斯独有的珠宝,非常之多,怕是没有时间或者太多的机会销赃。
就连以前和平时日来往两国的商人那里,怕是也未曾拥有过如此多的乌都斯财宝。粗略计算,摆在地上的财宝价值最少在十五万两以上,且兵士还在搜,还在往外搬。
一个小小主簿,哪来的这破天财富?再加上这府中密道,细作供认的头目丁先生之形象,作何解释?
文莺大喝一声:“带走,交予刘校尉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