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亮和乔云燕的对话妈妈在旁听得是清清楚楚，十分高兴的说：“明天晚上吃饭别让乔姑娘花钱，你钱够不够，妈妈再给你拿点。”
耿亮说：“我手里的钱够用，妈你放心吧。”
第二天耿亮没有出车，穿戴的干干净净、利利索索的，觉得时间过的非常慢，一个劲的看表，终于等到下班时间了，跟林森说：“林总，能不能把你车借我一下。”
林森问：“你借车干啥，不知道公司不允许无故外借车的。”
耿亮说：“林总，今天是极其特殊情况，关乎到我今后幸福生活的大问题。”
林森说，会女朋友啊。
耿亮说，知道还问。
林森把车钥匙交给耿亮，嘱咐不许喝酒。
耿亮高兴的说，得令，执行。
耿亮开车来到中药厂接乔云燕。
乔云燕下班和一帮姐妹说笑着走出厂大门，耿亮挥手喊她，姐妹们应声都看了过来。
问乔云燕：“这是你男朋友，长的还挺帅啊。”
乔云燕脸一红美滋滋的说：“帅吗，我咋没感觉到呢。”
姐妹们起哄道：“快过去吧，要不然我们可就下手了。”
乔云燕跟姐妹们做了一个鬼脸快步朝耿亮跑了过来，坐上车瞪了一眼他说道，谁让你开车来接我的。
耿亮平时就能说会道的，笑嘻嘻的说道：“不是我要开车来接你的，是我们林总听说你要请我吃饭，非让我开他车来接你，说我不能把掉八一公司的饭，我不敢不听领导的话，这不就开他车来了。”
云春燕信以为真，说道：“你们八一公司领导还挺有意思的，啥事都管呀。”
耿亮一脸严肃的说：“我们八一公司实行的是部队管理模式，什么事都得向领导报告，一切行动听指挥，比方咱俩处对像的事，我必须像林总报告，他是分管我的。”
乔云燕脸一红嗔怪道，谁说跟你处对象了。说完小粉拳就砸在了耿亮身上了。
耿亮说：“咱俩不是处对象我还得跟我们林总报告一下。”
乔云燕使劲在耿亮大腿上掐了一把说：“你这个大傻狍子，我就不跟你处对象，我也不允许你跟别人处对象。”
耿亮咧嘴一笑说：“我就听你的，就一直傻等着你。”
耿亮和乔云燕吃完饭已经是十点多了，他把她送回家，又把车送回公司，回到家也接近十一点，妈妈还没有睡在等他回来。
耿亮回来妈妈着急的问：“儿子，你跟乔姑娘谈的怎么样啊。”
耿亮笑着说：“妈，你就准备抱孙子吧。”
妈妈说：“你就瞎扯，这还没结婚哪来的孙子啊。”
耿亮说：“快，明年五一就结婚，年底就抱孙子，您老就瞧好吧，我不跟您唠了，明天还得出车呢，一两天不一定回来。”
妈妈说：“你可得注意安全呀，冰天雪地的路滑。”
妈妈回到自己的房间怎么也睡不着，心里琢磨儿子说明年五一结婚，现在就得准备呀，想到这里起来就翻箱倒柜，把自己珍藏的背面、枕套找了出来。
刘志和耿亮又开车到预订的村镇收购水稻，这次来的是平东市南头县孤山镇。忙活了大半天，才把预定的水稻收购完，开车往辽城市返。天摖黑的时候，车子行驶到一段丘陵的公路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只见公路边上一个小伙子和一位老妈妈着急赶着路，看到他们车过来，小伙子连忙朝他们挥手，刘志刚想说停车看一下。
耿亮说：“你又想干啥，吃一百个豆还不嫌腥啊。”
刘志没有说啥，车子与那哥小伙子和老妈妈擦肩而过，看着那个老妈妈吃力走路的样子，心里不禁咯噔一下。
车子开过去能有几十米，刘志说：“停车，我要下去方便一下。”
耿亮把车子靠边停了下来，刘志下到路边撒了一泡尿又回到车旁。这时正好小伙跟老妈妈走了过来，刘志问小伙子，你们这是要去哪里呀？
小伙子说：“我陪我妈走亲戚回家，亲戚用拖拉机把我送到前边的长途客车站点，亲戚就回去了，本来这个长途客车站点这个时间是有车经过的，今天不知道怎么了始终没来，我们都等一个多小时了，这天都快黑了也没见到车的影子，我只好陪着我妈往家里走了，我娘身体还不好，今天可是倒了霉啦。”
刘志问你们家离这里有多远。
小伙子说：“就在前面柳家沟村，二十多里地。”
刘志看着满脸疲惫焦急的老妈妈说：“你们上车吧，我捎你们一段。”
小伙子感激的说：“那可太好了，谢谢大哥，要不然半夜我和我妈也走不到家。”
耿亮翻了刘志一个白眼也不好说什么。
刘志打开驾驶室门，让老妈妈坐进驾驶室。小伙子告诉耿亮行驶路线，就和刘志一起坐在了后面的车厢里。
小伙子非常健谈，就和刘志聊了起来。
小伙子名叫李旺生，今年26岁，是村里的一个木匠，做的一手好木匠活。当他了解到刘志是当兵的时候高兴的说：“我哥就是当兵的，当了四年兵。”
刘志笑着问，那他现在干啥呢。
李旺生说：“能干啥呀，种地呗，农村去当兵的不还得回农村吗。”他问，“大哥，你们拉这些粮食干啥呀。”
刘志说：“我们是开粮食加工厂的，这些粮食都是我们春天跟农民提前预定的粮食，秋收了，我们按合同收购回去。”
李旺生问，你们都收啥粮食啊。
刘志说，收水稻和小杂粮。
李旺生说：“水稻我们那里没有，小杂粮我们那里可有的是，我们柳家沟村平地少，都是沟沟坎坎的地，所以叫柳家沟，这些地就适合种小杂粮，你们收够了吗。”
刘志说：“小杂粮有多少我们就要多少。”
李旺生兴奋的说：“大哥，这你可来着了，这事你就找我哥，他保管给你办妥妥的，他就是种小杂粮的高手，在村子里威信可高了，村主任都选上了，可他就是不干。”
刘志问，为啥不干。
李旺生说：“他看不上村干部们一天吃吃喝喝幺五做六的样子，说他们吃拿卡要没有一个是好饼，所以他不干。”
刘志说，你哥还真挺犟的呀。
李旺生说：“犟的厉害，村主任都怕他，村主任家哥五个，在村里就是一霸，一般人家都怕他们，我哥就不怕。我哥家的地和村主任家的地是挨着的，村主任家在翻地的时候多占了我哥一垄地，我哥找村主任理论，村主任不讲理，我哥就跟他干起来了，村主任家哥几个气凶凶的都来了，动手要收拾我哥，我哥二话没说，回家拎着一把斧子就回来了，朝着村主任脑袋就劈了下去，村主任吓得妈呀一声玩命的跑了，剩下那哥几个一看我哥这是真的玩命，吓得抱头鼠窜四处逃命。我哥气不过，在村主任家等到半夜，他也没敢回家。后来这事惊动了镇里派出所，派出所找到我哥，因为也没有造成什么后果，派出所对双方进行了教育也就拉倒了。这事可给村里老百姓出了一口恶气，村主任家也是让我哥给吓的够呛，从那以后村主任家从来不敢招惹我哥，见到我哥都绕着走，这真是愣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刘志听完笑了，说道：“你哥还真有当兵的血性，是个爷们。”
李旺生说：“我哥在部队也是经过生死考验的，还立过三等功呢，有一年他们部队附近山上发生大火，我哥他们连队上山救火，他差点没被烧死了，双腿和胳膊都被火给撩了，现在还都疤痕累累的。”
两个人唠着嗑不知不觉就到了柳家沟村，车子在村子一户人家门口停了下来。
李旺生说，这就是我家。
李旺生家是三间砖瓦房，东西开间，小院收拾的挺干净，旁边也是三间砖瓦房，是他哥李旺林的家。他把妈妈扶下车，妈妈吩咐他赶紧张罗饭，让这两个好心人在家吃顿饭。
李旺林见兄弟家门口来了一个大货车，不知道是咋回事，就过来看看。李旺生就把半路上遇到刘志他们，把妈妈给捎回来的事情说了一遍，又告诉哥哥刘志他们俩也都是当兵的。
听弟弟这么说，李旺林对屋子里喊道：“大兰子赶紧过来帮张罗饭，家里来客人了。”
一个梳着五号头的中年妇女从屋里走了出来，一看门口停着大货车，惊讶的问道：“这是哪里的客人呀，还开着车来的。”
李旺生说：“嫂子，你赶紧去帮唐雪张罗饭菜，一会再说。”
刘志跟李旺生说：“我们不吃饭了，还着急往回赶呢，你们就别忙乎了。”
李旺林说：“这都到家门口了，不吃一口饭哪能行，听旺生说你们俩是当兵的，那就更不能走了，赶紧进屋。”说完，不容分说就把刘志往自己的屋里拽。
李旺生拉住耿亮说，就别走了。
耿亮看刘志被李旺林拽进了屋，自己也只好跟着李旺生进了屋。
李旺林的房子是东西屋，他和媳妇住东屋，儿子住西屋，屋里的家具摆设比较简单，但屋子收拾的是干干净净、规规矩矩的，一瞅就是正经过日子的人家。
李旺林说：“谢谢你们特意把我妈给捎了回来。”
刘志说：“谢啥呀，顺道的事，就是一脚油的工夫。”
耿亮心里嘟囔道：“说的轻巧，四十多分钟，那是几脚油啊，还一脚油的功夫。”
李旺林说：“要不是你们给我妈捎回来，这大冷天他们俩就是走到半夜也走不回来，再说了，现在还有谁愿意管这闲事啊。”
刘志笑了没有说啥。
李旺林又说：“听旺生讲你们也是当兵的，是那年兵啊？”
刘志说，我是81年兵。
耿亮说，我是88年兵。
李旺林说，我是85年兵。对刘志说：“你可是老班长啊。”
耿亮笑道：“他可不是老班长，他在部队是营教导员，是老首长。”
李旺林又仔细看了刘志一眼，站了起来给他敬了一个标准军礼，刘志也给他回了一个标准的军礼，两个人对视了一会，哈哈大笑起来，一人给对方一拳，然后热烈的拥抱了在一起。
耿亮在一旁说道：“你们俩这是干啥呢，还有人呢。”
李旺林一把把耿亮也揽了过来，三个人就像孩子一样在屋里转了好几圈才松手。
这时大兰子过来说：“饭菜都做好了，搁那屋吃？”
李旺林说：“在这屋吃，去把我的那两瓶好酒拿出来，今天我们要要好好喝几杯。”
李旺生问，给妈的都留好了吗？
唐雪说，都留好了。
饭菜端了过来，四个男人坐在炕上喝了起来。
大兰子名叫刘春兰，她从来没有看见自己的男人这么开心喝过酒，这还是第一次。酒桌上的话题自然是离不开当兵的事，李旺生和大兰子、唐雪是一句话也插不上，只能当忠实的听众。谈完当兵的事，就又说到眼下的生活。
刘志说了自己从部队回来下岗，到现在搞粮食加工厂的经过。
李旺林听完不无感慨的说道：城里的日子也不好过，你是转业干部说下岗还下岗呢，我们这些农村退伍就更不用说了。”
刘志说：“下岗时有些想不开，自己在部队干了十几年，本想转业回来有个好前程，可末了工作都混没了，那时心里真是窝火，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后来干上八一粮食加厂一切都想开了，现在国家政策好，想要自己干就能自己干，这不粮食加工厂这两年干的不错，也挣了不少钱，明年要盖新厂房，到时候粮食加工厂生产规模能扩大几倍，效益会更好的。”
刘志说完兴奋的又喝了一口酒，李旺林陪着喝了一口酒问道，你说的八一公司是干啥的。
刘志自豪的说：“八一公司就是咱们战友开的公司。”就把八一公司由来详细的介绍了一遍。
李旺林既惊讶又羡慕的问：“咱们这三个农村战友这么厉害，做了这么一大摊子的事那可真是不得了呀，可算是给咱们这些穷当兵的提了气、涨了脸。”
刘志又问李旺林目前生活情况。
李旺林说：“在村里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撵吃撵用，村里平地少沟坎地多，大田农作物种的少，主要都是种小杂粮，本想出去打工，可妈妈身体不好，旺生又是个木匠，常年东走西串的不着家，家里准得有人照顾啊，所以只好在家里守着一晌多地过日子。”
刘志问：“你们村小杂粮每年产量能有多少啊。”
李旺林说：“没统计过，由于小杂粮产量低，又卖不上价，现在有的人家都不愿意种了，甚至地都荒了，如果大家都种的话，那产量肯定也不少啊，现在有的人家手里小杂粮还没有卖出去呢。”
四个人把杯中的酒都喝了下去，大兰子又给大家倒上。
刘志对李旺林说：“我有个想法不知行不行，一是你统计一下目前村民手里还有多少小杂粮，愿意卖的我们把按市场价全部收购，二是跟村民商量一下，明年村民愿意种小杂粮的，跟我们签定协议，我们包销，包销价格不低于市场价，并提前预付一定的收购款。”
大兰子一听说道：“哎呀妈呀，还有这样好事，打着灯笼也找不着啊。”
李旺林听完明显是兴奋了，端起起酒杯喝了一大口说：“这事你容我和乡亲们详细的商量一下。”
接着刘志又把订单农业的内容向李旺林详细的介绍了一遍，李旺林听的是频繁点头。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两瓶酒快要见底了，耿亮问道：“李大哥，听旺生说你在部队还立过三等功呢，这功是咋立的，你跟我们说说呗。”
提到立功，李旺林半天没有吱声，只见他眼里有些泛红，过了了好一会才说：“那是1987年5月6日，大兴安岭深林大火烧的第三天，我们部队奉命上去扑火，那火大呀，火借风势、风借火势铺天盖地，吓死人了，我们连连续作战两天没有休息，人困马乏的，刚从一个火场上下来，就接到紧急命令，开赴到另外一个火场，大家马不停蹄的赶了过去，到了这个火场大家拼命的控制火头，我和班长还有另外一个战友负责火场左边的一片区域灭火，眼瞅着就要把这片区域的大火控制住了，可谁也没想到这时来了股龙卷风，大火一下子就把我们三个围住了，班长见状高喊快扒下，我离火头比较远，双手抱头扒下滚了出去，班长和另外一个战友由于处于火头中心没有滚出来，被烧成了重伤，我被烧的轻一些，班长和另外一个战友烧的比较重，班长没有抢救过来最后牺牲了，我在医院住了两个月院，总算没有留下残疾，部队给我记了三等功，然后就退伍回家了。”
李旺林喝了一口酒，撸起上衣袖子和裤子让刘志和耿亮看，胳膊和大腿疤痕累累。
刘志说：“按你这伤情是可以评残的呀。”
李旺林说：“是要评残的，我没要，我不能拿个残疾证回来，眼看着班长牺牲了，他拿的是烈士证，我拿个残疾证回来享受待遇，那算怎么一回事，我做不出来。”
大家都不说话了，李旺林把瓶子剩下的酒分了，四个男人咣当的碰了一下杯一口都干了。
刘志和耿亮在李旺林家住了一宿。大兰子早早的就起来把早餐给做好了，吃完饭刘志和耿亮跟李旺林一家告别开车上路。
望着大货车远去，大兰子问：”你看他们昨晚说的事能靠谱吗。”
李旺林瞪了一眼大兰子说：”你咋说话呢，我战友说话能不靠谱吗。”
大兰子高兴的说：“如果这事真的靠谱，那可帮咱们村一个大忙了，你今天赶紧和大家张罗这事，这事要是成了小杂粮不愁买，人家还提前给你钱，这是多好的事呀。”
李旺林说：“这事必须得抓紧，刘志还听我的信呢。”
路上，耿亮边开车边对刘志说：“你这次做好事还算没赔本，混顿饭吃不说还认了一个战友。”
刘志说，我那次做好事赔本了。
耿亮说：“你是真记性不好还是假记性不好，这才几天你就忘了被人讹去七八万。”
刘志扑哧一声笑了，说道：“那不是讹，那是爱心奉献，懂吗。”
郭亮说：“你可得了吧，还奉献呢，谁愿意奉献挨顿胖揍的，谁上火住了好几天院。我也真是呐了闷了，以前人家学习雷锋好榜样都受表扬，你看咱们八一公司学习雷锋好榜样，咱不图表扬也就算了，每次都是赔本的买卖，上次林总跑长途为了救那两个车肇事的人，你说咱们公司赔了多少钱，林总脚脖子造骨折了在家呆了两个来月，再说你们和劫匪干仗那次，折腾了几天，赔了多少费用。”
刘志摸了一下自己的头笑着说：“妈的，这么一说是没干过挣钱的好事，都是亏本的，不过干挣钱的好事那就不是八一公司了。”
耿亮嘟囔一句，公司挣点钱那么容易呢。
刘志长叹一口气说：“在部队养成的习惯还真一时半会改不了，遇到事了你能眼瞅着不管吗，那咱还是当兵的了吗。”
耿亮说：“得得，别唱高调啊，你有事别人管了吗，你没有工作别人给找了吗。”
刘志被耿亮怼的一时半会还真递不上当票来，心里说：“是呀，耿亮没有工作时没人管他呀，他东跑西颠找了好长时间也没有找到工作，是八一公司给了他一份工作，自己不也是这样吗。”于是说道：“现在我讲不过你，我再问你一个问题，如果有人当你面说当兵怎么、怎么不好，你会怎么样？”
耿亮不假思索的说，我他妈的削死他。
刘志笑了，说完耿亮自己也笑了。
刘志和耿亮这一段时间一直在外地收购粮食。
这天从外地回来刚回到家，手机就接到一个座机号码，刘志一看是李旺林留给自己的电话码。接起来一听真的是李旺林打过来的，他说上次说的事和大家都沟通完了，现在各家手中的小杂粮愿意以市场价卖给公司，各家都重新筛了一遍，保证质量，来车拉就可以了。明年预定收购的事大家也同意，如果真能保证包销，明年大家就敞开地种了，能种多少就种多少。另外，李旺林不好意思的说：“我们村几个年轻人想要到八一公司开开眼界学习学习，不知能行不？”
刘志高兴的说：“来吧，我们热烈欢迎，正好把一些合作的细节咱们在好好的商量一下，完了就把协议签了。”
李旺林说：“我们几个沟通一下，后天我们就过去，你在家等我们。”
刘志说，就这么定了。
撂下电话，刘志自言自语的说道：“还是跟战友办事干脆利索。”
旁边媳妇田萍说道：“你又揽啥瓷器活了，告诉你呀现在八一公司可忙了，都在准备元旦和春节旺季的事呢，我们仓储库这一块每天都大量往里进货和出货，不是看你这几天在外面跑辛苦，今天晚上我也得加班，你别给公司添什么麻烦。”
刘志说：“添啥麻烦啊，这是正经事，我战友要过来参观学习。”
田萍嘟囔一句，也不知道你哪来的那么多战友，就去厨房做菜去了。
刘志立即给佟子君打电话。
佟子君还在单位忙着呢没有下班，听刘志说有战友要过来，高兴的说道：“那好呀，你跟清清联系安排接待。”
佟子君问，粮食收购的怎么样了。
刘志说：“再有几天订单的就收购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就是收购散货了，现在厂子是三班倒生产，已满足元旦和春节供应。”
佟子君说，千万要注意安全生产。
刘志说：“厂子技术员全部跟班，随时处理生产中发现的问题，你就放心吧。”
撂下电话，田萍的菜也做好了，给刘志拿出一瓶酒。
刘志看着桌上四个菜说：“这几个小菜整的挺硬啊，你也喝两杯。”拧开瓶盖给田平倒上了一杯，也给自己倒上了一杯，两个人边吃边聊。
田萍说：“如果你们厂子今年能分点红，我想把咱们的房子换一下，我们沈秀秀她明年就要买新楼了。”
刘志问，她丈夫转业了。
田萍说：“没有，今年提的副营了，沈秀秀说不提正营就不让他转业。”
刘志说：“不转业也好，回到地方也不好干，不找人安排不到好工作，找人就得花钱送礼，农村出来的就那点转业费啥也不好干，分配到企业不是今天下岗就是明天不开支的，更难整，还是留在部队好。”
田萍说：“那你当时还哭着喊着要转业呢。”
刘志喝了一口酒说：“当时是当时，现在是现在，谁能看的那么透啊，我有一个副团职战友，转业回来在交警大队站岗呢，和他比我现在不比他强多了。”
田萍哼了一声说：“你不是多亏有了一个好战友佟子君，人家要不是拉扯你一把你能有今天啊。”
刘志把一杯酒喝完又给自己倒上一杯说：“那是当然了，战友战友亲如兄弟吗，刚才你说换房子的事呀，你看能不能缓一缓，子君说明年粮食加厂要在八一村重新盖标准化厂房，用钱的地方一定很多，咱们不能都指的八一公司，咱们多少也得拿点，那厂房也是咱的家底。”
田萍不情愿的说：“那咱们啥时候能住上电梯楼呀，人家沈秀秀长副营职都快要住上了，你是正营职还没有住上，我心里不得劲。”
刘志笑着说：“不差这几天，等新厂房盖好之后产量扩大了，挣钱就多了，分红也就多了，到时候我就给你买一个跟子君家一样大的房子。”
田萍说，你就给我画饼吧。
刘志说：“我给你画啥饼了，这两年你存折上有多少钱你不知道啊。”
田萍紧张的说：“我告诉你，不允许惦记我存折上的钱，啥时候也不允许动，那是给孩子留的。”
两个人吃完饭收拾完，刘志笑眯眯的说：“我都出去七八天了，今天你是不时的慰问我一下呀。”
田萍白了刘志一眼说：“不行，我来事了。”
刘志说：“你上次你就说来事了，哪有一个月来两次事的。”
田萍噗嗤一声笑了，我就一个月来两次，咋的不行啊，看你那傻样，赶紧去洗澡去。
刘志嘟嘟囊囊的去卫生间洗澡，田萍脸露桃红进了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