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基怎么可能被蝼蚁的几句话轻易劝降？
传出去，他不要面子的嘛？！
他可是诡计之神。
只有他劝降别人的份，反过来？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你以为这样就能让我投降？你对诡计之神的实力……”
“一无所知嘛。”苏绣抢话。
洛基：“……”
咋的，你们大夏人都喜欢抢别人台词？
苏绣一边逼逼，一边抽能量。
新觉醒的禁墟【虚无】特别给力，能控制转换接触到的一切事物的虚实。
配合奇迹和红线使用，洛基明知道她在抽取神力，但只要他找不到虚无的那几根线，就没法阻止。
“你的诡计被米迦勒的神墟克制，不管你怎么施展，都是没用的。”
“附近的空间被封锁了，你没法传送离开。”
“或者，你是想跟我俩比你本来就不擅长的近战，还是跟哮天犬比牙利？”
哮天犬？洛基心中一动。
林七夜：？
这是哮天犬吗？
也对！
汉语说得这么好，必定是本土狗。
大夏神话之中能有这种实力的黑狗，只有哮天犬。
这一刻，林七夜和洛基诡异地同频了。
——哮天犬来了，二郎神杨戬还会远吗？
洛基的脑子疯狂转动。
硬打？米迦勒的神墟天克他的诡计。
旁边还有一只能秒杀耶梦加得的哮天犬。
再过不久，二郎神杨戬就要来了。
时间拖得越久，对他越是不利。
虽说分身死在一个无量境的蝼蚁手上，有些憋屈，总比分身被杀，【湿婆怨】也被抢走来得好。
更何况，苏绣已经把他分身内的能量抽走了大半。
洛基被路无为毁掉好几个分身，再多失去一个也无所谓。
但是，让他明面上认同苏绣的提议是不可能的。
于是，洛基的闪躲动作变得敷衍起来。
——别废话，搞快点！
苏绣秒懂，悄悄加入几条泛蓝泛黑和浅金色的线。
在成百上千条红线之中，那几条颜色不同的线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然而，效果拔群。
洛基原本闲散的表情，突然变得扭曲起来：“你伤了我的本体！”
“该死！你怎么做到的？！”
他怒了一下，也只是怒了一下。
神力被抽走九成的他，只能在原地无能狂怒。
“哈哈哈哈……”苏绣仰天大笑，看着洛基的眼神，像是在看一条垂死挣扎的虫，冰冷、无情。
“诡计之神？挺好杀的啊。”
洛基看她的眼神很冷，冷得仿佛能够刺伤灵魂。
“伤了我，你得死。”
他汇聚起了全身仅剩的神力，编织出一条格外恶毒的诡计。
诡计刚刚成形，还未来得及施展，就被一堆蜂拥上来的红线吸收殆尽。
洛基的身影渐渐消散，却怎么也挡不住他面上的惊惧与后怕。
她竟然连诡计都能抽！
难不成她就是预言中的那第二个人？
幸好、幸好她要死了。
随着这具分身的消散，苏绣强撑的那口气泄了。
哮天犬匆忙跨过一步，让软倒的苏绣倚靠在它身上，狗眼里是浓浓的担忧。
林七夜抱住苏绣，坐在地上，去黑匣子里掏生命精华。
“没用的。”苏绣轻声道，“我这伤和副队的伤是一样的。”
林七夜的手停了下来，震惊地看着她：“你被法则伤到了？”
“什么时候？怎么伤的？我怎么没看到？是洛基伤的你？他刚刚不是死了吗？法则之伤应该跟他一起消散了啊。”
“……我忘了，刚刚只是一个分身。”
得出这个结论，林七夜黯然无措地坐在地上，像是一个找不到回家路的小孩。
苏绣以手撑地，坐起身来，想换一个舒服点的姿势。
见状，哮天犬赶紧趴下来，把柔软的肚皮借给她靠。
“谢谢。”苏绣借机偷摸好几下。
长相凶恶的哮天犬，此刻像是只家养的宠物狗，任由她摸。
苏绣从口袋里摸出一根大试管，里面盛满了泛着璀璨金光的液体。
“给你主人。”
哮天犬一眼就认出来了，那是苏绣从洛基分身里辛苦抽出来的神力。
人，你也太好了！
狗喜欢你！
哮天犬用巨大的脑袋温柔地蹭了蹭她。
狗没有什么能给你的，等会儿给你收魂，再祝福你能够早日回来吧。
苏绣揉了揉哮天犬的狗头，转而拉起林七夜的手。
“林七夜，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林七夜被拉回了神志。
见到苏绣和放大版小黑癞如此亲密，他心里的那点不对劲缓缓放大。
不等他想明白，苏绣的故事已经开讲：
“十年前，希腊神王宙斯窥探世间命运，预言沧南有一位渎神者要出世。”
“为了抹杀这位渎神者，几个外神和大夏开启了神战，五位人类天花板联手，付出很大的代价，才把他们拦在了境外。”
林七夜：？
他被冰冻住的脑子渐渐复苏。
在集训营的时候，袁罡和他提过一次十年前的神战，说是为了抢夺【湿婆怨】，打得大夏边境天崩地裂。
今天就有后续了？那当初苏绣为什么不告诉他？
苏绣：“他们没法进入大夏，又不愿放过渎神者，大地之母盖亚就在【湿婆怨】上写下了两个字：沧南。”
林七夜心中剧颤。
袁罡曾经说过，【湿婆怨】可以从概念上抹杀一个城市。
那沧南，岂不是十年前就被抹杀了？
可现在沧南还好好的，就在他的脚下，他的身边。
所有的一切都很真实，并不虚假。
非要说有虚假的……
他倒希望现在的苏绣是假的，她没有受伤，没有像是在临死前吐露大秘密。
苏绣看着天空，声音有些空远：“就是你瞎了的那一天。”
“整个沧南都被【湿婆怨】的力量抹去，包括在沧南生活的所有人，除了你。”
“米迦勒选择这片土地唯一幸存的你，来当他的代理人，将大量的神力灌入你的身体，【凡尘神域】重构了整个沧南。”
“对不起啊，一直用不完整的神墟来激你。其实你的神墟特别了不起，救了整个沧南几百万人呢。”
苏绣已经变得越来越虚弱了。
她的手脚都难以动弹，不过还是用红线凝聚出一只小小的手，轻轻抚摸林七夜的头。
别难过，你可是男主。
总有一天，能把沧南重新带回这个世界。
林七夜已经震惊得都感受不到苏绣的安抚。
沧南的人早在十年前就死了？
他是唯一的幸存者？
那苏绣呢？姨妈呢？阿晋呢？
一切的一切都像是个恶劣的玩笑。
偏偏他最了解苏绣，知道她不可能开这样的玩笑。
那，有没有可能是诡计之神对苏绣做了什么？
也可能是苏绣现在受伤不轻，脑子不清楚。
无数奇奇怪怪的念头划过脑海，最终被现实拉了回来。
苏绣的身上出现了一道道黑色的裂纹，鲜血不停地顺着裂纹往外流，在她的身下汇聚成一大滩血水。
“苏绣，你怎么了？”
“你别吓我。”
“有什么能救你？”
“现在杀了洛基能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