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原.子.弹？”
系统虎躯一震，要说是一些提神醒脑的小药丸儿、让人变强变大的小药丸儿，或者是让人变美变漂亮变纤细的小道具，它这里倒是有。
而且，在新手期为了帮助宿主完成任务，它还可以免费地给宿主使用。
可是……宿主要的这些东西属于顶级军.火的范畴，它一个小小的系统又怎么会有呢？
“对不起宿主，无法满足宿主的诉求，历史的进程无法改变。”
云艺叹息一声：“那能不能保护楼缚辰，让她活着回来？”
系统沉默了片刻：“抱歉宿主，攻略目标有自己的命数，但由于宿主的到来改变了攻略目标……”
所以，楼缚辰不会有生命危险，但这是天机，天机不可泄露。
云艺不想再和这个废物系统继续说话，她将头发扎好，去药房清点货物。
开始打仗了，她能做的就是尽可能地救治好伤员，保住大家的性命。万一哪天楼缚辰受伤了，她要保证有足够的药物及时地将他的伤给治好，不能让他有性命之忧。
……
第三天深夜，伤员陆续被送回，却不见楼缚辰的身影。
“督军呢？”
她抓住一个匆匆走过的勤务兵问道。
“还在前线，太太。”
勤务兵抹了把脸上的灰：“情报处的人最后撤，督军坚持要等所有人都撤退了之后才会离开。”
伤员们满身血污，呻吟声不绝于耳，云艺带着医生们奋力救治。
时钟敲过凌晨两点，又有伤员被送了回来。
云艺一直在医院里面忙碌，她在医院里来回地踱着步子，等所有的伤员都治疗完成之后，三天没有好好休息过的云艺拖着疲惫的身躯回了公馆。
心里发慌就想要吃点儿甜的，她回了自己的房间把巧克力盒子拿了下来，打开盒盖的瞬间，云艺怔住了。
巧克力只剩下几颗，而原本放置巧克力的凹槽中，赫然躺着一个牛皮纸信封。
信封上没有署名，但她一眼就认出了那刚劲有力的笔迹，是楼缚辰的字。
她打开信纸，心情忐忑地开始读上面的文字：“云艺，这些年，我写过无数密电与公文，却从未写过这样一封信。”
“每次见你捧着诗集坐在窗边的侧影，总觉得你该活在太平盛世里，读诗赏雪，而非在这乱世医院中操劳。”
“记得你第一次回头对我笑，眼角眉梢都漾着光。那时我便想，这世上竟有如此明亮的笑容。”
云艺一怔，楼缚辰一向霸道，竟是也能说出这样让人心悸的情话。
“我曾经和身边的下属们都说过，乱世中不该谈儿女私情，一切都应当以大局为重，但是当炮火在耳边轰鸣时，我唯一想对你说的话就是：云艺，我心悦你已久。”
“我喜欢你，我爱你。”
“若我能平安归来，盼能亲口对你说这句话。若我不能……若是我给你安排的人也不幸遇难，这盒巧克力最底层，有我为你准备的船票和证件。”
云艺的鼻子发酸。
“很抱歉不能陪着你了，香港、瑞士的银行里面都有我给你存的钱，足够你体面富足地过完后半生。去瑞士吧，那里的雪很美，你应该会喜欢。”
“记得带枪，若是有人敢欺负你，就一枪嘣了他。”
信纸从云艺指间滑落，她慌忙翻找巧克力盒底层的夹层，果然发现了一张前往瑞士的船票和全套身份证明，日期就在三天后。
云艺的心忽然就空了一拍，她没想到楼缚辰在那么紧急的时刻，还能如此周到细致地给她安排好了后路，让她全身而退。
他说过他会护着她，他果然做到了，虽然他不能在她身边，但还是给她安排好了一切。
不知何时，云艺的脸上已经是一片湿润，她抹了一把脸，将船票和证件重新放好。
她不会走的，在这样的乱世之中，她也要出一份力。
楼缚辰看重的是这片土地的安宁，是百姓们的幸福安康，是士兵们的平安归来，那她就帮着她守护好这些。
……
云艺洗了个澡，换了一身衣服，医院里面陆陆续续地有伤员，她不敢在公馆睡觉，又去了军区医院。
黎明时分，一队士兵抬着一个担架冲进军区医院，担架上面躺着的人竟然是楼缚辰。
楼缚辰胸口中弹，失血过多，已经昏迷。
医院里面的医护人员安排了紧急手术，云艺亲自操刀取子弹，这子弹距离心脏的位置很近，而且似乎还有残片，很是不好操作。
稍有不慎，就会危及楼缚辰的性命。
她的手第一次在手术台上颤抖，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手术持续到次日中午，当最后一片弹片被取出，她浑身无力地倒在手术台上，整个人虚脱。
……
楼缚辰昏迷了三天。
云艺醒过来之后，就一直守在他床边，监测体温，更换敷料，记录每一项生命体征。
第四天凌晨，他终于醒来，第一眼看见趴在床边睡着的云艺，楼缚辰的手指微微动了下。
云艺立刻惊醒，对上他的目光。
“你醒了？！”
“太好了，你终于醒了！”
云艺如释重负，下意识地握住他的手，“感觉怎么样？”
楼缚辰反握住她的手指，声音虚弱但清晰：“你还在。”
“你没走？”
“我是医生，当然在。”
楼缚辰摇头，目光紧紧锁住她：“你本可以走的，我交代过，如果我回不来，就送你去省城。”
“还有，我不是还给你准备船票了吗？你知不知道打仗的时候这里有多么危险？为什么不走？！”
楼缚辰说着说着，眼中的温柔宠溺变成了一丝担忧，他察觉到自己语气有些凶，抿着唇叹了口气。
“云艺，你知道的，我希望你能平平安安的。”
云艺沉默片刻，轻轻抽出手为他调整输液管：“别说话，你需要休息，虽然你醒了，但是这些天都没有好好吃饭，一直在输液，还是要留些力气比较好。”
楼缚辰却固执地看着她：“你为什么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