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刚到办公室,财务小张就急匆匆跑过来,手里拿着账单脸色发白。“姐,上周工厂的货款少了五千,我查了三遍转账记录,确实少了一笔。”她把账单递过来,手指着明细里的空缺。
我心里咯噔一下,那笔钱是给员工发工资的备用金,存在绑定家庭银行卡的账户里。我赶紧拿出手机查转账记录,屏幕上清晰地显示三天前有一笔五千块的转账,收款方是个陌生名字。
“这不是我转的。”我盯着屏幕,指尖冰凉,“这张卡平时就放家里抽屉,除了我和你姐夫,没人知道密码。”小张在旁边急得直跺脚:“今天就要给工人发工资了,这钱要是追不回来,大家这个月生活费都成问题。”
我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你先去忙别的,我来查这件事。”拿起外套往外走时,腿都在发软。这张卡是结婚时丈夫说方便家用办的,没想到现在出了这种事。
开车回家的路上,我脑子里乱糟糟的。会是谁转的?丈夫在外地出差,肯定不是他。家里除了我,就只有婆婆和偶尔来住的小叔。小叔刚上大学,花钱大手大脚,难道是他?
打开家门时,客厅里传来笑声。婆婆正坐在沙发上,小叔拿着个崭新的游戏机在玩,屏幕上的画面闪得刺眼。那游戏机我见过,上周在商场看到过标价,正好五千多块。
我的火气一下子涌了上来,走到他们面前:“这游戏机哪来的?”小叔吓得手一抖,游戏机差点掉地上。婆婆赶紧把他护在身后:“我给买的,怎么了?我孙子(指小叔)快过生日了,我给他买个礼物不行吗?”
“用我的货款买的?”我盯着婆婆,声音因为愤怒发颤,“我给工厂的货款少了五千,三天前被人转走了,是不是你干的?”
婆婆眼神闪烁了一下,很快又梗着脖子:“什么货款?那是家里的钱!我用家里的钱给我儿子买东西,天经地义!你赚的钱本来就该给家里用,我用点怎么了?”
“那是给工人发工资的钱!”我提高了音量,客厅的空气都好像凝固了,“他们等着这笔钱交房租、给孩子买奶粉!你凭什么拿去给小叔买游戏机?”
“工人工资晚点发怎么了?”婆婆站起来,比我还凶,“我儿子开心最重要!你一个月赚那么多,五千块对你来说算什么?至于这么斤斤计较吗?”
小叔在旁边小声说:“嫂子,我妈说这钱是你给的……”“你闭嘴!”我和婆婆同时吼他,他吓得缩了缩脖子,低下头不敢说话。
我指着门口:“现在就把游戏机退了,把钱还给我!不然我就报警!”“你敢!”婆婆跳起来,“你敢报警抓我?我是你长辈!你这么做不怕被街坊邻居笑话吗?不怕别人说你不孝吗?”
“我孝不孝顺,不是看你能不能随便花我的钱!”我拿出手机,点开转账记录怼到她面前,“这是偷窃!你知不知道?就算是家人,也不能随便动别人的钱!”
“什么偷窃?一家人说什么偷窃?”婆婆伸手要抢我手机,“你就是不想给我们花!我儿子娶了你这么个铁公鸡,真是倒了八辈子霉!”她扑过来撕扯我的衣服,指甲差点刮到我脸上。
我躲开她的拉扯,退到门口:“这钱今天必须还!不然我现在就报警,让警察来评评理!”说着就拿起手机要拨号,婆婆看到我动真格的,一下子慌了。
“你别报警!我还!我还还不行吗?”她拉着我的胳膊,语气软了下来,“游戏机退不了了,我……我让你小叔省着点花,以后从他生活费里扣,行吗?”
“不行!”我甩开她的手,态度坚决,“今天之内必须把五千块还给我,不然我就去派出所报案,顺便让你儿子也知道这件事!”
婆婆咬着牙,恶狠狠地瞪我:“好!你狠!我现在就去凑钱!”她转身进了卧室,“砰”地一声关了门。客厅里只剩下我和小叔,他低着头抠手指,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我看着他:“以后想要什么,自己努力赚钱买。靠偷靠抢得来的东西,用着也不踏实。”小叔点点头,把游戏机往沙发角落推了推。
等了半个多小时,婆婆才从卧室出来,手里攥着个布包,一层层打开,里面是一沓沓零钱,还有几张银行卡。她数了半天,把钱往桌上一摔:“五千块,你点点!以后这个家我算是待不下去了,被你这么欺负!”
我拿起钱数了数,不多不少正好五千。把钱收进包里,我看着她:“妈,这是最后一次。以后再动我的钱,不管是谁,我都不会客气。”
她别过头不说话,眼圈红红的,不知道是气的还是装的。我没再理她,转身往外走,走到门口时,听到她在屋里哭着骂:“白眼狼!真是个白眼狼!赚了钱就不认人了……”
开车回办公室的路上,我给财务发消息:“钱找到了,下午正常发工资。”小张很快回复:“太好了姐!您没事吧?”我看着屏幕,回复:“没事,以后会注意的。”
其实心里一点都不好受。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之前她就总趁我不注意拿我零钱,我没计较过。但这次动了货款,触到了我的底线。我知道,这次退让了,以后只会更麻烦。
到办公室把钱交给小张,她松了口气:“姐,以后重要的钱还是单独存吧,放家里太不安全了。”我点点头,心里已经做好了决定——必须和家里的钱彻底分开,不然迟早出大事。
晚上给丈夫打电话,把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了他。他沉默了半天,才说:“我妈也是一时糊涂,你别往心里去。等我回去说她,你别跟她计较了。”
又是这句话。我握着手机,突然觉得很累。挂了电话,看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我知道,靠别人是没用的。想要保护好自己的事业和钱,只能靠我自己。这场仗,我必须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