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力士被放进证物袋的第三天，林仲秋在值班室的窗台上发现个信封，没有邮票，收件人写着“向日葵守护者”。
拆开一看，是王老板在看守所里写的信，字迹潦草得像在发抖：
“我总想起苏老师的课，她教我们写‘仁’字，说左边是‘人’，右边是‘二’，意思是两个人才能称之为人。可我后来才知道，她的实验编号‘073’，倒过来是‘370’——当年她救的第370个病人，是我妈。”
信纸背面画着块手表，指针停在三点十五分，旁边写着“我把表针拨回去了，可时间回不来”。
林仲秋捏着信纸走到证物室，隔着玻璃看着那支劳力士。
技术科的同事说表芯里藏着个微型录音器，修复后听到段杂音，像是苏敏的声音：“志宏，这枚芯片能终止所有实验，就算我不在了，也会有人替我启动它。”
“她早就预料到会出事。”老李不知何时站在身后，手里拿着周志宏的最新口供，“周志宏说，苏敏当年故意让实验编号和自己的生日一致，就是怕后人解不开密码。她还在钢笔里留了后手——笔杆里的塑料膜，其实是‘母体胚胎’的抑制基因序列。”
林仲秋突然想起水哥冷链车的保温箱，里面除了劳力士，还有包用牛皮纸裹着的东西——技术科鉴定是向日葵种子，上面印着“1995年产”。
“这些种子，是苏敏当年在公海船上种的。”水哥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手里捧着个花盆，里面的种子刚发了芽，“她说等实验成功了，就带回幸福小区种满整条街。周志国当年包庇周小宇，其实是怕‘海蓝之心’的人找到这些种子——里面藏着能对抗基因编辑的抗体。”
证物室的阳光透过玻璃照在种子上，嫩芽顶着层细毛，像极了劳力士表带上的银白色纤维。
林仲秋突然明白，王老板偷表不是为了销毁证据，是怕这最后的抗体落到坏人手里。
“周志宏说，‘天使医疗’的残余势力还在活动。”老李翻着口供，“他们在网上发布‘永生套餐’，目标是那些怕死的富豪，用的还是当年的基因编辑技术，只是换了个名字叫‘生命延续计划’。”
林仲秋打开电脑，输入“生命延续计划”，跳出来个暗网链接，首页是朵黑色的向日葵，下面写着“我们在时间的尽头等你”。注册页面需要邀请码，格式和苏敏的实验编号一样——三位数，倒过来是救人的数量。
“他们在用苏敏的名义骗人。”她指尖在键盘上飞快跳动，用“跨平台信息爆破”技能黑进后台，发现最新的订单来自幸福小区的一位老太太，地址是3号楼4单元701——正是赵磊以前住的地方。
“是赵磊的奶奶。”老李认出地址，“赵磊说他奶奶得了肺癌，上周收到封匿名信，说能免费治疗，地址是郊区的一栋废弃医院。”
林仲秋抓起车钥匙就往外冲，电动车筐里的向日葵盆栽被晃得厉害。
路过幸福小区时，看到赵磊蹲在老槐树下，给刚种下的向日葵浇水。
“林警官，”他抬头笑了笑，眼角还有疤，“我把偷的电动车都找回来了，还帮失主修好了。周小宇让我跟你说，他想在看守所里学法律，以后帮像苏老师这样的人讨公道。”
林仲秋摸出那包1995年产的向日葵种子递给他：“帮我种在派出所门口吧，苏老师说过，向日葵永远向着光。”
电动车驶离小区时，林仲秋回头看了眼，赵磊正蹲在地上挖坑，阳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个没长大的孩子。
她突然想起王老板信里的话——两个人才能称之为人，或许这就是苏敏当年留下的最后启示：对抗黑暗的，从来不是一个人，是一群人。
【系统提示：“生命延续计划”暗网链接已查封，抗体种子安全保存】
【奖励积分：700（摧毁非法组织网络）+600（保护关键抗体资源）=1300】
【当前总积分：+1300=】
【技能“危机预判”升级为“群体守护”——可通过信念凝聚对抗邪恶的力量】
郊区废弃医院的铁门锈迹斑斑，林仲秋躲在树后，看到几个穿白大褂的人把赵磊的奶奶往里面扶。
为首的男人戴着口罩，露出的眼睛和“海蓝之心”船长周明的照片一模一样——他根本没死！
电动车筐里的向日葵突然被风吹得倒向一边，像是在提醒她。
林仲秋摸出腰间的手铐，指尖碰到冰凉的金属时，突然想起苏敏钢笔上的“苏”字——那是她的姓氏，也是“救赎”的“赎”的一半。
这一次，她不会让时间停在三点十五分。
废弃医院的走廊弥漫着福尔马林和灰尘混合的怪味，林仲秋猫着腰躲在分诊台后，指尖捏着枚从证物室顺来的向日葵种子——外壳坚硬，像块不肯低头的骨头。
走廊尽头的手术室亮着灯，隐约传来赵磊奶奶的咳嗽声。
“老太太，这针打完，您的肺就能像年轻人一样了。”周明的声音透过门缝飘出来，带着虚假的温柔，“我们用的可是苏敏老师留下的技术，当年她没做完的事，我们替她完成了。”
“你们骗我！”老太太的声音发颤，“小磊说苏老师是好人，你们这些坏人配提她的名字？”
林仲秋摸到口袋里的微型录音笔，按下开关的瞬间，手术室内传来争执声，接着是玻璃破碎的脆响。
她猛地踹开门，只见周明正捂着流血的额头后退，老太太手里举着个破碎的输液瓶，瓶身上印着“天使医疗”的logo。
“警察！都不许动！”林仲秋举着枪，枪口的准星稳稳锁在周明的胸口。
他穿的白大褂口袋里露出半截注射器，液体泛着诡异的荧光——和周志宏体内的药物一模一样。
周明突然笑了，笑声在空旷的手术室里回荡：“苏敏当年就是在这里失败的，她舍不得对活人下手，可我们不一样……”他突然掀翻手术台，上面的器械散落一地，其中个金属托盘里，放着枚熟悉的英雄钢笔，笔帽上的“苏”字被血染红了，“这是她当年逃跑时落下的，现在，该物归原主了。”
林仲秋的目光被钢笔吸引的瞬间，周明突然抄起旁边的手术刀扑过来。
她侧身躲过，枪托砸在他手腕上，手术刀“哐当”落地。
扭打中，周明的口罩被扯掉，露出张和周志国几乎一样的脸，只是眼角多了道狰狞的疤。
“我才是周志宏！”他嘶吼着，指甲抠向林仲秋的眼睛，“当年被推下海的是周明！我被救上来后就换了身份，就是为了完成实验！苏敏她不懂，永生才是人类的终极目标！”
林仲秋膝盖顶在他小腹，反手将其按在地上，手铐“咔哒”锁死。
“苏敏的实验记录里写着，”她凑近他耳边，声音冰冷，“她早就发现基因编辑会导致精神紊乱，你现在的偏执，就是最好的证明。”
手术台的抽屉里，林仲秋找到本实验日志，最后一页画着幅地图，标注着“抗体种子仓库”，位置就在幸福小区的老槐树下——正是当年发现钢笔的地方。
“赵奶奶，我们走。”她扶起老太太，老人的手还在抖，却紧紧攥着那枚破碎的输液瓶，“这是证据，不能丢。”
走出废弃医院时，警笛声由远及近。老李带着人冲进来，看到被按在地上的周志宏，突然红了眼眶：“我就说你没死……志国他到死都在愧疚，觉得没保护好你。”
周志宏突然安静下来，盯着远处的幸福小区方向，喃喃自语：“苏敏种的向日葵……该开花了吧。”
林仲秋摸出那枚向日葵种子，塞进他手里：“这是她留下的最后礼物，可惜你不配种。”
【系统提示：“生命延续计划”主谋落网，抗体种子仓库位置确认】
【奖励积分：800（抓获核心罪犯）+700（保护关键人证）=1500】
【当前总积分：+1500=】
【技能“群体守护”升级为“信念传承”——可将正义意志注入下一代记忆】
回派出所的路上，赵磊的奶奶坐在警车里，手里捧着那支染血的英雄钢笔，用袖口小心翼翼地擦拭。“小敏老师当年总给我们讲向日葵的故事，”她抹了把眼泪，“说花盘会跟着太阳转，就像人的心，总得向着亮处走。”
林仲秋看向窗外，幸福小区的老槐树下，赵磊正和周小宇（已取保候审）一起挖坑，阳光洒在他们身上，像给青春镀了层金边。
她突然明白，苏敏留下的从来不是实验数据，是让后辈永远记得——有些底线，不能碰；有些光明，不能负。
值班室的报案记录册又添了新的一页，这次没有案件编号，只有朵画得歪歪扭扭的向日葵，旁边写着：“向日葵永远向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