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枫攥着三代目给的纸条，指腹把边缘捏得发皱，脚步没敢停——纸条上的字迹简单，只写了“西后山，寻古介”，连个具体标记都没有，他怕走慢了，连夕阳都等不及。
西后山的风比村里软，吹过树叶时“沙沙”响，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来，在地上织成碎金似的光斑。偶尔能看到几个中忍在空地上练体术，拳脚撞在木桩上的闷响远远传来，越往深处走，人影越少，连声音都淡了。
他拨开一丛带刺的灌木，指尖被划了道小口子，刚想抬头找方向，就听见侧前方传来熟悉的喊叫声，混着某种刺耳的“滋滋”声——
“喔呀！嘿哈！给我破！”
这声音……是鸣人？
林枫循着声音绕过去，穿过一片矮树林，眼前的景象让他忍不住挑了挑眉：空地上，鸣人正对着一棵两人合抱的大槐树“较劲”，他没出拳，而是把右手掌死死按在树皮上，查克拉从掌心涌出来，像团乱跳的电花，“滋滋”声像无数只蝉被塞进了耳朵里，吵得人太阳穴发疼。
“砰！”
查克拉突然炸开，鸣人像被人从后面推了一把，屁股先着地，滚了半圈才爬起来，后背沾满了木屑和土。槐树上只留下个浅得可怜的焦黑印子，连树皮都没破。
“可恶啊！又失败了！”鸣人抓着头发蹲下去，脑袋垂得低低的，声音里满是懊恼，可下一秒又猛地抬头，眼睛亮得像星星，“不对！好色仙人说这术比影分身难一千倍，我才练了三天，肯定能成！”
不远处的树根上，自来也正翘着腿，一只脚搭在另根树根上，膝盖间夹着本封面花花绿绿的小本子，笔尖在纸上飞快地划着，肩膀还跟着“嘿嘿嘿”的笑声轻轻抖，完全没把鸣人的修炼放在眼里。
“鸣人？”林枫从树后走出来，挥了挥手。
“嗯？啊！是源！”鸣人看到他，立刻蹦起来，刚才的懊恼全没了，可很快又垮下脸，指着槐树叹气，“你也来这儿修炼啊？我在练个超——厉害的忍术，叫螺旋丸，可它总炸，根本不听使唤！”
林枫看了眼鸣人掌心的红印子，又瞥了眼槐树上的焦痕，心里早有了数。他点点头：“听起来就很难，能让查克拉聚成那样，已经很厉害了。”
“真的吗？”鸣人眼睛一亮，刚想再说什么，林枫已经转向自来也，微微鞠躬：“自来也大人。”
自来也这才抬起头，眯着眼睛扫了林枫一眼，把小本子往怀里一塞，拍了拍膝盖上的灰：“哦？是预选赛那个小子啊，叫……星野源是吧？”他挑了挑眉，突然凑过来，搓着手指笑道，“怎么，看鸣人练得热闹，也想跟我学忍术？不过我这课可不便宜，得用拉面券抵，或者……”
“不敢打扰您。”林枫连忙打断他，把纸条递过去晃了晃，“我是奉三代火影大人的命令，来这里找一位叫古介的前辈。”
“老头子让你来的？”自来也的笑容收了点，靠回树上，手指敲着下巴，眼神里闪过一丝怀念，“古介啊……那老头确实爱在后山待着，脾气怪得很，却比村里不少上忍都懂查克拉。你小子运气好，能让他指点，比跟某些只会蛮干的笨蛋强。”他说着，意有所指地瞟了眼鸣人。
“好色仙人！你说谁是笨蛋啊！”鸣人立刻跳起来，查克拉都有点不稳，掌心又泛起微弱的电光。
林枫没理会两人的拌嘴，往前凑了半步：“您知道古介前辈具体在哪个位置吗？我找了半天，没看到人。”
“往那边走。”自来也指了个更深的方向，“过条小溪，有片竹林，他要么在那儿钓鱼，要么……在那儿熬不知道什么味儿的汤。”
“多谢自来也大人。”林枫刚要转身，就被鸣人拽住了胳膊。
“哎！源！别走啊！”鸣人眼里闪着跃跃欲试的光，手掌还在无意识地搓着，“既然碰到了，咱们切磋一下呗！我最近查克拉控制好多了，肯定不会像上次那样被你轻松躲过！”
林枫看了眼鸣人掌心的红印，又看了眼自来也那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心里一动——和鸣人交手也不错，正好能试试这几天练的查克拉控制，尤其是那丝带着凉意的特殊查克拉，能不能用到实战里。
“行啊。”他往后退了两步，摆出基础的起手式，膝盖微微弯曲，重心压在脚后跟上，“不过我可不会像这棵树一样，站着让你打。”
“嘿嘿，就等你这话！影分身之术！”鸣人大喊一声，查克拉猛地炸开，十几个影分身“嘭嘭”地冒出来，围着林枫摆出不同的姿势，“冲啊！”
影分身们嗷嗷叫着扑上来，有的挥拳，有的踢腿，乱得像群没头苍蝇。林枫却没慌，脚步像片叶子似的滑开，躲过最前面那个影分身的拳头，同时从忍具包摸出两枚手里剑，手腕一甩——手里剑擦着另个影分身的胳膊，钉进旁边的树里，震得树叶落了一地。
“太慢了！”林枫低喝一声，瞅准个空当，侧身躲开两个影分身的夹击，右脚带着风，轻轻踢在鸣人本体的肋骨上——刚碰到就收了劲，只让鸣人趔趄了一下。
鸣人反应也快，借着趔趄的劲儿转身，一拳直捣林枫胸口，拳头上还带着点查克拉的热气。林枫矮身躲过，手掌按在地上，借着劲扫向鸣人下盘——鸣人没躲开，“啪”地摔在地上，可身体很快化作一团白烟，竟是个影分身！
“糟了！”林枫后颈一麻，查克拉感知里突然有个热流从头顶压下来，他想都没想，立刻往后急退。
只见鸣人本体从树上跳下来，右手掌心聚着团乱跳的查克拉，“滋滋”声比刚才更响，带着股冲劲往下按：“接我这招！还没练好的螺旋丸！”
林枫眼神一凝——这螺旋丸虽然没成型，可查克拉密度不低，硬接肯定会受伤。他手指飞快结印，查克拉往喉咙涌，特意把那丝带着凉意的特殊查克拉掺了进去：“水遁·水乱波！”
水流不是散开的，而是聚成一束，“砰”地砸在鸣人落地点前面的地上。水花溅起半米高，泥点像雨似的洒向鸣人，他的螺旋丸按空了，砸在泥坑里，溅起的泥糊了他一脸，连头发上都挂着小泥块。
“呸呸呸！好难吃的泥！”鸣人抹着脸，舌头舔到嘴角的泥，又呸了半天，气呼呼地瞪着林枫，“你耍赖！不用忍术正面打啊！”
“战斗哪有不能用忍术的道理？”林枫擦了擦溅到脸上的泥点，心里却一喜——刚才的水遁比平时凝聚多了，冲击力也强了点，显然是那丝特殊查克拉起了作用。
“不错嘛，小子。”自来也走过来，拍了拍林枫的肩膀，眼里没了刚才的玩世不恭，多了点认真，“查克拉控制比同龄人细，还懂用战术，比某个只会硬冲的笨蛋强。”
“好色仙人！你又说我！”鸣人跳起来，要跟自来也理论。
林枫笑着刚想劝，突然觉得后颈一凉——像是有束目光扫过他，那目光很平和，像潭静水，没带任何敌意，却让他瞬间绷紧了神经。他猛地转头看向密林深处，树影晃了晃，只有风吹树叶的“沙沙”声，什么都没有。
是错觉吗？还是……古介前辈？
“怎么了，源？”鸣人注意到他的不对劲，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那边有什么吗？”
“没什么。”林枫摇摇头，心里却确定了——那肯定是古介，只有那种经历过很多事的人，才会有这么深邃又平和的目光。
他跟鸣人、自来也告了别，按照自来也指的方向，朝着小溪的位置走。阳光渐渐西斜，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脚步比之前稳了些，心里的期待更浓了。
寻找古介前辈的路，好像比想象中更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