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林枫带着王秀莲赶回警局时,李天已经在审讯室门口等着了,手里捧着一摞证据:“林哥!王秀莲的考勤记录、铁锹购买凭证、城南目击者证词,全齐了!” 他的脸颊涨得通红,却不再像以前那样说话结巴,眼神里满是笃定。
审讯室的白炽灯很亮,照得王秀莲脸色惨白,左手死死攥着衣角,指节泛白 —— 那是左撇子紧张时的习惯性动作。秦奋坐在主审位,指尖敲着桌面,搪瓷杯里的茶水晃出涟漪:“王秀莲,周六晚 7 点,你约张兰去芦苇荡,以还钱为借口骗她赴约,趁她不注意用石块击打她的右侧颞部,致其死亡后用铁锹挖坑掩埋,对不对?”
“不是我!我没杀她!” 王秀莲的声音发颤,眼神却不敢看秦奋。
李天立刻拿出证据照片,一张一张排在桌上:“这是你约张兰的字条,这是你买铁锹的记录,这是你掉在采石场的银镯,这是铁锹上的血迹 —— 已经比对过了,是张兰的!还有你的 dNA,和现场的滴落血迹完全一致!”
苏锐这时走进审讯室,放下一份检测报告,声音清冷如刀:“你的劳保手套纤维,和张兰衬衫上的完全吻合;你鞋子的花纹,和现场的鞋印一模一样;甚至你身上的酱油味,都和张兰胃内容物的酱油成分一致。你还有什么话说?”
王秀莲的目光在证据上扫过,突然趴在桌上哭起来:“是她活该!她偷了我的工资,还跟我男人暧昧,到处说我是没人要的黄脸婆!上周三她还在车间骂我,说我这辈子都翻不了身!” 她抬起头,眼角的黑痣在灯光下格外醒目,“周六我约她去芦苇荡,说把工资还她,她来了就得意洋洋地炫耀,说我男人早就不想要我了。我一时气昏了头,捡起地上的石块砸了她…… 我以为埋在泥里没人会发现,没想到你们还是找到了……”
审讯室外的观察室里,老张叼着烟袋锅子没点,看着监控屏幕笑了:“这丫头(李天)现在越来越稳了,以前连手铐都戴不利索,现在问起话来有模有样。”
林枫笑着点头,手里攥着苏锐送的钢笔 —— 从周末旧书店的偶遇,到周一三线追凶的默契,线索像散落的珍珠,被团队一个个捡起,最终串成了完整的链条。阳光透过观察室的窗户,落在桌上那本《毒物分析图谱》上,周明远的笔记 “细节定成败” 在光影里格外清晰。
赵长征这时端着热茶走进来,旧警服上还沾着红泥:“秦队,案子破了?我就说你们这群年轻人能行,老经验加新技术,比我们当年快多了。”
秦奋接过茶杯,笑着递给他一支烟:“还是您老的经验管用,要是没您提醒芦苇荡的环境,我们说不定要走弯路。”
林枫看着眼前的一幕,突然觉得,刑侦队就像一张精密的网:老刑警的经验是经线,锚定方向;年轻刑警的技术是纬线,织密细节;每一条线索都是网眼,每一次默契配合都是网线的交织。只要这张网不散,再狡猾的凶手也逃不出正义的围捕。他摸出钢笔,在笔记本上写下:“红泥为证,纤维为凭,三线合一,真相大白”,笔尖划过纸页的声音,在安静的观察室里,格外清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