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旁的小龙，手机突然响了——他心里清楚，这肯定是李华用那部老人机打来的。
而何杰呢，经这么一确认，立刻明白这部老人机，正是刚才跟踪他们的那个人。
何杰这下彻底犯了难，整个人不知所措。他这辈子头一回碰到这种事，脑子里空空的，根本毫无头绪。
一时间，他只觉得脑子一团乱麻，实在想不出别的办法，只好对着电话跟李华说：“李华，你们先把那部手机带回来，其他的暂时先不用做。”
何杰说完就挂了电话，在东郊的李华与小龙两人，也没多问，按照何杰的要求，拿起老人机就上了车，往魔都的方向开去。
挂电话后，何杰反倒开始琢磨：自己刚才这么做，是不是错了？可转念又想，错了就错了，反正都已经做了，还能怎么样？只是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这次跟踪他们的人，未免也太谨慎过头了吧？
而此时，西郊一处废弃的学校里。一间教室中，原本的旧课桌椅被清到角落，地面中间摆着一张临时搭起的金属工作台，一个十七八岁的年轻人正坐在黑色电竞椅上，指尖在机械键盘上敲出急促的声响。
他面前的工作台上并排放着6个分屏，冷白的光在昏暗教室里铺开，屏幕上满是飞速滚动的数字与跳动的监控画面，光映在他微垂的眼睫上，透着股与周遭破败环境完全不符的专业与专注。
“吱呀——”
生锈的教室门被推开，二十出头的男人揣着兜走进来，裤脚沾着泥点，刚站定就皱着眉喊：“小弟，你怎么回事啊？怎么叫我把手机丢在东郊那边！”
被叫做小弟的年轻人没停手，只是侧过头朝其中一个分屏抬了抬下巴，语气平静：“二哥，你被跟踪了，你不知道吗？”
被称作二哥的人一愣，快步凑到屏幕前扫了眼，随即满脸难以置信：“我被跟踪？不会吧？”
小弟见二哥不信，便指着屏幕里一处画面说：“二哥你自己看，这是不是你刚才去东郊的地方？还有这个车——”他指了指画面里的车，“也是从这儿开下去的。”
二哥凑近一看，先是皱眉：“咦，这车……怎么看着这么熟？”
片刻后他猛地反应过来，语气满是错愕：“哦对了！这不是我之前跟踪的那辆车吗？怎、怎么回事？怎么变成他跟踪我了？”
他满脸不可思议，一旁坐在电竞椅上的小弟叹了口气，缓缓说道：“今天你跟踪的人不简单。
你丢在东郊的那部老人机，已经被人拿走了，十有八九就是跟着你过去的人。
按理说你不该被发现的，要不是我盯着监控，看到你跟踪的那辆车，后来又走了你之前的路线，咱们还蒙在鼓里呢。”
二哥听了小弟的话，有些慌张地说道：“小弟，那、那怎么办？那我们是不是被发现了？”
小弟见二哥这副样子，说道：“二哥，我们都出来混这一行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是……”话到这儿，他没再说下去——毕竟对方是他二哥。
接着，小弟又说道：“虽然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能跟踪到你的，但”，他忽然冷笑一声，“他们既然把那部老人机拿回去了，那我们再过段时间，就能知道他们具体在什么地方了。”
二哥听小弟这么说，心里安定了些，随即问道：“小弟，你是什么时候发现他们跟踪我的？”
“就是之前你跟踪他们的车，在你超他们车过后，我就在市内各大监控画面里面排查他们的车。半小时后，我发现他们的车正在走你之前的路线，所以我才叫你把手机丢在那里。”
小弟话锋一转：“对了二哥，那车你处理了吗？”
二哥听到小弟问起，连忙应道：“嗯，处理了，处理了！我去东郊，本来就是为了处理这辆车。
但接到你通知后，我在东郊那里只是把电话丢到路边，车我已经弄到北四郊那边处理好了。”
小弟听着，当即追问二哥：“那大哥呢？他是不是又去外面花天酒地了？”
二哥听这话，面露难色，叹了口气说：“哎呀，我也没办法啊！你也知道大哥的性子，他除了好那一口，别的也没什么毛病。”
“还没什么毛病？”小弟一听就急了，“要不是上次他找的那个小姐出了那档子事，能有今天这麻烦吗？”
二哥被小弟怼得哑口无言，再也不敢替大哥辩解。
虽说三人按年纪分大哥、二哥、小弟，但在他们干的这行里，其实是以小弟为核心——毕竟小弟是顶级黑客，负责居中指挥。
而他自己这所谓的“二哥”，也就擅长个跟踪、化妆；至于大哥，虽说算是武力担当，可也确实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样子。
小弟盯着二哥，语气强硬：“你记着，大哥一回来，就让他立刻来见我。”
二哥连忙点头应下：“是是是，小弟你别生气，等大哥回来了，我一定马上让他过来找你。”
另一边的何杰正在家里等李华他们回来。等着等着，肚子就饿了。
“哎呀，还是出去吃点东西吧。”他想着，便出了门。可到了小区附近，又发觉没什么合心意的吃食，于是干脆打了个车，去了上次和陈诗雨一起吃过的那家川菜馆。
到了餐馆，老板娘看见他，依旧热情地招呼。何杰让老板娘先上几道菜，打算边吃边等。
随后他拨通了电话，没一会儿就接通了，何杰说道：“李华，我在咱们上次吃的那家川菜馆里，你和小龙直接过来找我就行。”
电话那头李华应道：“好的，何总。”说完便挂了电话。
何杰一边吃饭，一边回想今天发生的这档子事，心里不禁嘀咕：“哎呀，怎么会遇上这种事呢？”
他总觉得这件事处处透着古怪，尤其是那部老人机——何杰实在想不通，现在怎么还会有人用老人机？
就算是像他父亲那样的年纪，用的也都是智能手机了，除非是学生被强制要求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