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川在车里刷了会儿手机打发时间，等赶到医院时，正好赶上陆清下班。
只见陆清迈着轻快的步子从医院里走出来，高马尾随着脚步一蹦一跳，黑色阿玛尼外套衬得她身姿飒爽，整个人透着股“英姿勃发”的劲儿，一眼望去格外亮眼。
陆川坐在主驾驶座上，盯着她的身影忍不住琢磨——这自信的美感，还真得有底气才能撑起来。现在的陆清，跟以前那个略显拘谨的小护士比起来，简直像变了个人，自信又漂亮。
“师傅，看够了没？”陆清提着好几个快递盒走过来，那双狐狸眼笑成了弯月，拉开副驾驶车门坐上来，故意逗他，“江湾天城走不走啊？不走我换辆车了。”
“走！必须走！”陆川笑着踩下油门，还不忘调侃，“美女看着气质这么好，是做什么工作的啊？”
陆清白了他一眼——我刚从医院出来，你问我做什么工作？这问题问得也太没水平了！
她随手拆开一个快递盒，拿出一套黑色衣服，摸了摸面料感叹：“这手感也太丝滑了吧！很难想象四十块钱一套还包邮，做这种趣味内衣的商家，真能赚到钱吗？”
“你可别小瞧商家，成本价可能比你想的还低一半。”陆川嘴上说着，目光却忍不住往那衣服上瞟——这明显是买给他“体验”的啊！
他下意识舔了舔嘴唇，眼神瞬间热络起来。
陆清早就注意到他的小动作，嘴角偷偷上扬，故意把衣服塞回盒子里：“看什么呢？好好开车。”
陆川心里直痒痒——德行，还跟我装矜持！
从医院到江湾天城，开车也就十分钟，很快就进了地下车库。
陆清刚拎着东西准备下车，就被陆川叫住：“师傅，大晚上的让美女一个人上楼，我不太放心啊。”
他一边说一边锁好车，快步跟了上去。
刚进家门，陆清手里的快递盒还没放下，就被陆川一把抱进怀里。
“我先去洗个澡。”陆清眯着眼咬着嘴唇，语气里带着点抗拒，却又透着妥协。
“一起呗，我帮你搓背。”陆川低头在她耳边低语。
“陆川你……”陆清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打横抱起。
这一晚，江湾天城602室的灯光亮到很晚，直到凌晨三点左右，房间里的动静才渐渐平息。
第二天是个重要日子——工商部门组织的恳谈会。陆川没去学校也没去公司，在江湾天城睡到自然醒。
平时他六点多就醒了，今天闹钟调到九点才响。陆清也睡得很沉，昨晚被折腾得太累，沾到枕头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听到浴室的水声，陆清缓缓起身，捡起地上的浴巾裹好，又弯腰把昨晚丢在地上的垫被捡起来。
一月份的天气本来就冷，垫被昨晚不小心被弄湿了，就算烘干也未必能恢复蓬松。她看着自己不施粉黛却依旧红润的脸蛋，忍不住笑了笑，随手把垫被丢进滚筒洗衣机——总算不用再用之前那个会“跳舞”的旧洗衣机了。
等她洗漱完，陆川也擦着头发从浴室走出来，肩膀和胸肌上还挂着水珠，线条分明的腹肌看得人移不开眼，不知道能迷倒多少小女生。
陆清靠在洗漱台边，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他——不得不说，这小男人还真有魅力。抛开房子、钱和地位不谈，单看颜值和身材，也足够吸引人了。
“犯花痴了？”陆川注意到她的目光，笑着调侃。
“是啊，花痴犯了不行吗？”陆清也不掩饰，大大方方承认。
“当然行，能让陆护士犯花痴，是我的荣幸。”陆川走过去帮她理了理头发，突然想起什么，“对了，昨天陆钰在的时候，你不是一直挤眉弄眼的吗？我还以为你会给我发信息，结果也没发。昨晚回来太急，忘了问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你说那事儿啊，也不算什么大事。”陆清抱着手臂，语气有点懊恼，“都怪我自己，想不经意间秀一下优越感，鬼使神差就让陆钰来了，实在是憋不住想炫耀……”
“哈哈，这很正常。”陆川很理解这种心情，换做是他，有好事也想跟人分享。
听他笑出声，陆清有点不好意思，小声问：“我是不是很肤浅？又物质又爱慕虚荣？”
其实她心里清楚，如果不想让陆钰知道自己住在这里，当时完全可以找借口出门避开。事后她找了很多理由安慰自己，可到头来，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还有件事……”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陆钰知道我住在这里后，说她房租太贵，住的地方又不好，想搬过来跟我一起住。”
这事让她头疼了一晚上。
“虚荣和物质倒没看出来，毕竟你的消费能力摆在那儿。”陆川一边穿外套一边说。
“？”陆清愣住了，没搞懂他是在夸自己还是在讽刺自己。
不过她说的是实话——她现在身上的奢侈品，全是陆川给买的。以她刚结束实习的身份，根本买不起这些东西。
“先不说这个，你打算怎么处理陆钰的事？”陆清从后面抱住他，胳膊环在他腰上，莫名有种抱“儿子”的感觉。
“看你自己啊。”陆川拍了拍她的手，“总不能穿上裤子不认人，连房子也不认了吧？”
“我肯定不想让她过来住啊，太打扰我生活了。”陆清无奈地说。
“那就直接说呗，就说陆川不乐意她过来住。”陆川语气很随意。
“这样说可以吗？”陆清有些诧异，生怕得罪陆钰。
“有什么不可以的？我又不在乎。”陆川挑眉，“而且这事本来就不是你的问题，是你想太多了。再说了，陆钰这女人也太想当然了——你当初住老破小的时候，她怎么没想着跟你分摊房租？”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有些朋友之间的友情，没必要看得太重。想明白点，对你没坏处。”
“你怎么突然开始开导我了？”陆清忍不住笑了。
“毕竟已经‘导’过了，说点大道理也正常。”陆川一本正经地开玩笑，“平时我也没机会跟别人说这些，也就跟你能聊这么多。”
他跟陆清在一起时，确实比跟宋时薇、李慧娜在一起时，更愿意说些掏心窝子的话——跟宋时薇只顾着甜蜜，跟李慧娜就只剩撩骚了。
其实陆钰这事很好判断：哪有人家住得好好的，就想搬进去蹭住的道理？这跟“我是学生，你搬出去让我住”有什么区别？就算是闺蜜，也没这么办事的。别说陆清不乐意，换成他也不同意。
洗漱收拾好后，陆川看了眼时间：“正好，现在过去能赶上吃午饭。”
“我有点紧张，我去换身衣服。”陆清深吸一口气，毕竟是第一次跟他参加这种正式场合。
“尽快啊，妆容随便点就行。”陆川叮嘱道，“我可不想让别的老板盯着我女人看。”
虽然他知道，以陆清的颜值，出门难免会被人注意，但还是忍不住吃醋。
陆清换了条黑色阿玛尼连衣裙，外面披了件外套；陆川则穿上定制西装，两人站在一起，气质和气场瞬间拉满。
“你这表什么时候买的？”陆清注意到他手腕上的手表，忍不住问。
“劳力士潜航者，怎么样，好看吧？”陆川抬了抬手腕。
“看上去就不便宜。”
“也就十几万吧。”陆川说得云淡风轻。
陆清翻了个白眼——十几万从他嘴里说出来，怎么跟说几十块似的？这小暴发户，还真不把钱当钱。
“对了，恳谈会地点在哪？”她赶紧转移话题。
“金陵酒店会议中心。”
因为场合重要，陆川特意穿得隆重。开车到金陵酒店门口，迎宾立刻迎了上来：“先生，需要泊车吗？”
陆川下车递过钥匙，又绅士地帮陆清拉开车门。
陆清很懂分寸，知道这种场合不能喧宾夺主，默默跟在陆川身边，主打一个“长见识”。
“小陆！平时忙得见不到人影，今天总算逮到你了！”一个穿着西装、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快步走过来，看上去温文尔雅。
“施叔，前阵子去了趟魔都，刚回来没多久。”陆川笑着伸出手，跟对方握了握。
这位是工商部门的施科长，之前跟他打过几次交道。
“我看新闻了，你公司在魔都的展会办得不错啊！”施科长拍了拍他的肩膀，“王科上次还跟我念叨你呢，说你公司的纳税情况特别好。”
“哈哈，都是应该做的。”陆川干笑两声，心里却很清楚——税务局的王科长盯着他，是因为他公司的现金流太高了。
一般公司老板说身价上亿，其实根本拿不出这么多现金，但他不一样。游戏行业赚钱跟“抢劫”似的，流水哗啦啦往上涨，纳税额自然也高。
他公司一个月交的税，普通人一辈子都赚不到，当地部门肯定重视，不然也不会邀请他参加这次恳谈会。
“这位是？”施科长注意到陆清，好奇地问。
“这是我朋友陆清。”陆川给两人介绍，“清清，这位是工商的施科长。”
“施科长好。”陆清笑着打招呼，脸上保持着得体的微笑。
“今天人多吗？”陆川问道。
“来了十几家公司的老板，说多不多说少不少。”施科长领着他们往里面走，“会场在白蔷薇厅，我带你过去。”
走进白蔷薇厅，陆清忍不住有些惊讶——桌子旁已经坐了不少穿着得体的中年人，大多都带着伴。
她悄悄跟陆川说：“原来这种场合都要带伴啊？”
“是啊，关系网就是这么建立的。”陆川低声解释，“一般老板都会带妻子过来，时间长了，说不定还能形成个名媛圈子，都是老板的家属。”
他今天带陆清来，也是这个意思——让她多见识见识，顺便拓展点人脉。
“对了施叔，杜所长在哪？我想跟他打个招呼。”陆川突然问道。
“喏，就在角落里，那个有点微胖的中年男人就是。”施科长指了指不远处。
陆川立刻端着酒杯走过去，热情地跟杜所长寒暄起来。
杜所长一开始还很惊讶，不认识陆川，但也知道能来这里的都是行业里有头有脸的人物，赶紧笑着回应，还主动递上名片。
“杜所长您好，我是小怪兽游戏公司的陆川，幸会幸会。”陆川双手接过名片，态度谦逊又不失大方。
陆清站在不远处看着，心里满是错愕——这还是平时那个吊儿郎当的陆川吗？跟比自己大一轮的长辈聊天，居然一点都不怯场，还能聊得热火朝天，活脱脱一个“交际花”啊！
她看着陆川跟一个又一个老板交换名片、谈笑风生，忍不住笑了——原来他还有这么成熟稳重的一面，还挺让人意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