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序嘿嘿笑了起来：“沈砚，今晚就等着对我刮目相看吧！哦 对了，记得好好伪装一下。”
沈砚闻声不禁蹙起眉头来。
楚染他现在的确没在家里，可他现在真的如周序说的那样在酒吧里？
沈砚思忖片刻，直接起身拿了帽子口罩，打车出门。
夜幕降临，霓虹交织，将整条大街映衬的十分繁华。
沈砚低头进入酒吧的时候正是酒吧人最多的时候。
沈砚最近很少来酒吧，即便是去，也只会去朋友开的比较私人的地方。
毕竟出现在私人的地方都会被人看出来，就更遑论这种人群熙熙攘攘的地方了。
他刚进门，紧接着一条手臂便拦在了他的脖子跟前，还不等他将那人推开，耳边就响起了周序的声音。
“别下手，是我！”
沈砚这才松了手，将他推开问道：“人呢？”
周序翘起了唇角，他饶有兴致地盯着沈砚问道：“怎么样，你也觉得那个小朋友很可疑了吗？”
沈砚蹙起眉头来，精致漆黑的眉眼中满是不耐烦：“话那么多，人呢？”
周序指着九点钟方向，道：“你看，一直坐在那里都没离开，沈砚，这回可是有图有真相，实在不想你上去搭个讪去，就知道真伪了。我就说只要他出现在这里，我就肯定能认出来。
或者……你们家的小朋友呢？你把人叫过来，我给他们认个亲？”
沈砚朝着周序指向的方向看了过去，那边的确就是楚染的身影。
少年穿着淡蓝色外套，鼻梁上的眼镜也消失了，他安静地在喧闹的环境中，脸上没有丝毫不适的表情。
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盒烟，点燃一根后递进嘴里。
那如海棠花般的唇微微鼓起，吐出了浅浅的烟雾，他只吸了一口，就蹙起眉头将烟掐了。
沈砚看得出来，这是他第一次尝试，明摆着是个新手，似乎只是想要尝试一下烟草的滋味，而不是对这味道上瘾。
这过程，甚至称不上是享受。
昏暗迷醉的灯光给少年身上披上朦胧且如梦似幻的滤镜，这让站在不远处的沈砚都在疑惑，这究竟是一场极具反差的梦境 ，还是现实。
眼前的少年，到底乖巧地看他腹肌都脸红一整天的少年，还是个在黑夜中藏匿在消遣场所的常客？
他缓缓走了过去，就坐在了男生的对面。
而在沈砚坐下之后，少年的目光也只是顿了顿，目光很快就撤向了别处。
少年抬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眉色未动。
但那被酒液浸染的唇|瓣却是愈发殷红鲜艳，让人无法抑制地生出罪恶的想法来。
“弟弟，吸烟有害健康，你知道吗？”
沈砚目光从桌上的烟盒上掠过，淡淡地开口。
少年抬头看了沈砚一眼 ，淡淡说道：“我认字。”
沈砚挑眉，声音都是一模一样。
虽然此刻眼前的少年不管是气质还是 脾气与楚染都截然相反，但就是因为这样，沈砚心中生出一股愈发笃定的感觉。
这就是楚染。
见小孩儿这么凶，沈砚笑了起来。
他拿起烟盒看了看说：“我当然知道你认字，我看你很眼熟，我认识一个小孩儿，跟你长得特别像。”
坐在沈砚对面的人闻声脸上仍旧没有什么情绪 ，只淡淡开口：“哥哥，今晚我没准备找什么猎物，也不跟人聊天，请你去找别人吧。”
沈砚见到楚染拒绝的这么果决，唇角泛起淡淡笑意。
“你这果断拒绝我的模样，跟我认识的小孩儿特别像。我可是要说明，我不是在搭讪，而是我真的认识一个跟你长相一样，脾气都特别执拗的小孩儿。”
话说到这里的时候，沈砚眼眸微深，面上的笑意也稍稍收敛了起来。
他当然是在逼问，可是楚染又怎么会是心甘情愿轻而易举缴械投降的人？
结果就是，他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沈砚了，直接起身就要走。
沈砚见此一把拉住他的手腕，他说：“来到这地方不跟人聊天那你来这里干嘛？”
少年蹙起眉头来：“哥哥，你管的有点多了！”
楚染这声‘哥哥’喊地沈砚心肝都颤了起来。
这是与往常他羞赧甜腻截然不同的模样，有些不耐，有些少年人的意气与轻狂，那副烦躁的模样在少年的脸上表露出来，竟然如此迷人。
沈砚唇角笑意更甚，他一直都没有松开少年的手腕，反而他的指尖滑到了少年右手的中指上。
他在少年指腹上轻轻摩挲，恰好到那薄薄的茧子。
沈砚勾唇笑了起来，眼中浮现出浅浅的笑意：“弟弟看起来似乎读书很用功哦，学习怎么样？我认识的那位小朋友可是个大学霸呢。”
这话落下的瞬间，少年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就掩饰过去了。
他勾起唇角，不屑道：“你觉得学霸会来这样的地方玩吗？不要跟我废话了，我要走了。”
“是要回家吗？”沈砚步步紧逼。
他攥着少年的手，只觉得他的体温的温度都很熟悉。
沈砚似乎看得越来越清楚了，他就说这世界上怎么可能有那么乖的小孩。
学习优秀脾气也软，仿佛身上没有一点反骨。
但事实上看起来似乎并不是如此。
怪不得昨天楚染说，他并不如自己想象的那么好。
但谁说他不好？
有自己的脾气跟性格就是不好的意思？
只要是楚染的，他都喜欢。
可显然，楚染他似乎并不懂这一点。
“楚染？”
沈砚缓缓开口，声音透着一股轻柔与宠溺。
少年的身体僵硬了一下，他喉结攒动，似乎有点紧张，而后直接甩开了沈砚的手：“你认错人了吧？”
沈砚见他离开，却是也没有继续拉住他。
楚染的演技真好，丝毫心虚的模样都没有露出来，但是即便是这样他也知道他心里有点慌了。
楚染离开后，沈砚直接坐在了他的位置上，他拉下口罩，将楚染刚刚没喝完的酒一饮而尽。
他唇角翘起淡淡的弧度，淡淡酒香在唇齿间弥漫。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好像楚染喝过的酒……更清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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