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怀安:“现在好像不是谈这个的时候。”
莫绮彤:“申大人,不知家父和三弟现在如何,他们应该不会有牵连吧?”
申怀安:“本官会以律行事,如果他们涉及不深,本官定当不会牵连。
只是你的二弟莫成才可就难说了。”
莫绮彤:“成才从小虽然顽皮,但也绝非坏人。
只是让莫世瑾这个老东西给害了,为了拿捏我们,竟让他犯下那么多罪。”
申怀安:“敢问世子妃,你帮我对你并没有好处,本官不明白这是为何?”
莫绮彤:“你不觉得这是王爷和世子最好的结局吗?
再说一旦朝廷和潼州大动干戈,战事一起,苦的还是前线的将士和大梁的百姓。”
申怀安:“世子妃竟有如此的胸怀和格局,本官替那些百姓和将士谢过了。”
申怀安说完拱手行了一个礼。
莫绮彤:“这些都是跟你学的,我泱泱华夏,一撇一捺都是脊梁;
我神州大地,一思一念皆是未来。
我浩浩九州,一文一墨均是骄阳。
愿以吾辈之青春,护卫盛世之大梁。申大人真是高才啊。”
申怀安:“就为了这个你就弃了潼州和夏景恒,帮我一个素未谋面之人?”
莫绮彤:“我一是为了大梁,二是为了清源狱中的父母和三弟。
再说这潼州对我来说,如同地狱一般,我恨透它了?”
申怀安:“本官来潼州数日了,不曾见过辰王,世子妃可知王爷去了哪里?”
莫绮彤:“这个小女确实不知,他们父子各怀鬼胎,现在终于得到了报应。
申大人,小女子就如此可怕?
你进门来一直站着,现在事情都已结束。
小子女准备了菜肴,敬大人一杯。”
申怀安是一人进来的,胖子没有进来。
他不知莫绮彤是何心思,不敢冒然喝酒。
申怀安:“本官有要事在身,世子妃就在此歇息,暂时不会有人打扰。”
莫绮彤:“申怀安,你的才华我甚为钦佩。
能否现在作一首诗,也不枉我相帮一把。”
申怀安看着眼前的莫绮彤,姿容绝代,皓齿明眸。
如果放在当世,足可以媲美一众明星了。
可是生于乱世,又是被夏景恒强纳入王府。
可谓是命运多舛,申怀安想到这里,喃喃道: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莫绮彤听到申怀安随口吟出来的诗,一下子愣住了。
她仔细品味了一番,露出了一丝笑意,但笑容很是尴尬,也很悲凉。
莫绮彤:“申大人果然大材,小女佩服。”
申怀安:“世子妃先在此歇息,如果有需要会来请教世子妃,告辞。”
莫绮彤:“多谢申大人的诗词,由此一首诗,绮彤此生无憾。
天下之大,为何让我生在潼州?
哈哈哈,却道故人心易变……人心原本就善变。”
莫绮彤说着说着,一边大笑了起来,笑完之后又悲伤了起来。
她端着酒杯,朝申怀安举了个杯,一饮而尽。
申怀安缓缓关上大门,对看守的御林军说不要打扰她,有需要尽量满足她。
说完申怀安就向院外走去,外在早就等待的明镜跑过来道:
“我说小师叔,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里面泡妞。”
申怀安也不回话,默默的向院外走去。
他在想着刚和莫绮彤的对话,一个深闺大院的女子尚有如此的胸怀和格局。
可辰王和夏景恒,还有莫世瑾这样的人,反而心胸却不如一个女子。
他站在夏景恒被抓的树下也待了一会,这棵杏树看来有些年头了,杏树旁边的垂柳也随风摇曳。
突然申怀安暗道一声不好,立即带着胖子奔向莫绮彤的房间。
申怀安迅速推开门,莫绮彤刚换了一袭红衣,倒在地上。
嘴角还有血渍,手中握着一个酒杯,应是中毒而亡。
能看出她走的很是安稳,可惜了,她还有一段很美丽的人生要走,现在却决然的离去。
明镜看着桌上的那一个酒杯,端起来舔了舔道:“这杯酒里没毒。
申怀安知道,莫绮彤并不想毒死他,只是临别时想和申怀安喝一杯罢了。
望着地上的莫绮彤,申怀安很是伤感。
从刚才的谈话中,他知道莫绮彤肯定也是一位才女。
如果不是被夏景恒强纳入府,她可能也会和慕晴一样,天真无邪的在家中写诗作画。
看到申怀安如此悲伤,明镜连忙让外面的御林军的兄弟将莫绮彤好生安葬。
御林军的兄弟进屋抬起莫绮彤,申怀安上前用手抹去了她嘴角的血渍。
隐隐中申怀安看到了莫绮彤脖颈上的咬痕,很是明显。
还有莫绮彤小腿上的痕迹,像是被绳索捆过,也许她的身上也有很深的伤痕吧。
比起身上的伤痕,申怀安知道莫绮彤心里的伤痕更大,也更苦。
可能这也是她不愿待在尘世的原因。
申怀安离开莫绮彤的屋子,来到旁边的屋子里,世子妃说这里关着夏景恒的一众小妾。
打开门,屋子很是宽敞,配置也很是奢华。
眼前几十名少女看着申怀安进屋,统统跪了下来。
她们口口声声哀求让申怀安放了她们回家见爹娘。
看前眼前的众人,个个风华绝代,各有千秋。
只是她们的脸上布满了哀愁和求生的欲望,而且能明显看到她们身上的伤痕,有轻有重。
没想到一个藩王的世子,竟然有这种恶毒的爱好。
连小舅子莫成才也学上了,真是该死啊。
现在还中是一个藩王,如果他真的攻进京城,那大梁在他的掌控下,还不得残害多少百姓。
申怀安道:“你们放心,夏景恒已伏法,你们自由了。
只是这两天你们还是得待在这里,待本官查明了,会放你们离去和你们的爹娘团聚。”
申怀安说完,屋里的女人纷纷磕头。
离开屋子,叶恨北赶了过来,看着申怀安无恙,叶恨北放下心来,对着申怀安道:
“申公子,慕晴小姐偷着从京城跑了出来,目前刚到清源。”
申怀安:“什么?她一个小女孩竟然偷跑到清源来了。
飞鱼卫是干什么吃的,这么大的事他们难道没有想办法阻止?”
叶恨北:“相爷让白虎带人去追,怎知慕晴小姐执意要来潼州。
后舍妹宛儿跟了上来,带着部分飞鱼卫护送小姐去了清源,可能是主子的意思。”
申怀安:“什么,宛儿也来了?这都是什么事啊。
你传信去清源,就说潼州还没有安定下来,让他们待在清源,等我这边差不多了,我会去找她。
另外你通知一下清源府杨大人,让他们务必护好慕晴的安全。”
叶恨北:“慕晴小姐有宛儿在,还有斑虎等飞鱼卫的兄弟,慕晴小姐现在安全。
只是现在潼州如何善后?”
申怀安:“你去找到叶平西和其它原在潼州的暗桩,让他来前来辰王府。”
叶恨北走后,申怀安对明镜道:“胖子,你去找到笃竹和童亮他们。
还有大哥、二哥,让他们也速来辰王府。”
明镜:“只是我走了,你身边没多少人,要不让别人去?”
申怀安:“我身边还有这么多兄弟怕什么,速去速回。”
忙完这一切,申怀安待在辰王府,想着进潼州后发生的事。
事情虽然有些波折,但好在是有惊无险。
让他唯一感到不安的是,辰王不见了踪影。
这么一个大活人,竟然在辰王府消失了。
说出去谁都不会信,他究竟是如何逃出去的呢?
整个事情经过,完全看不到有辰王参与的影子。
全部是莫世瑾蛊惑世子夏景恒做的,难道是夏景恒把辰王给做了?
不应该啊?按夏景恒的性子,他绝不会这么做,后面肯定还有不为人知的事。
今天从辰时开始,直到酉时,潼州彻底易了主,从此后朝廷就完全掌控了潼州。
昭历七月初五,潼州辰王府大厅,所有与潼州相关的人都聚焦在这里。
申怀安、大皇子、御林军副统领荀无常、潼州暗桩首领沈清乾。
还有金刚叶恨北和叶平西、飞鱼卫朱雀、大当家、二家和童亮。
除此之外,还有辰王的其它几个儿子,他们也在此次平叛潼州的行动中立下大功。
他们坐在辰王府大厅,大厅中间两个囚笼里分别着着辰王世子夏景恒和莫世瑾。
大皇子不明白,为何申怀安将他们全都聚焦到这里。
按道理现在应该翻查案件,维护潼州稳定才是正事。
申怀安对着夏景恒和莫世瑾道:
“景恒世子,莫家主,事情总算是结束了。
本官有一事不明,自本官进入潼州起,就没见着王爷,你们把王爷藏哪里了?”
莫世瑾:“哼,申怀安,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想找王爷?
做梦去吧,王爷福大命大,你是不会找到他的。”
申怀安:“景恒世子,你父王究竟在何处?现在说一切还来得及。”
夏景恒:“申怀安,现在本世子已走向末路,主动缴械。
希望你能遵守你的承诺,其它的就不要再谈了吧。”
申怀安:“可是王爷不在,陛下始终会挂念,你这是让本官难做啊?”
莫世瑾却抢先道:“申怀安,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咬着王爷不放?
再说我等在潼州经营多年,仅仅数日,就被你搅成这样,我实在是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