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安冉坐在岩石上,看着自己身上穿到衣服,漂亮是漂亮,但眼华而不实,穿这样的衣服在这深山老林里行走,无疑就是在找死。
神识微动,从空间拿出一条背带裤和粉色长袖衬衫把身上的裙子换下来,又拿出一双小白鞋换上 。
天色暗了下来,漫天星辰如碎钻般闪烁,洒下清冷的光,季安冉望着满天的星空,不禁想起季保国,自己出事,他现在一定很难过?
还有宋家那些人,现在一定在满世界找她吧?尤其是宋文修,自己在他都眼皮底下被掳走,以他的性子,一定会非常自责。
季安冉愤恨地咬了咬牙,都怪云舒!要不是她,自己怎么会沦落到这般田地。
等自己回去,一定要告她故意伤害罪,让她去牢里吃牢饭。
也不知道那些人还在不在悬崖底下,山洞暂时是不能回去了,但天色已晚,一时半会儿又找不到新的住处,季安冉决定先修炼一下风系异能,等晚些再回山洞。
从空间里取出丧尸王的晶核,握在掌心,开始吸收晶核里面的能量。
云家,云舒眼神慌乱,脸色苍白如纸,像丢了魂似的瘫坐在梳妆台前。
她得到消息,宋家不仅报了案,还请了私家侦探全力寻找季安冉,这个消息如同一颗炸弹在云舒的脑海中炸开,她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冷汗不停地从额头冒出。
要是季安冉被找到,自己那见不得光的事儿肯定会败露,到时候,自己的所作所为肯定会被人诟病,严重的话,甚至会被抓去坐牢。
她越想越怕,双手不自觉地抓紧了衣角,因为太用力,指节都泛白了。
但很快,一丝侥幸心理涌上心头,当时现场没有第二个人,自己又是季安冉的生母,只要自己死不承认,应该不会有人相信。
她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但又担心那几个人贩子万一被警方抓住,把自己供出来,那她就彻底完了。
焦虑和恐惧像毒蛇一样紧紧缠住她,让她坐立不安,一会儿起身踱步,一会儿又坐下,如热锅上的蚂蚁,惶惶不可终日。
不行,这事陆北霖有份,得让他给自己出个主意,把自己摘出来。
云舒想到这里,拿着手提包就急匆匆的出了门。
宋文铭放学一进门,就看见爷爷宋震雄、大哥宋文修、二哥宋文洛都坐在沙发上,三人面色凝重,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不用多猜,就知道他们还在讨论季安冉被掳失踪的事。
他把书包往沙发上一扔,急切地问道:“爷爷,大哥!安冉有消息了吗?”
宋文修抬起头,眼底布满血丝,声音沙哑而疲惫地回道:“还没有。”
宋文铭眉头紧锁,焦躁地抓了抓头发,“那些人到底在干什么?怎么就一点消息都没有。”
“安冉还那么小,落听说那些畜生手段凶残得很,她落到人贩子手里,万一、万一安冉被他们虐待……”
他说到这里,就不敢再说下去,但语里的担忧像针一样刺向宋文修。
宋文铭的话像一把钝刀,狠狠剐蹭着宋文修心底最深的愧疚和担忧,让宋文修本就苍白的脸瞬间又灰败了几分,搁在膝盖上的手猛地攥紧,因为太用力指节泛白,手背上的青筋暴起。
宋文洛知道宋文修因为把季安冉弄丢,心里自责又愧疚,宋文铭还这样说,真是一点眼色都没有。
他狠狠瞪了宋文铭一眼,厉声道:“宋文铭,不会说话就给我把嘴闭上!安冉福大命大,肯定没事!”
宋文铭被宋文洛吼得缩了缩脖子,偷偷瞄了眼几乎要崩溃的宋文修,这才意识到自己失言,声音不由地低了下去,“我、我就是太担心安冉那小丫头了……”
声音中带着懊恼和不安。
……
陆北霖坐在办公室里,埋首处理文件,笔尖沙沙作响。
“嘎吱”的推门声,陆北霖的握着笔尖的手顿了顿,眸子闪过一丝不悦,他不喜欢在自己工作的时候,不经过他的允许就进来打扰工作。
当他抬头看见进来的人云舒时,眉头微不可察的皱了一下,不紧不慢的把手里钢笔放下,身体缓缓朝椅背一靠,看着云舒淡然问道:“有事?”
云舒走近办公桌,焦灼地说道:“宋家又是报警,又是请私家侦探,大张旗鼓的找人,会不会找到季安冉?”
陆北霖好整以暇的看着云舒,见她眼袋泛青,眉宇间的阴云浓得压不住,眸底里掠过一丝玩味,挑眉问道:“你在关心她?”
不等云舒回答,陆北霖是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了然的弧度,声音略带讥讽地道:“哦!我,想起来了,季安冉是你的亲生女儿,现在是、后悔了,你这迟来的关心晚了。”
云舒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声音陡然提高,“谁后悔了!”但一对上陆北霖洞悉一切的目光中带着一丝嘲讽,声音压了下来,脸色青白交加地道:“谁后悔了,我是害怕那死丫头被找回来……”
“放心,不会被找到的。”陆北霖语气笃定地说道。
云舒的喉头发紧,声音干涩地问:“你,你把她弄到哪儿去了?”
“你不需要知道,当然,你是那丫头的亲生母亲,你若是想知道如,我也是可以告诉你的。”陆北霖慢悠悠地说道。
季安冉怎么说也是云舒生的,她的嘴唇动了动,仅存的良知最终还是让她开问道:“你把她弄到哪里去了,卖了吗?”
“呵,”陆北霖嗤笑一声,好像是听见了天大的笑话,“我不缺那三瓜两枣,卖她干什么。”
“那是把她送人了?”云舒试探着问。
陆北霖眼底的玩味褪去,取而代之的手是残忍的平静,他身体往前倾,眼睛直盯着云舒的眼睛,徐徐说道:“不,她被丢到深山老林喂野兽了,她现在估计被野兽啃食得渣都不剩了。”
云舒的脸色刷地一下子变得苍白,不敢置信地紧盯着陆北霖道眼睛,惊声问道:“什么?你,你把她扔到深山里……”
陆北霖双手一摊,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不关我的事,我与季安冉无冤无仇,我为什么要对付她。”他说到这里,猛地坐起来,双手撑着办公桌,目光如冰锥似的看着云舒,“是你,是你担心她拖累你,是你,亲手把你的亲生女儿送到坏人手里,是你亲手害死她的,你可别赖在我身上,我可不背这锅。”
云舒的脸上露出被戳穿后的震惊与狼狈,她浑身发抖地指着陆北霖,嘴唇哆嗦着说道:“你、你……”
陆北霖看着坐回真皮椅子上,双手环胸欣赏着云舒无地自容,羞愤交加的模样,刻意的提点道:“别你了,我若是你,就会努力扮演一个痛失爱女、忧心如焚的的母亲,而不是自乱阵脚地跑来找我。”
云舒知道陆北霖说的对,强行压下心里汹涌奔腾的情绪,努力的找回一点镇定和自尊,“我、我这不是害怕,才过来找你……”
“你怕什么?”陆北霖不耐烦地打断云舒话,“季安冉全程昏迷,一醒来就会发现自己在深山老林里,只要你不承认,即使她被找回来,也不能拿你怎么样,你就把心发放进肚子里吧。”
云舒一听,忐忑不安的心稳了下来,但季安冉毕竟是自己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心里怎么都有些伤心难过,但跟荣华富贵一比,不值得一提,就当季安冉还了自己的生育之恩,希望她下辈子投个好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