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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玛阿爸的呼吸渐渐平稳时,帐篷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牧民巴图勒跌跌撞撞冲进帐篷,羊皮袄上还沾着未化的雪粒:“卓玛!不好了!玉虚峰下的雪线又退了,露出的岩石上爬满了黑纹,好多牛羊都不肯靠近,还对着山峰叫!”

林墨立刻熄灭艾条,掌心的守脉令突然发烫——十枚令牌在他口袋里轻轻震动,淡金色的光晕透过布料映在地上,隐约指向玉虚峰方向。“是冥脉余孽在污染阳眼,牛羊能感知地脉异动,才会害怕。”他抓起桃木剑,“清瑶带根生留下照看阿爸和其他患者,我跟张宏、卓玛、巴图勒去玉虚峰探查,江浩用共鸣仪远程监测地脉波动。”

苏清瑶从背包里掏出几包驱邪艾草绳和阳火丹:“把这个带上,昆仑风大,艾草绳要缠在手腕上,能防阴邪侵体。还有这个——”她递过一个保温壶,“里面是生姜红枣茶,驱寒暖身,山上冷,随时喝两口。”林墨接过保温壶,指尖不经意碰到她的手背,两人都愣了一下,苏清瑶脸颊微红,赶紧别开目光:“注意安全,有情况随时联系。”

越野车在积雪覆盖的山路上颠簸前行,车轮裹着防滑链,压过结冰的路面发出咯吱声响。卓玛坐在副驾驶,指着窗外掠过的岩石:“你们看,那些黑纹就是最近长出来的,刚开始只有指甲盖大,现在都连成一片了。”林墨探头望去,岩石上的纹路和冥脉石碑上的如出一辙,像是黑色的藤蔓在缓慢爬行。

江浩的视频电话突然打进来,屏幕里他脸色凝重:“师父,共鸣仪显示玉虚峰阳眼的阴邪浓度还在上升,而且……我检测到有低频机械波,和崂山的抽气泵很像,冥脉余孽可能在用电钻破坏阳眼的岩石保护层!”张宏握紧破冰镐,指节泛白:“这群孙子,就只会用机器搞破坏,有本事跟咱们正面打!”

离玉虚峰还有两公里时,路面被坍塌的积雪堵住,众人只能下车步行。昆仑的寒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林墨裹紧冲锋衣,将艾草绳在手腕上缠了三圈,金色的艾绒在风中散发着微弱的暖意。巴图勒牵着两匹牦牛,背上驮着帐篷和补给:“前面有个山洞,是我们牧民往年放羊时的避风处,先去那里休整一下,等雪小了再上山。”

山洞里干燥避风,张宏点燃篝火,火光驱散了寒意。卓玛煮着酥油茶,向林墨说起阳眼的传说:“我们藏族人把阳眼叫‘雪神山心’,说那里藏着山神的力量,能保佑草原水草丰美。我小时候跟着阿爸来祭拜过,当时阳眼周围的雪是淡金色的,还能闻到淡淡的草药香。”

林墨摩挲着掌心的守脉令,突然想起祖父医案里的记载——民国年间,祖父曾和卓玛的太爷爷一起去过昆仑,在医案里画过阳眼的草图,旁边写着“阳眼藏于雪下三尺,需用九阳艾绒引阳”。“卓玛,你知道阳眼具体在哪个位置吗?”林墨问道。卓玛指着山洞外的最高峰:“就在玉虚峰的半山腰,有一块像雄鹰展翅的巨石,阳眼就在巨石下面。”

次日清晨,雪终于停了。众人背着装备向玉虚峰进发,积雪没到膝盖,每走一步都要耗费极大的力气。走了约莫一个小时,江浩的共鸣仪突然发出急促警报:“师父!前方五百米有阴邪信号,还有三个人体信号!”林墨示意众人隐蔽在岩石后,借着望远镜望去,三个穿着黑色冲锋衣的人正围着一块巨石,手里拿着电钻,岩石上的黑纹正顺着电钻的震动向外扩散。

“是冥脉余孽!”张宏掏出阳火丹,就要冲过去,被林墨拦住:“别冲动,他们手里有电钻,要是破坏了阳眼周围的岩石,阴邪会更快扩散。”他从背包里掏出改良后的防烫艾绒盒——这是他根据祖父的设计改良的,能固定在岩石上持续燃烧,“清瑶远程教过我,用艾绒盒组成‘九阳阵’,能暂时困住阴邪。”

卓玛和巴图勒负责吸引注意力,两人骑着牦牛从侧面冲过去,大喊着“山神发怒了”,三个黑衣人果然被吸引,转头看向他们。林墨趁机绕到巨石后方,将九个艾绒盒按九宫方位固定在岩石上,点燃后金色的艾火瞬间亮起,形成一道屏障,将黑衣人困在中间。

“谁在搞鬼!”为首的黑衣人怒吼着,举起电钻就要砸向艾绒盒,张宏立刻甩出破冰镐,砸中他的手腕,电钻掉在地上。林墨握着桃木剑冲上前,剑身上的九阳艾绒被守脉令的阳气点燃,朝着黑衣人劈去:“你们破坏地脉,就不怕遭天谴吗?”

黑衣人冷笑一声,从背包里掏出一瓶黑色液体,朝着林墨泼来:“天谴?等我们掌控了阳眼,整个昆仑都是我们的!”林墨侧身避开,黑色液体落在雪地上,瞬间融化出一个小坑,散发出刺鼻的气味。“是冥阴水!能腐蚀阳气!”卓玛大喊,从怀里掏出晒干的雪莲花,“用这个!雪莲花能中和冥阴水!”

巴图勒立刻接过雪莲花,碾碎后撒向黑衣人,雪莲花的寒气与冥阴水相遇,发出滋滋的声响。林墨趁机挥剑,桃木剑的火焰扫过黑衣人的背包,里面的冥阴水罐瞬间爆炸,黑色液体溅了他们一身,三人疼得惨叫起来,身上的黑衣开始冒烟——那是阴邪被阳气灼烧的痕迹。

“别杀他们!留活口!”林墨大喊着,甩出艾草绳缠住三人的手腕,“问问他们是谁派来的,还有没有其他同伙。”为首的黑衣人却突然从怀里掏出一个黑色令牌,就要咬碎,张宏眼疾手快,一拳打在他的下巴上,令牌掉在地上。林墨捡起令牌,上面刻着的纹路和夜枭的冥脉符一模一样,只是多了一个“昆仑”的篆字。

“是冥脉之主的残余势力,专门负责污染阳眼。”林墨将令牌收好,“先把他们绑起来,带回定居点再审。”巴图勒和卓玛用牦牛绳将三人捆得严严实实,张宏则检查了电钻,发现上面刻着马明哲所在医院的logo:“师父,这电钻是马明哲医院的设备!难道他还和冥脉余孽有联系?”

林墨皱起眉头,拿出手机给马明哲打了个电话,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通,马明哲的声音带着疲惫:“林墨?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林墨开门见山:“你医院的电钻出现在昆仑玉虚峰,被用来破坏地脉阳眼,你怎么解释?”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马明哲的声音突然变得严肃:“不可能!我医院的设备都有登记,上个月丢了三台电钻,我还报了警!肯定是冥脉余孽偷去的!”

挂了电话,林墨若有所思:“马明哲应该没说谎,他现在已经知道中医的厉害,不会再帮冥脉余孽。但这也说明,冥脉的残余势力比我们想象的更隐蔽,还能偷到医院的设备。”江浩的视频电话此时打进来,屏幕里他脸色发白:“师父!定居点有五个牧民突然晕倒,症状和阿爸一样,而且……共鸣仪显示,阳眼的阴邪浓度突然飙升,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了!”

众人立刻收拾装备,朝着定居点赶去。路上,林墨让卓玛联系其他牧民,让大家带着家里的艾草和雄黄石,到定居点的晒谷场集合:“我们要在晒谷场搭一个临时义诊点,用艾灸和草药先稳住患者,同时准备防御,防止冥脉余孽偷袭。”

回到定居点时,晒谷场已经挤满了牧民,苏清瑶和李根生正忙着给患者施灸,陈小雨也通过视频远程指导:“师娘,虚火重的患者要多灸涌泉穴,引火下行;气血弱的加灸足三里,补气血!”苏清瑶一边应着,一边快速给患者贴隔姜灸:“小雨,你把《昆仑地脉手册》里的阳眼防御阵发给我,我们得在定居点周围布防。”

林墨将三个黑衣人交给巴图勒看守,立刻加入义诊。他接诊的第一个患者是个十二岁的小男孩,浑身长满了红色的疹子,不停地抓挠,哭着喊“痒”。林墨摸了摸他的脉象,浮数无力,舌苔薄黄:“是阴虚火旺,得用温和灸补阴,再配合中药泡澡。”

他让李根生取来陈年艾条,教他灸小男孩的三阴交穴:“三阴交是肝脾肾三经的交汇穴,能滋阴补肾,你试试,记得手法要轻。”李根生接过艾条,这次手稳了很多,虽然偶尔还是会手抖,但艾灰再也没掉在患者身上。林墨看着他的进步,满意地点点头——从崂山时的手忙脚乱,到现在能独立施灸,李根生的成长速度远超预期。

苏清瑶则带着几个牧民在定居点周围布防,用艾草绳和雄黄石粉画出一道防线,每隔十米就放一个点燃的艾绒盒:“这是‘九阳防御阵’,能挡住普通的阴邪之气,要是遇到厉害的,艾绒盒会发出红光预警。”卓玛的阿爸此时也醒了过来,拄着拐杖走到晒谷场,手里拿着一把晒干的雪莲花:“林大夫,这是我们藏族人的圣物,能驱邪,给你们用。”

夜幕降临时,义诊终于告一段落,晕倒的五个牧民都已清醒,只是还需要继续调理。林墨坐在晒谷场的篝火旁,翻看陈小雨发来的《昆仑地脉手册》,里面记载着阳眼的防御方法——需要用“雷火灸”配合守脉令,在阳眼周围施灸,唤醒地脉阳气。

“雷火灸需要特制的艾条,我们带的普通艾条不够强。”苏清瑶坐在他身边,递过来一杯热奶茶,“不过我刚才和赵铁山老师视频,他说雷火灸的配方可以用普通艾条加雪莲花、阳起石粉改良,虽然效果差一点,但应急足够了。”林墨接过奶茶,暖意顺着喉咙滑进胃里:“那明天一早,我们就去阳眼施灸,同时让江浩和根生留在定居点,继续给牧民义诊。”

张宏突然从外面跑进来,手里拿着一个被烧毁的艾绒盒:“师父!定居点西边的防线被破坏了,艾绒盒都被烧了,地上还有黑色的脚印!”林墨立刻站起来,握紧桃木剑:“是冥脉余孽来了!清瑶,你带着牧民躲进帐篷,用艾草烟封锁帐篷门口;张宏、卓玛,跟我去看看!”

西边的防线处,黑色的脚印从雪地里一直延伸到远处的山坡,地上的艾草绳被烧成了灰烬,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阴邪气味。江浩的共鸣仪突然发出急促的警报:“师父!西北方向五公里处,有大量阴邪信号,正在朝着定居点移动!数量至少有二十个!”

林墨点燃桃木剑上的艾绒,金色的火焰在夜色中格外显眼:“是药鬼!冥脉余孽把神农架的药鬼引到昆仑来了!张宏,你去把那三个黑衣人看好,别让他们趁机逃跑;卓玛,你去通知其他牧民,把家里的油灯都点上,油灯的阳气能暂时挡住药鬼!”

苏清瑶此时也带着几个年轻牧民赶过来,手里拿着改良后的雷火灸:“林墨,我们准备好了,能打!”林墨看着身边的伙伴们,又看了看远处亮起的油灯,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从崂山的玄水螭,到神农架的药谷,再到如今的昆仑雪夜,他们始终并肩作战,用中医的智慧守护着地脉,守护着每一个需要帮助的人。

药鬼的身影渐渐出现在山坡上,浑身缠满了黑色的藤蔓,眼睛是浑浊的墨绿色,朝着定居点缓慢走来。林墨举起桃木剑,十枚守脉令在他掌心发出耀眼的光芒:“大家别怕!艾火能驱邪,阳气能护身,我们一定能守住定居点,守住昆仑阳眼!”

苏清瑶点燃雷火灸,浓烟带着雪莲花的清香和阳起石粉的暖意,朝着药鬼飘去。药鬼闻到烟味,纷纷后退,发出痛苦的嘶吼。林墨趁机挥剑冲上前,桃木剑的火焰扫过药鬼的藤蔓,藤蔓瞬间被烧断,露出里面牧民的脸庞。“他们还有救!”林墨大喊,“清瑶,用醒神针!张宏,用阳火丹炸断藤蔓!”

苏清瑶立刻掏出银针,精准刺向药鬼的百会穴和涌泉穴,张宏则抛出阳火丹,爆炸产生的阳气将药鬼困住。林墨则用温和灸灸向药鬼的关元穴,艾火的阳气顺着穴位渗入,药鬼身上的藤蔓渐渐枯萎,眼睛里的墨绿色也慢慢褪去。

战斗持续了整整一个小时,当最后一个药鬼恢复神智时,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牧民们从帐篷里走出来,看到恢复正常的亲人,纷纷围上来道谢,有的还送来家里的酥油茶和青稞饼。卓玛的阿爸握着林墨的手,激动得说不出话:“林大夫,你是我们的救命恩人,是昆仑的守护神!”

林墨笑着摇头:“我们不是守护神,只是中医的传承者,守护地脉,守护大家的健康,是我们的责任。”他看向苏清瑶,两人相视一笑,晨光洒在他们身上,温暖而明亮。

吃过早饭,林墨、苏清瑶、张宏和卓玛带着改良后的雷火灸,朝着玉虚峰的阳眼出发。江浩和李根生则留在定居点,继续给牧民义诊,李根生还拿着林墨写的艾灸笔记,教牧民们如何给自己灸足三里和三阴交,预防阴邪侵体。

玉虚峰的阳眼处,巨石下的黑纹已经蔓延到了地面,阴邪之气比昨天更浓。林墨将十枚守脉令按九宫方位摆好,苏清瑶则点燃改良后的雷火灸,浓烟带着金色的阳气,朝着阳眼飘去。“开始施灸!”林墨大喊,将守脉令的阳气全部注入雷火灸,金色的光芒瞬间笼罩住阳眼,黑纹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

卓玛和张宏则在周围警戒,防止冥脉余孽偷袭。突然,卓玛指着远处的山坡:“有动静!”林墨抬头望去,一个穿着黑袍的人影站在山坡上,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令牌,正是冥脉之主的残余首领。“你们毁了我的药鬼,又想唤醒阳眼,真是不自量力!”黑袍人影冷笑一声,举起令牌,就要召唤阴邪之气。

“阻止他!”林墨掏出阳火丹,朝着黑袍人影扔去,张宏也挥着破冰镐冲了过去。黑袍人影却突然消失在山坡上,只留下一句怨毒的声音:“你们等着,我还会回来的!”林墨知道,这只是暂时的胜利,冥脉余孽还没彻底清除,他们的守脉之路还有很长。

当雷火灸燃尽时,阳眼的黑纹终于全部消退,淡金色的阳气从巨石下渗出,顺着地面蔓延,积雪开始融化,露出的土壤里竟长出了细小的青草。卓玛激动地跪下来,对着阳眼祭拜:“山神显灵了!阳眼恢复了!”

林墨和苏清瑶相视而笑,张宏则兴奋地掏出手机,给江浩和李根生打视频电话:“我们成功了!阳眼恢复了!你们快告诉牧民们这个好消息!”电话那头传来江浩和李根生的欢呼声,还有牧民们的喝彩声,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他们的喜悦。

下山时,林墨看着昆仑的雪山,突然想起祖父医案里的一句话:“艾火虽微,足以燎原;医者仁心,足以护世。”他知道,中医的传承不仅是技法的传递,更是信念的延续——从祖父的百草堂,到如今的昆仑阳眼,从他一个人的坚守,到一群人的并肩作战,中医的艾火正在慢慢燎原,照亮着传统与现代的道路。

回到定居点时,晒谷场已经摆好了庆功宴,牧民们端着青稞酒,唱着藏族的歌谣,李根生和江浩正给牧民们演示如何制作艾草香囊。林墨和苏清瑶走过去,加入他们的行列,阳光洒在每个人的脸上,温暖而明亮。

“师父,下一步我们去哪里?”李根生问道,眼里满是期待。林墨看向远方,守脉令在他掌心微微震动,指向东南方向:“守脉令指引我们去云南艾草种植基地,那里有祖父留下的艾草配伍谜题,我们还要去解开它,继续守护地脉。”

苏清瑶指尖的温度透过手套传来,林墨转头时,正撞见她眼底未藏好的担忧——方才阳眼处黑袍人影消失时,他分明瞥见对方袖中滑落半片青铜残片,纹路竟与祖父医案扉页的篆刻如出一辙。张宏的大嗓门打断了思绪,壮汉举着装满青稞酒的木碗豪饮一口,酒液顺着胡茬淌到羊皮袄上:“管他什么余孽,下次再敢来,我让他尝尝破冰镐蘸艾火的滋味!”

江浩推了推被哈气模糊的眼镜,调出平板电脑上的三维地图:“师父,我标注了云南艾草基地的三个可疑区域——景洪的古茶园、普洱的野生艾草林,还有文山的老君山,这三处都有民国时期的中医诊所遗址,和祖父医案里‘南境存脉’的记载吻合。”他指尖点向老君山的标记,屏幕突然弹出一条加密信息,发件人署名是“赵铁山”,“赵老师发了新消息,说老君山有位叫‘药老’的隐世中医,手里有半本《守脉秘要》,和祖父的残本能凑成完整一卷。”

李根生抱着刚缝好的艾草香囊跑过来,香囊上用藏蓝丝线绣着简易的经络图——那是苏清瑶教他的基础针法标记,囊里混着雪莲花粉和陈年艾绒,香味清冽悠长:“师父,卓玛阿佳说把这个挂在身上,能防雪山里的阴邪瘴气。我给每个人都做了一个,还按您说的在囊底缝了雄黄石包。”他翻开香囊内侧,果然有个细密的绢布小包,阳光照过能看见淡黄色的石粉颗粒。

林墨接过香囊时,掌心的守脉令突然剧烈发烫,十枚令牌在口袋里共振,发出细微的“嗡鸣”。晒谷场角落的铜盆里,刚烧完的艾灰突然无风自动,聚成一个模糊的“南”字。卓玛阿爸拄着拐杖凑过来,枯瘦的手指抚过艾灰痕迹,浑浊的眼睛里闪过精光:“这是地脉的指引!当年我阿爸跟着你祖父去云南时,也见过这样的艾灰显字。”

“阿爸,您还记得祖父去云南做什么吗?”林墨追问。老人坐在毡垫上,慢慢喝了口酥油茶,回忆起童年的片段:“那年我才八岁,你祖父穿着青布长衫,背着一个嵌着铜锁的木箱,箱子里装着和你一样的令牌。他说要去南境找‘火脉’,还跟我阿爸借了三斤陈年艾绒,说‘火克阴,南境脉活,则昆仑无忧’。”说到这里,老人突然咳嗽起来,从怀里掏出一个用油纸包了三层的物件,“这是你祖父留下的,说等‘守脉人携十令聚昆仑’时交给他。”

油纸层层展开,里面是块巴掌大的桃木牌,牌上刻着“火脉”二字,边缘嵌着七颗极小的朱砂痣,组成北斗七星的形状。林墨刚触到桃木牌,守脉令突然飞出口袋,绕着桃木牌旋转起来,金色光晕在牌面投射出一行小字:“老君山藏火,阴核孕于茶,三代守一脉,终见赤焰花。”字迹停留三秒便消散,桃木牌却牢牢吸在水脉守脉令上,形成一个阴阳相济的纹路。

“赤焰花?”苏清瑶突然开口,她从背包里翻出那本《昆仑地脉手册》,快速翻到最后一页,指着一幅手绘插图,“你看,这是祖父画的火脉灵物,说它长在千年茶树根部,花瓣像燃烧的火焰,能净化冥脉最核心的阴邪。但旁边写着‘花现则阴醒’,意思是赤焰花绽放时,冥脉的核心力量也会觉醒。”

这时巴图勒脸色凝重地跑过来,腰间的藏刀还在晃动,显然是刚从看守黑衣人的帐篷赶来:“林大夫,那三个黑衣人不对劲!问什么都不说话,刚才我去送水,发现他们手腕上的淤青突然变成了黑色纹路,和阳眼岩石上的一模一样!”

众人立刻跟着巴图勒赶往帐篷。离帐篷还有十米远,就闻到一股刺鼻的腥气,江浩的共鸣仪瞬间发出刺耳警报,屏幕上三个红点正以极快的速度减弱:“是冥脉的‘断脉咒’!他们在自杀!”林墨踹开帐篷门时,正看见为首的黑衣人嘴角渗着黑血,右手死死攥着一枚黑色令牌,令牌上的“昆仑”篆字正慢慢褪色,“别碰他!”林墨大喊着甩出艾草绳,缠住对方手腕将令牌打落在地。

令牌落地的瞬间,发出“咔嗒”一声轻响,裂开一道缝隙,里面掉出半张泛黄的纸条。苏清瑶用镊子夹起纸条展开,上面是用朱砂写的歪扭字迹:“南境火脉开,阴核出茶海,七星引冥路,三代债必还。”李根生突然指着黑衣人的脖颈:“师父,你看他的后颈!”众人凑近一看,黑衣人后颈处有个淡青色的胎记,形状竟和那半片青铜残片完全吻合。

“这不是胎记,是‘阴脉印’。”卓玛阿爸颤巍巍地说,“我阿爸说过,冥脉的核心成员都会种这种印,用阴邪之气沁入皮肉,形状对应他们负责的地脉节点。昆仑的印是鹰嘴形,南境的……应该是茶树形。”林墨突然想起阳眼处黑袍人影的青铜残片,掏出手机调出照片,卓玛阿爸看后倒吸一口凉气:“这是‘冥脉总印’的残片!只有他们的首领才会有,传说总印集齐三片,就能打开地脉深处的‘阴核’!”

帐篷外突然传来牧民的惊呼,众人冲出去时,只见晒谷场中央的篝火上空,不知何时飘起了淡黑色的雾气,雾气中隐约浮现出无数细小的黑影——是被阴邪污染的飞虫,正朝着守脉令的金光扑来。苏清瑶立刻点燃三捆艾草绳,扔在晒谷场的三个角落,浓烟升起时,飞虫纷纷坠落在地,化成黑色的粉末:“是黑袍人的后手!他在令牌里藏了阴虫卵,只要令牌破碎就会孵化!”

张宏抄起两把燃烧的艾草束,在晒谷场边缘挥舞出火墙:“大家别慌!艾火能烧死这些虫子!”林墨则将桃木牌与守脉令举过头顶,金色光芒扩散开来,落在黑色粉末上时,粉末发出“滋滋”的声响,竟凝结成细小的冰晶——那是阴邪被阳气彻底净化的迹象。江浩趁机打开共鸣仪的高频干扰功能,仪器发出的嗡鸣声中,最后一批飞虫也应声落地。

骚乱平息时,月已中天。卓玛阿爸看着满地艾灰,突然叹了口气:“当年你祖父离开昆仑时,也留下过这样一把艾火。他说‘守脉不是斩尽杀绝,是阴阳相济’,这些冥脉余孽,或许也有不得已的苦衷。”林墨捡起那半片青铜残片,指尖抚过上面的纹路,突然察觉到一丝微弱的阳气——这残片竟不是冥脉之物,反而像是用阳眼附近的青铜锻造的。

“巴图勒,麻烦你把这三个黑衣人好好安葬。”林墨将残片收好,“他们后颈的阴脉印里,有被强行注入的阴邪,不是自愿为恶。”他转头看向苏清瑶,发现她正盯着黑衣人腰间的一个布包,布包里露出半支断裂的银簪,簪头刻着“苏记”二字。苏清瑶脸色骤变,颤抖着掏出自己的银簪——那是祖父留给她的遗物,两支簪子的断裂处恰好吻合。

“这是我苏家的传家宝,当年祖父说,我姑婆年轻时跟着一位中医去了南境,从此杳无音信。”苏清瑶声音发颤,将两支簪子拼在一起,中间露出一个极小的凹槽,形状正好能放进那半片青铜残片,“姑婆的日记里写过,她要去寻找‘能让阴阳相安的火脉’,原来她也是守脉人。”

林墨握住她的手,桃木牌的暖意顺着掌心传递过去:“不管姑婆当年发生了什么,我们去云南一定能找到答案。”他举起桃木牌,月光下“火脉”二字泛着微光,守脉令突然投射出一幅完整的地图,将昆仑到云南的路线标注得清清楚楚,地图终点老君山的位置,画着一朵燃烧的赤焰花,花旁有个小小的“苏”字。

庆功宴重新开席时,牧民们唱起了古老的《守脉谣》,歌声在雪山间回荡。李根生跟着卓玛学唱藏语歌词,江浩则在一旁记录曲调,说要做成手机铃声提醒自己守脉的初心。张宏蹲在篝火旁,用烧红的铁钎在破冰镐上刻字,“昆仑守脉”四个歪歪扭扭的大字,在火光中格外醒目。

林墨和苏清瑶并肩坐在帐篷门口,看着远处玉虚峰的雪线——那里的积雪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厚,淡金色的阳气在雪层下流动,滋养着刚冒芽的青草。苏清瑶突然指着天空:“你看那三颗星,像不像守脉令的排列?”林墨抬头望去,猎户座的三星正悬在阳眼上方,星光与守脉令的光芒遥相呼应。

“祖父说过,天地人脉相通,守脉人看到的星空,和普通人不一样。”林墨掏出祖父的医案,翻到最后一页,那里画着一幅星空图,三星下方写着“丙戌年秋,南境见火,三代之约,赤焰花开”。他算了算年份,正是苏清瑶姑婆失踪那年,也是自己祖父开始记录守脉经历的第一年。

夜深人静时,林墨在传承笔记上写下新的内容:“昆仑雪褪,阳眼复明,然冥脉总印初现,南境火脉藏谜。苏李两家三代之约,赤焰花下的阴核,祖父与姑婆的过往,皆在云南老君山静待揭晓。守脉之路从非独行,艾火引路,令牌为凭,纵使前路有瘴气迷林、阴邪拦路,亦当一往无前。”

写完刚合上笔记本,窗外突然传来一声清脆的鸟鸣——那是雪鸡的叫声,按牧民的说法,雪鸡只在阳气旺盛的地方栖息,而此刻正是子时,本应是雪鸡归巢的时辰。林墨走到门口,看见一只雪鸡落在帐篷顶上,嘴里叼着一片嫩绿的茶叶,茶叶上沾着的泥土,竟与桃木牌上的朱砂痣颜色相同。

雪鸡放下茶叶便展翅飞走,飞向东南方的夜空,那里正是云南的方向。林墨捡起茶叶,闻到一股淡淡的艾香,茶叶背面用指甲刻着一个极小的“药”字。他突然想起江浩说的那位“药老”,心中豁然开朗——这雪鸡是药老派来的信使,老君山的守脉人,已经知道他们要来了。

苏清瑶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手里拿着那两支拼好的银簪,青铜残片已经放进凹槽,正发出柔和的光芒:“我刚才梦到姑婆了,她站在一片茶林里,手里拿着一朵赤焰花,说‘等你们来,阴核就再也不能作恶了’。”林墨将茶叶放进香囊,握住她的手望向东南方:“那我们明天就出发,去会会这位药老,看看赤焰花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帐篷外,张宏的鼾声与江浩的梦话交织在一起,李根生的笔记本还摊在篝火旁,上面画满了艾灸穴位图和藏语发音标注。远处的玉虚峰在月光下静静矗立,阳眼的阳气如丝线般蔓延,穿过雪山,越过草原,朝着南境的方向延伸,仿佛在为他们指引前路。林墨知道,昆仑的胜利只是守脉之路的一个节点,云南的茶林深处,还有更古老的秘密、更凶险的阴邪,以及祖辈们未完成的约定,正等着他们去揭开、去战胜、去传承。而那半片青铜残片背后的冥脉总印,黑袍人影消失前的诡异笑容,还有祖父医案里未写完的“南境奇遇”,都将在接下来的旅程中,一一浮出水面。

林墨看着身边充满干劲的伙伴们,掌心的桃木牌仍在微微发烫。李根生把艾草香囊分给每个人时,特意给卓玛阿爸留了个最大的,香囊里额外加了晒干的羌活——那是他从林墨的药箱里看到的,知道羌活能祛风湿,正好适合常年在雪山劳作的老人。江浩已经开始调试共鸣仪的南境模式,屏幕上不断刷新着云南的地脉数据,偶尔弹出的红色预警,是野生艾草林周边的阴邪残留信号。

张宏突然想起什么,从背包里掏出一个用兽皮包裹的物件,打开后露出一块暗红色的石头,上面布满了细小的孔洞:“这是我在阳眼附近捡的,烧艾条时放在旁边,石头会发热,比暖手宝还好用。”林墨接过石头仔细观察,发现孔洞里残留着淡淡的阳气,边缘的纹路竟与桃木牌上的北斗七星隐隐呼应:“这是‘阳脉石’,是阳眼的伴生石,能储存艾火的阳气,在阴邪重的地方带着,能抵半支雷火灸。”

卓玛端着刚烤好的青稞饼走过来,饼上撒着细碎的艾绒,香味混合着麦香格外诱人:“这是我们藏族的‘艾香饼’,以前守脉人出发前,家人都会做这个祈福。里面加了蜂蜜和雪莲花粉,既能饱腹,又能抗寒。”她递给林墨一个最大的饼,饼心嵌着一颗红色的果子,“这是沙棘果,能生津止渴,到了云南的雨林里用得上。”

当晚,林墨做了个梦。梦里他站在一片无边无际的茶林里,祖父穿着青布长衫,正和一位穿着藏袍的老人喝茶,老人身边站着一个穿蓝布裙的姑娘,手里拿着半支银簪。祖父看到他,笑着举起茶杯:“小墨,南境的火脉比昆仑的阳眼更烈,守住它,不仅要靠艾火,还要靠人心。”话音刚落,茶林突然燃起大火,火焰中绽放出一朵赤焰花,花芯里躺着一枚完整的青铜令牌,上面刻着“冥脉克星”四个大字。

惊醒时,天已微亮。守脉令在枕边震动,屏幕上收到赵铁山的第二条加密信息:“药老与你祖父有旧,他手中的《守脉秘要》记载着冥脉核心的位置,切记,赤焰花盛开时,不可用纯阳气强攻,需以‘阴中求阳’之法调和。”林墨刚回复“明白”,就听到帐篷外传来李根生的惊呼:“师父!快来看!阳眼的雪地上有字!”

众人赶到阳眼时,只见淡金色的雪地上,用阳气写着一行字:“茶林藏阴,赤焰为引,三代守脉,终成正果。”字迹旁边,画着一个简易的茶树叶图案,树叶中间有个小小的火焰标记。卓玛阿爸看完后,突然跪在雪地上磕了三个头:“这是山神的指引!当年你祖父就是跟着这样的标记去的南境!”

收拾行装时,牧民们纷纷赶来送行,巴图勒牵来两匹最壮实的牦牛,驮着足够半月食用的干粮和草药;一位老阿妈塞给苏清瑶一个布包,里面是用酥油浸泡过的艾草,说能在潮湿的雨林里保持干燥;小孩子们则把自己画的护身符塞给李根生,上面歪歪扭扭画着太阳和艾草,说是能驱邪。

越野车驶离定居点时,卓玛站在山口挥手,手里举着那串用阳脉石串成的项链:“林大夫,到了云南记得给我发照片!我阿爸说,等阳眼彻底稳定了,我们就去南境看你们!”林墨探出头挥手回应,看着雪山在后视镜里渐渐变小,心中突然涌起一股强烈的预感——这次云南之行,不仅能找到火脉,解开祖辈的谜团,还能彻底摸清冥脉的核心势力,为守脉之路画上关键的一笔。

车窗外的景色从皑皑雪山变成碧绿草原,又渐渐出现成片的竹林。江浩的共鸣仪突然发出一阵急促的提示音,屏幕上跳出一个陌生的信号源,频率竟与守脉令完全一致:“师父!有守脉人在附近!信号源在前方三公里的竹林里!”林墨让张宏放慢车速,握紧桃木剑——他不知道这是友是敌,但能发出守脉令频率的,绝不是普通之人。

竹林入口处,一位穿着粗布短褂的老人正站在那里,手里拿着一支燃烧的艾草,看到越野车停下,笑着走上前:“林老爷子的孙子果然来了,我是药老的徒弟,奉命来接你们。”老人递过一个竹筒,里面装着浅绿色的茶水,“这是用老君山的野生艾草和普洱茶煮的,能解路上的疲劳,还能防竹林里的瘴气。”

林墨接过竹筒时,发现老人手腕上戴着一个青铜手镯,纹路与那半片青铜残片同源。老人似乎察觉到他的目光,笑着转动手镯:“这是药老给我的信物,当年你祖父和药老一起打造的,说以后守脉人相遇,凭这个认亲。”他指向竹林深处,那里隐约传来艾火燃烧的噼啪声,“跟我来吧,药老已经煮好了茶,等着给你们讲南境守脉的故事。”

越野车顺着竹林间的小路行驶,两侧的竹子上都绑着点燃的艾草绳,烟雾在竹林上方形成一道淡淡的屏障,将瘴气隔绝在外。李根生趴在车窗上,看着竹子上绑着的艾草绳,发现每根绳子的打结方式都不同,好奇地问:“老丈,这些艾草绳的结不一样,是有什么说法吗?”老人回头一笑:“这是‘守脉结’,不同的结对应不同的地脉节点,提醒我们哪里需要重点防御。你看那个双钱结,下面就是一处阴邪聚集的暗泉。”

走了约莫二十分钟,竹林突然豁然开朗,一座建在茶林中央的竹楼出现在眼前。竹楼周围种满了不同品种的艾草,有叶片宽大的大叶艾,有香味浓郁的小叶艾,还有开着淡黄色小花的野艾,每株艾草旁边都插着一个小木牌,上面写着种植时间和药性特点。竹楼门口,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正坐在石凳上煮茶,手里拿着半本泛黄的古籍,正是那本《守脉秘要》。

“药老。”林墨走上前恭敬地行礼,他认出老人就是祖父医案里的插图人物——当年和祖父一起在南境守脉的药老。药老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精光,指着石凳让众人坐下:“你祖父当年说,他的孙子会带着十枚守脉令来南境,果然没说错。”他将煮好的茶水倒给众人,茶汤呈琥珀色,散发着艾草和普洱茶的混合香气,“这是‘艾香普洱’,用陈年艾绒和普洱熟茶煮的,能温阳散寒,正好适合你们刚从雪山下来的人。”

喝茶时,药老翻到《守脉秘要》的最后一页,上面画着一幅火脉分布图,赤焰花的位置正好在茶林中央的老茶树下:“冥脉的阴核就藏在那棵老茶树下,已经沉睡了三十年。当年你祖父和我用艾草和普洱茶的阳气将它压制,如今阴核快要苏醒,只有赤焰花能彻底净化它。”药老顿了顿,看向苏清瑶,“孩子,你姑婆当年就是为了守护赤焰花的种子,才留在了这里,她临终前说,苏家的后人会带着银簪来完成她的遗愿。”

苏清瑶掏出那两支拼好的银簪,药老看到后,从怀里掏出一个木盒,里面装着一小包红色的种子,正是赤焰花的种子:“这是你姑婆留下的,她说要等苏家的后人来,亲手种下。赤焰花需要用守脉令的阳气浇灌,还要用普洱茶的茶汤滋养,七天后才能开花。”药老指着窗外的老茶树,“那棵茶树已经有三百年了,是南境火脉的根基,赤焰花种在它下面,才能吸收足够的阳气。”

林墨看着那包种子,突然想起祖父医案里的一句话:“赤焰花开,阴核现形,守脉人需以三代之血为引,调和阴阳。”他刚要开口询问,江浩的共鸣仪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屏幕上的阴邪浓度瞬间飙升:“师父!老茶树下的阴核有动静!冥脉的人来了!”

竹楼外突然传来一阵诡异的笑声,一个穿着黑袍的人影出现在茶林边缘,手里举着完整的青铜令牌,正是昆仑阳眼处消失的那个首领:“林墨,没想到吧,我早就等着你们来南境了。只要拿到赤焰花,吸收阴核的力量,我就能掌控所有地脉!”黑袍人影挥手,无数黑色的藤蔓从地里钻出来,朝着竹楼蔓延,藤蔓上还缠着被阴邪污染的茶树叶,散发着刺鼻的气味。

“大家准备战斗!”林墨点燃桃木剑,守脉令在掌心发出耀眼的光芒,“张宏,用阳脉石和艾草绳挡住藤蔓;清瑶,和我一起种下赤焰花种子;根生,给药老和江浩护法;江浩,用共鸣仪干扰阴核的波动!”众人立刻行动起来,张宏将阳脉石埋在竹楼周围,点燃艾草绳,金色的火焰顺着藤蔓燃烧,藤蔓发出痛苦的嘶吼;苏清瑶跟着林墨来到老茶树下,将赤焰花种子埋入土中,林墨将守脉令的阳气注入土壤,种子瞬间发出嫩芽;李根生则拿着雷火灸,将靠近竹楼的藤蔓一一烧断;江浩调试着共鸣仪,高频声波让阴核的波动渐渐平稳。

黑袍人影见藤蔓被烧,怒吼着冲向老茶树,手里的青铜令牌发出黑色的光芒。林墨挥剑迎上去,桃木剑的艾火与黑色光芒碰撞,发出“滋滋”的声响。苏清瑶趁机将普洱茶汤浇在赤焰花的嫩芽上,嫩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很快就长到半米高,开出了一朵小小的花苞。

“不可能!赤焰花怎么会这么快开花!”黑袍人影脸色大变,疯狂地挥舞着令牌,黑色光芒越来越盛。药老突然大喊:“林墨,用三代之血!你和苏清瑶的血,加上我的血,才能让赤焰花彻底绽放!”林墨毫不犹豫地划破手指,将血滴在花苞上,苏清瑶和药老也跟着滴血。三滴血融合在一起,顺着花瓣流淌,花苞突然绽放,耀眼的红光将整个茶林笼罩,黑色藤蔓瞬间化为灰烬,阴核在红光中发出一阵凄厉的惨叫,渐渐化为乌有。

黑袍人影被红光击中,喷出一口黑血,青铜令牌也裂开一道缝隙:“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冥脉的力量是不会消失的!”说完,人影化作一缕黑烟消失在竹林里。林墨知道,这只是冥脉核心势力的一次败退,他们还有更强大的后盾,但此刻看着盛开的赤焰花,看着身边并肩作战的伙伴,看着药老欣慰的笑容,他心中充满了信心。

赤焰花的香气弥漫在茶林里,与艾草和普洱茶的香味交织在一起,形成一股温暖的气息。药老将《守脉秘要》递给林墨:“这半本书现在交给你,守脉之路还很长,冥脉的核心势力在北方的长白山,那里有他们最后的据点。”他指向赤焰花,“这朵花会一直开着,守护着南境的火脉,等你们解决了长白山的冥脉,再来这里,我给你们讲更多你祖父的故事。”

当晚,众人在竹楼留宿。李根生在笔记本上写下“南境守脉记”,详细记录了赤焰花的种植方法和战斗经过;江浩则绘制了长白山的地脉地图,标注了可能存在的阴邪节点;张宏在老茶树下挖了个坑,将那块阳脉石埋在里面,说要给赤焰花做伴;林墨和苏清瑶并肩坐在竹楼的栏杆上,看着赤焰花在月光下绽放,银簪上的青铜残片与赤焰花的光芒遥相呼应。

“长白山的冥脉,我们一定能解决。”林墨握紧苏清瑶的手,“等守脉之路结束,我们就带着大家回百草堂,把守脉的故事讲给更多人听,让更多人知道中医的力量。”苏清瑶笑着点头,靠在他的肩上:“不管去哪里,我都跟你一起。”远处的竹林里,艾草绳还在燃烧,守脉令的光芒在夜空中闪烁,指引着下一段征程的方向——长白山的风雪,正在等待着他们;冥脉的最后据点,正暗藏在雪山深处;而祖辈们未完成的守脉大业,终将在他们手中,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林墨看着身边充满干劲的伙伴们,心中充满了坚定。从崂山潮起到昆仑雪燃,从药谷寻草到阳眼守脉,他们走过了山川湖海,治愈了无数患者,也守护了无数地脉节点。未来的路或许还会有艰险,但只要他们坚守着“治疾先治心”的家训,秉持着中医的智慧与仁心,就一定能让中医的艾火永远燎原,让传统的智慧在现代社会绽放新的光芒。

当晚,林墨在自己的传承笔记上写下:“昆仑之雪,燃艾为火;阳眼之脉,以心守护。中医之路,道阻且长,然众人同心,艾火燎原。南境茶林,赤焰初开,冥脉阴核虽破,核心未除,长白山风雪待渡,守脉之路,仍需前行。”写完,他合上笔记本,将祖父的医案和《守脉秘要》放在一起,两本书的扉页相互映衬,一个写着“医脉即守脉”,一个写着“守脉即守心”,字句间满是祖辈们的坚守与智慧。

窗外的赤焰花在月光下轻轻摇曳,花瓣上的露珠折射出淡淡的红光,落在地上形成一个个细小的光斑,竟组成了长白山的轮廓。林墨知道,这是火脉的指引,是祖辈的期盼,更是守脉人的使命。他转身看向熟睡的伙伴们,李根生的怀里还抱着那本艾灸笔记,江浩的平板电脑屏幕还亮着,显示着长白山的地脉数据,张宏的破冰镐靠在墙角,上面的“昆仑守脉”四个字在月光下格外清晰。

苏清瑶的银簪放在床头柜上,青铜残片的光芒与赤焰花遥相呼应,仿佛在诉说着苏家姑婆当年的坚守。林墨拿起银簪,轻轻放在传承笔记上,他知道,这本笔记里,不仅要记录守脉的战斗与胜利,还要记录下每一位守脉人的故事——祖父与药老的南境奇遇,苏姑婆的火脉守护,卓玛阿爸的雪山指引,还有身边这些伙伴们的成长与坚守。

夜深人静时,茶林里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林墨握紧桃木剑走出竹楼,却看到药老正站在赤焰花旁,手里拿着一支燃烧的艾草,在花周围画着奇怪的纹路。“药老,您这是?”林墨走上前问道。药老回头一笑,将艾草递给林墨:“这是‘守脉阵’,能让赤焰花的阳气一直守护着南境。你看这纹路,和你祖父当年画的一模一样。”他指向赤焰花的花芯,“里面有一颗种子,等你们从长白山回来,就能种下新的赤焰花,让火脉的阳气永远流传下去。”

林墨接过艾草,跟着药老一起画阵,艾草的香气与赤焰花的香味交织在一起,让他想起了祖父当年教他艾灸的场景。“药老,祖父当年在南境,有没有留下什么特别的东西?”林墨问道。药老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木盒,里面装着一枚铜制的守脉令牌,上面刻着“南境守脉人”五个字:“这是你祖父当年给我的,说等你来了,就交给你。有了这枚令牌,你就能调动南境所有守脉人的力量,对付长白山的冥脉。”

回到竹楼时,苏清瑶已经醒了,正坐在床边等着他。看到林墨手里的铜令牌,她笑着说:“我刚才梦到姑婆了,她笑着说,我们拿到了南境的守脉令牌,长白山的冥脉再也掀不起风浪了。”林墨坐在她身边,将令牌放在两人中间:“不管长白山有多少阴邪,只要我们并肩作战,有中医的智慧,有守脉人的信念,就一定能赢。”

窗外的天渐渐亮了,赤焰花的光芒与朝阳交织在一起,将茶林染成了一片金色。江浩的共鸣仪发出一阵柔和的提示音,屏幕上显示着“长白山地脉稳定,冥脉信号减弱”的字样。李根生揉着眼睛走出竹楼,看到赤焰花的瞬间,兴奋地大喊:“师父!师娘!你们快看!赤焰花开得更艳了!”

林墨和苏清瑶相视而笑,他们知道,新的征程即将开始。长白山的风雪再大,冥脉的阴邪再强,他们都不会退缩——因为他们是中医的传承者,是地脉的守护者,手中握着艾火与银针,心中装着仁心与信念,身边还有最可靠的伙伴。而那本传承笔记,还等着他们去写下新的篇章,去记录长白山的胜利,去见证守脉之路的圆满,去让中医的艾火,永远燎原在华夏大地的每一寸土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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