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跟宿舍几个兄弟围着游戏聊，越聊越嗨——毕竟都是游戏迷，话题根本不愁。陆川也基本确定，《地铁跑酷》没什么bug，能开始预热推广了。
就是公司人手有点不够，得让人力资源部加把劲招人。现在公司所有部门加起来快四十人了，虽说规模不大，但五脏俱全。陆川对小怪兽游戏的未来，还真有点小期待。
不过宿舍那几个傻小子，现在还感恩戴德，觉得陆川给他们介绍了个好兼职——等几天后发工资，他们就知道这“兼职”有多香了。
傍晚公司准时下班，个别部门需要加班。加班福利好，还有加班费，全凭自愿——其实公司事儿也不多，像郑成华他们拿年薪的，加班也没额外收入，老油条们就混个加班费；有的部门想加班都没机会，等发工资看到别人比自己多一大笔，心里难免不是滋味。
接下来这段时间，陆川住陆清那儿或者宿舍都行，怎么方便怎么来。
“川哥，我去约会啦！”庄孝揣着日结的临时工工资，美滋滋地找隔壁学院的妹子去了。王义勇最近又跟隔壁班的毛成珠吵架了，蔫蔫地跟宇文雪崖回了宿舍。
普通人的日常也就这样，陆老板可不一样。他刚看完裴滢整理的文件，字都没签完，手机就响了——是未来的“美少女歌星”李慧娜。
“陆老板，晚上有空不？”李慧娜的声音活泼得像五月的桃花，甜滋滋的。
“马上忙完下班。”陆川把文件递给裴滢，走到窗边看着楼下美食街的灯光，“正好忙完，有啥安排？”
“请你喝酒呀！有空的话来接我一下呗？”
“等着吧。”
“等你哟～”
挂了电话，陆川给宋时薇回了条消息，又想到陆清——她刚上班，每天上班前必吐槽工作。看在她这么累的份上，周末去打高尔夫就不喊她了，场合不合适，而且打完说不定还要去捏脚泡澡，带她去反而拘束。
离开公司的时候，周围全是学生。陆川在经济经贸学院挺出名，但在整个南财也就领导认识他，偶尔上论坛也是被别人吹上去的。不过他长得帅、身材好，走在路上还是引得不少女生偷偷看。
拉开车门上车的瞬间，夕阳刚好落在他身上，显得格外耀眼。握着方向盘，陆川感慨：还是赚钱靠谱，没 money 谈爱情，纯属扯犊子。当然，不是所有人都懂这个道理，尤其是年轻人——要是年少有为不自卑，谁不想轰轰烈烈爱一场？
江山馨园离南财有点远，在玄武区，是个高档小区，门口时不时能见到奔驰宝马。住这儿的人是真不差钱，跟他这种“暴发户”还不一样。
最近天气还冷，李慧娜裹着棉袄、戴着围巾，耳朵上塞着耳机听歌，嘴里嚼着泡泡糖，手插在兜里，时不时抬头看看来往的车，小脸冻得红扑扑的。
看到不是陆川的车，她就有点失望；等看到那辆熟悉的保时捷时，眼睛瞬间亮了。
车停在她面前，李慧娜弯腰凑过来，呼出一口白气：“陆老板，来得还挺快嘛！”
“等很久了？”
“没有没有，我才下来没多久。”李慧娜笑着递过来一块口香糖。
陆川张嘴接住，舌头一卷就含进嘴里，看着她冻红的脸，心里门儿清——这丫头肯定等了不少时间，不过看破不说破，给她留点面子。
“春节过得咋样？”
“我…我挺好的呀！”
陆川笑了：“我周围的人都怨声载道，阮淑宁回金陵没？”
“喂！你有没有搞错！刚上车就提阮淑宁，也太没礼貌了吧！”李慧娜鼓着腮帮子，像只气鼓鼓的小河豚。
“行行行，我还以为你喊我出来，是想吐槽春节过得不爽呢。”
“才不是！我可是少数春节过得开心的！春节结束就练唱歌，不是还发了首歌给你听嘛？”
“那也叫歌？”
“你看不起谁呢！曲子烂关我李慧娜啥事？”李慧娜不服气地反驳，“就是好曲子没遇到我，不然我一唱肯定火遍半边天！”
“那可不，未来的天后嘛。”
“哈哈哈！”李慧娜笑得眼睛都眯了，“现在给你个机会，以后当我的专职司机，怎么样？”
“骑着你去任何地方？”陆川故意逗她，“这待遇有点吸引人啊。”
“什么骑啊！”李慧娜脸都红了，赶紧纠正，“是载！开车载我！”
“我们那儿方言就这样，说法不一样而已。”
“赶紧改！免得让人误会！天气这么冷，我们去吃火锅吧？”
“行。”
车里安静了一会儿，陆川问道：“真打算去参加星光大道？”
“为啥不呢？我都决定了！”李慧娜瞬间正经起来，眼神里满是坚定，“既然是梦想，就努力试试呗！要是搞不出名堂，以后就回家继承家业。”
“你家做啥生意的？”
“卖茶叶的。”
“网上那些骗大叔买茶叶的小姑娘，是不是你家雇的？”
“当然不是！”李慧娜急得摆手，“我们家卖的是正经茶叶！”
开着车跟李慧娜瞎聊，陆川才发现，这个研究生学姐是真的在为梦想努力。他认识的女生好像都挺拼：阮淑宁跟他不算熟，但一年能赚几十万，肯定吃了不少苦，能力和拼劲都没话说；李慧娜为了当歌星，也在一点点往前冲。
“报名时间是三月，海选在五月，我得好好准备，打算再买两首曲子，创业资金还有点，这几年也攒了些钱。”
“这么突然？真要去当明星啊？”
“是啊…”李慧娜轻轻点头，“其实契机就是认识了你啊，陆老板。”
“我？”
“对啊！要不是你，我也不会被乐队踢出去，更不会下定决心要当歌星，狠狠打他们的脸！”李慧娜说着，胸口都跟着起伏，满是热血。
陆川愣住了：原来源动力在这儿？“什么叫因为我被踢出去？不是你朋友表白不成恼羞成怒吗？”
“差不多啦！”
“差远了！这锅我不背！”
见他吐槽的样子，李慧娜笑得更欢了：“说真的，还真跟你有关。你这么优秀，跟你待在一起，我都有紧迫感了——你这么年轻就这么牛，我要是不努力，也太丢人了吧？好多因素加起来，我就下定决心了，没跟你开玩笑，特别认真的！”
“看出来了。”
“可惜买曲子把我攒的‘未来老公买车钱’全花光了…”
“你这饼画得也太离谱了。”陆川忍不住吐槽。
李慧娜抿着嘴笑：“忘了告诉你，我家准备的嫁妆是‘三被’哦！”
“你是江西的吧？”陆川瞬间反应过来——据说江西那边的嫁妆就是三床十斤重的被子，结婚的时候压在新郎身上，能把人压得喊都喊不出来。
俩人的话题跳得飞起，从当明星聊到结婚嫁妆，没什么主线，但聊得特别轻松，一点不尴尬。
到了海底捞，人多得要排队。自从去年海底捞火了之后，现在每次来都要等，尤其是冬天——倒不是说火锅多好吃，主要是服务好，就冲这服务，贵点也愿意来。其实仔细想想，服务也没好到天上去，但跟其他火锅店比，确实强太多了。
“生意真好，去年前年还没这么火呢。”李慧娜感慨。
旁边桌有小孩过生日，海底捞的服务员还专门送了生日蛋糕，又唱又跳的，热闹得很。李慧娜看着，点头道：“能火不是没道理。对了，陆老板生日是几月几号？”
“我…对生日没概念。”陆川一直不怎么过生日，觉得没意义，“下个月月底。”
“我是这个月月底！生日再请你吃一顿！”
“这个月月底？”陆川抬头看她。
李慧娜笑眯眯地眨眨眼：“是不是在想，要给我准备什么礼物啦？”
“你不说我都不知道你生日，想要的话，准备个礼物也行。”
“敷衍！”李慧娜假装生气，又忍不住笑，“不过陆老板你对女生的态度是真佛系，这么漂亮的美少女在你面前，不想着怎么追到手，连生日都不上心…不愧是你，我李慧娜的好朋友！”
“这叫底气。”陆川挑眉。
“开个玩笑啦，陆老板到时候赏脸来就行。”李慧娜心里清楚，像陆川这样的男生，根本不需要靠记住生日这种小事讨好女生，他有底气——想要什么样的女生没有？
“对了，你之前老问阮淑宁的消息，真是锲而不舍啊。”李慧娜突然八卦起来。
陆川抬了抬眼皮：“有李小姐陪我，阮淑宁算啥，现在不重要了。”
“哟，陆老板这是想雨露均沾啊！”李慧娜夹了一筷子牛肉，压低声音，“偷偷告诉你，阮淑宁春节过得不怎么样，跟我吐槽她爸妈呢。”
“我对八卦还挺感兴趣的。”
“我也不知道具体咋回事，就知道她家里给她安排了好多相亲，而且她还有个弟弟…你懂的吧？”
陆川心里啧了一声：这不就是狗血的“伏地魔”剧情吗？“我春节也遇到个奇葩。”
俩人你一言我一语，分享着春节遇到的糟心事。听到马雨彤的事儿时，李慧娜瞪大了眼睛：“皇家墨尔本就这么牛？还上天呢！真有这种把‘海归’当金字招牌的人啊？”
陆川笑着点头：“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嘛！”
火锅冒着热气，把俩人的脸熏得红红的，聊着天、喝着饮料，气氛轻松又惬意——陆川突然觉得，偶尔跟朋友这样聚聚，也挺好，比天天应付那些生意场的人舒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