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魔方体育馆的东门退场通道处。
刘可可心情复杂地随着人流往外走。她看着周围还在兴奋讨论tG和靳野的观众,心里既有些与有荣焉,又有些莫名的酸涩和烦躁,为什么不早点关注tG,说不定能早点认识靳野。
就在她低头想快点离开这喧闹之地时,一股人流猛地从侧面涌来——是一些没能挤上台而略显失望、又急着离开的粉丝。刘可可被结结实实地撞了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哎呀!挤什么挤啊!没长眼睛啊!”刘可可稳住身形,没好气地抱怨道。
然而撞她的人早已消失在人群中。刘可可低头一看,脸色顿时更难看了——她今天刚穿出来的限量版白色板鞋,鞋面上赫然多了一个灰黑色的、清晰的脚印!
“操!我的鞋!”刘可可心疼得差点跳起来,所有的情绪都化为了怒火,“真他妈倒霉!一群疯子!赶着去投胎啊!”
她骂骂咧咧地蹲下身,试图用纸巾擦掉那刺眼的污迹,却发现根本无济于事。
看着心爱的鞋子被踩脏,刘可可又低声咒骂了句,“真倒霉,一群没长眼睛的!”,才气呼呼地踩着脏了的鞋,快步离开了。
刘可可不知道的是,倒霉的事还在后面,不过所有的事情都是她自作自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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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G休息室的门被推开,喧闹和兴奋的气氛瞬间涌了进来。
以老K教练为首,队员们簇拥着抱着冠军奖杯的靳野,一个个脸上都洋溢着难以抑制的激动和疲惫后的狂喜。
“冠军!我们是冠军!”陈子越一进来就嗷嗷叫。
“牛逼!兄弟们牛逼!”徐博易嗓门最大,和周修远用力击掌。
苏奕也笑得见牙不见眼。
靳野将沉甸甸的奖杯小心地放在茶几上,目光第一时间就精准地捕捉到了站在角落、笑眼盈盈望着他的秦洛舒。他穿过欢呼击掌的队友,径直走向她。
还没来得及说话,贺哥和王姐就笑着走了进来。
“安静一下,孩子们!”贺哥拍了拍手,脸上是止不住的笑意,“恭喜你们!打得漂亮!庆功宴的地方早就订好了,就等你们拿下冠军!我们的车已经在后门等着了,大家收拾一下,准备出发!”
“哦豁!庆功宴!”
“饿死了饿死了!我要吃垮贺哥!”
“今晚不醉不归!”
队员们一阵欢呼,开始七手八脚地收拾外设和个人物品,气氛更加热烈。
靳野嘴角扬起,正要和秦洛舒说什么,王姐却快步走过来,神色有些犹豫地拉了他一下,低声道:“小野,有点事,方便过来一下吗?”
靳野蹙眉,看了一眼秦洛舒,秦洛舒立刻懂事地说:“你先忙。”
靳野跟着王姐走到休息室稍微僻静一点的角落。
王姐拿出手机,点开那个早已准备好的页面,却只飞快地滑动了一下,只让他瞥见最上面那个刺眼的标题和零星几条不堪的评论,便立刻锁屏。
“小野,你先别急,听我说。”王姐语速很快,压低声音,“这些学校论坛关于小舒的一些风言风语,已经发酵三天了。我也是今天早上才知道,之所以没和你说,是怕影响你比赛。但现在比赛结束了,觉得有必要让你知道。小舒这孩子懂事,估计一直瞒着没跟你说,自己扛着,但我看她状态还好,你多安慰她。”
靳野的脸色几乎是在瞬间沉了下去。尽管只是惊鸿一瞥,那些“陪睡”、“包养”、“金主”的字眼已经像淬毒的针一样扎进他的眼底。
他周身的柔和气息瞬间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骇人的冷厉。
“好。”靳野的声音听不出情绪,但紧抿的唇线和骤然冰冷的眼神泄露了他内心的风暴。
“我一早就联系张律那边收集证据,随时可以收网,那些造谣的人必须付出该有的代价。你别冲动,先顾着小舒,照顾好她的情绪。” 王姐怕靳野冲动,于是提了一嘴秦洛舒。
靳野点了点头,“知道了,谢谢王姐。”他转身,大步走回秦洛舒身边。
周围的队友们还在喧闹地庆祝,商量着一会儿还要去哪里玩,声音嘈杂。
“走啦走啦,在车里等。”王姐安排其他人上车,把空间留给靳野和秦洛舒。
靳野走到秦洛舒面前,停下脚步,深深地望着她。
秦洛舒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眨了眨眼:“怎么了?王姐找你什么事呀?” 她猜测可能是学校论坛的事,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自然又开心,不想被任何事影响他夺冠的喜悦。
靳野没有回答。他伸出手,不是惯常的揉头发,而是轻轻捧住了她的脸,拇指极其温柔地抚过她的眼角。
“舒舒,”他的声音低沉得近乎沙哑,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心疼和压抑的怒火,“对不起。”
“你都知道啦?” 秦洛舒仰着头,眨着大眼睛盯着靳野。
“让你受委屈了。”靳野边说边带着安抚的轻轻抚摸秦洛舒光滑的脸蛋,
就这么简单的六个字,却像一把钥匙,瞬间撬开了秦洛舒努力维持了许久的坚强外壳。
比赛胜利的激动、为他骄傲的心情、以及这几天独自承受的所有委屈、愤怒和无奈,在这一刻,在他全然的理解和毫不迟疑的偏袒下,再也压制不住,汹涌地冲破了堤防。
秦洛舒的眼圈几乎是瞬间就红了,强撑的笑容凝固在脸上,然后一点点垮掉。视线迅速变得模糊,温热的液体毫无预兆地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滚落,砸在靳野的手上。
秦洛舒慌忙地想低头,想躲开靳野的手,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狼狈的样子,声音带着哽咽的哭腔:“没……没有……我没事……”
可靳野不容她躲闪,温柔却坚定地托着她的脸,用指腹一遍遍擦去她不断涌出的泪水。那泪水滚烫,几乎要灼伤他的皮肤,也灼痛了他的心。
“在我这儿,不用忍着。”靳野的声音更低了,带着令人安心的力量,“哭出来。”
这句话彻底击溃了秦洛舒最后的心理防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