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的女同事盯着那辆保时捷，眼睛瞪得像铜铃——平时看着低调的陆清，居然认识这种开豪车的主？
陆清嘴角偷偷上扬，拽着包带小跑过去。陆川瞅着她的背影，心里嘀咕：这跑起来也太安分了，要是天赋异禀的类型，早该跟游乐园大摆锤似的左右摇摆，让人挪不开眼了。他忍不住又瞟了一眼，结论是：陆清在这方面天赋确实一般。
我可是加了班的，等很久了？陆清拉开车门坐进来，语气带着点小傲娇。
闲着也是闲着，多久都等得起。陆川冲她挤眉弄眼，你们医院美女真不少，在这儿等着都算身心疗养。
你真是...陆清翻了个白眼，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她知道这家伙在开玩笑，却还是忍不住回头瞥了眼同事，心里那点优越感像气泡似的冒了出来。
原来虚荣这东西真能填补水桶似的疲惫感。以前她总琢磨：车又不是自己的，有啥好得意的？现在才算明白，只要坐上去，就忍不住觉得这就是我的。跟陆川的自恋似的，纯属想当然，说白了就是没拎清。
小老弟，去不去酒吧？陆清突然凑近，手搭在车窗上抛了个媚眼。
陆川挑眉——小不小的，以后你就知道了。嘴上却故意拆台：还是上次那几个？
不是啦，是我同事和她朋友，约了好多次了。陆清强调，是酒吧，不是小酒馆那种老干部聚集地。
陆川本来不想去这种没意义的局，却被她那句陪姐姐去玩会儿呗，不然我没安全感给逗笑了。
行吧，谁让你求我呢。他故意叹口气，不过下次别乱抛媚眼了，跟触电似的，看着怪吓人。
陆清气得想拍他，却还是朝对面挥了挥手。那个看着挺乖巧的女同事小跑过来，拉开车门时还有点拘谨：哈喽，晚上好。
陆川淡淡应了声，从后视镜里打量她——果然应了那句长得越乖，疯得越嗨。白天穿护士服像小白兔，晚上指不定变成啥样，这反差感还挺带劲。
要是纯玩的话，他其实不讨厌这种反差。毕竟谁会拒绝白天文静、晚上却...的女生呢？反正又不娶回家当老婆。
纪英偷偷瞄了眼陆川，见他一脸冷淡，心里有点打鼓。我叫纪英，是陆清的同事。不好意思啊，不知道有人来接她。
约的哪些人？陆川随口问。
陆清也好奇地看过去——她还不知道具体情况呢。
纪英小声说：是以前在医院认识的朋友，还有他几个哥们。上次就约了，陆清一直说没时间。她没好意思说，那几个男的挺有钱，原本想介绍给陆清认识。
陆川听着就明白了——合着上次约陆清去酒吧的就是你啊。这刚在医院认识就能约出去，还把拉去当陪衬，可真够姐妹情深的。这年头这词，跟后来的似的，听着就有点膈应。
多大啊？陆川饶有兴致地追问，别又是几个假富二代，兜里没俩钢镚还脾气冲天。
纪英被问得有点尴尬：其中一个是包工程的，开奔驰，三十出头，其他人也差不多这年纪。
三十多？陆清吓了一跳，都能当叔叔了吧？
他们请客，不用我们花钱的。纪英赶紧补充，好像这是什么天大的福利。
陆川没说话，心里却在吐槽：刚出校门的小姑娘就是好忽悠，人家画个的饼就上钩了。等把你们灌醉了带去酒店，别说花钱了，说不定还得倒贴呢。
他对酒吧向来没好感，乌烟瘴气的。要不叫上王珍珍她们？上次她们请喝酒，这次我请回来。总不能跑去跟陌生人凑一桌吧？
既然要去，不如跟熟人玩，跟不认识的有啥好聊的？
纪英听出他不想跟那几个男的碰面，顿时犯了难——她都答应人家了啊。可看着陆川那冷淡的样子，她又不敢开口，只能眼巴巴地瞅着陆清，指望她能说句话。
陆清坐前面压根没看见她的眼神，正兴冲冲地给王珍珍打电话。听说陆川请客，那几个丫头在电话里嗷嗷叫着说马上到，挂了电话还笑着说：她们正好在新街口，不远。
纪英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
1912酒吧街灯火通明，入口处停着一排计程车，门口蹲着不少打扮时髦的年轻男女。尤其快开学了，学生妹格外多，一个个穿得花红柳绿，跟孔雀开屏似的。
车位上还停着辆法拉利，旁边就是辆保时捷911，看得纪英眼睛都直了：开这种车得有多少钱啊？
怎么也得几千万吧？陆清不太确定，她也是听王珍珍说，陆川这车就得两百万。这小子绝对是她认识的人里最有钱的，就是人太坏。
陆川懒洋洋地说：这种车啊，大点的酒吧门口都有，看看就行。多半是租来撑场面的，说不定还有来路不明的，这里面水可深了。
真的假的？纪英一脸不信。
骗你有糖吃？陆川嗤笑，以前酒吧流行租豪车撑场面，要么就是老板借来的。说白了，来这儿的不就是图个装x吗？不然花大价钱喝假酒，有啥意思？
他顿了顿，看着那些穿着暴露的女生，又补了句：不就图这里妹子会摇、穿得少、玩得开吗？偏还有人把这儿当攀高枝的跳板，跑来钓凯子。真以为有钱人是傻子啊？人家也就是来玩玩，腻了就撤。
陆清听得连连点头，感觉长了不少见识。
说话间，王珍珍几个已经蹦蹦跳跳地跑过来了。川哥！清姐！为首的扎着高马尾，一看见陆川就咋咋呼呼，今天必须喝到你破产！
就你那点酒量，三瓶啤酒就得钻桌子底。陆川笑着开门，进去吧，随便点。
纪英跟在后面，看着陆川轻车熟路地跟酒吧保安打招呼，看着王珍珍她们毫不客气地往卡座里钻，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多余。尤其是看到那几个原本约好的男的朝这边张望时，她赶紧低下头，假装没看见。
陆清倒是没在意，跟着王珍珍去点酒，路过那桌时还礼貌性地点了点头，眼神里却没什么温度。坐上豪车的底气，加上身边有熟人壮胆，她突然觉得那些所谓的有钱人也没那么可怕了。
陆川看着她挺直的腰杆，心里暗笑——你看，虚荣这东西虽然虚，关键时刻还真能给人壮胆。
酒吧里的音乐震得人心脏发颤，陆清跟着节奏轻轻晃着脑袋，看着陆川被王珍珍她们灌酒，突然觉得这样也挺好。不用应付那些不怀好意的老男人，不用琢磨怎么拒绝过分的要求，就跟朋友瞎玩，累了就靠在沙发上歇会儿。
她偷偷看了眼陆川，这家伙正跟一个调酒师说笑着什么，侧脸在霓虹灯下发着光。虽然嘴欠又流氓，可跟着他的时候，好像真的不用想那么多。
陆川像是感应到她的目光，突然转头朝她举杯，嘴角勾起一抹坏笑。陆清赶紧别过脸，心跳却莫名快了半拍。
也许偶尔虚荣一下，也不是什么坏事。至少此刻，她觉得心里那点空虚和疲惫，真的被填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