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守鹤和好后,事情变得方便很多。作为长期生活在风之国的尾兽,守鹤对这片大沙漠的了解远超常人。在它带领下,源赖光躲开了许多流沙和自然陷阱,终于在一片看似普通的沙漠深处,找到了被时间和黄沙埋没的楼兰古国遗迹。
破败的高塔倒塌,石砌建筑的轮廓在风沙中隐约可见,诉说着过去的辉煌与荒凉。最引人注意的,是遗迹中心一个巨大的、深不见底的垂直通道,从中隐隐散发出古老而庞大的查克拉波动——龙脉!
然而,当源赖光开启转生眼,想更清楚感知龙脉能量时,他惊讶地发现,眼中那片星空般的蓝色,边缘开始泛起不祥的翠绿色,像毒液滴入清水,缓慢而坚定地蔓延。一股来自血脉深处的阴冷暴戾感隐隐浮现。
“相柳的侵蚀吗?”
他试了多种方法与龙脉沟通,注入查克拉,构建引导术式,甚至让守鹤用庞大查克拉冲击,但深藏地底的龙脉能量像沉睡的巨兽,只是本能地微微波动,并没有真正醒来。如何开启这传说中的力量,仍然是个谜。
夜晚来临,沙漠温度骤降。源赖光坐在龙脉通道边缘,守鹤变成小貉貂形态,趴在旁边打哈欠。
源赖光闭上眼,意识再次进入体内的封印空间。
腥臭的毒水沼泽依旧无边无际,空气中弥漫着腐蚀性的绿色雾气。
但和以前不同,源赖光发现这次他出现的位置,离沼泽中央那座山一样巨大的相柳本体,只有五百米左右!
他能更清楚地看到相柳九颗巨大头颅上紧闭的眼睛,覆盖厚重墨绿鳞片的身躯,以及那散发恐怖威压的庞大身体。空间的压迫感强了好几倍,毒水的腐蚀性也更猛烈,要不是有转生眼查克拉模式保护,他恐怕很难待在这里。
他的目光,紧紧锁定在相柳身上,一道看起来不起眼的旧伤口。
伤口边缘,一滴漆黑如墨、却又反射诡异绿光的血液,正慢慢凝聚、拉长,挂在鳞片边缘,摇摇欲坠!
那滴血里蕴含的能量,远超过他之前吸收的任何一丝相柳之力,那是精华,是本源!一股来自灵魂深处的渴望涌现,仿佛只要得到它,就能获得巨大提升。
五百米的距离,此刻却像天堑。
每前进一步,毒水的阻力、空间的压迫、以及相柳无意识散发的精神侵蚀都成倍增加,强行靠近,风险极大。
但源赖光看着那滴悬着的毒血,眼中闪过决然。
“在外面,连龙脉都能感知,在这里,怎么能空手回去!”
他不再费力往前走,就站在五百米外,全力催动转生眼!眼中蓝绿光芒大盛,他抬起右手,五指成爪,对准那滴毒血!
“万象天引!”
这一次,不再是偏转攻击,而是将引力操控催发到极致,目标直指那滴相柳之血!
一股强大的、定向的吸力跨越空间,瞬间作用在那滴毒血上!
整个封印空间剧烈震动!毒水沼泽掀起巨浪,相柳庞大的身体似乎也微微动了一下,一颗头上的眼皮好像在颤动,仿佛快要醒来!
那滴毒血受到引力拉扯,与伤口连接的黑绿色能量丝线被强行扯断!它像有了生命一样,发出尖锐的嘶鸣,化作黑绿色流光,无视空间阻碍和毒水拦截,瞬间飞过五百米距离,直直射向源赖光!
接触的刹那,一股冰寒刺骨又灼热如岩浆的极端感觉直接蔓延全身!
源赖光闷哼一声,毫不犹豫引导这滴本源之血融入自身!
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狂暴、精纯无数倍的相柳之力在他体内炸开!他身体表面瞬间浮现墨绿色诡异纹路,骨头发出爆响,肌肉疯狂膨胀扭曲!
在他的意识控制和转生眼力量强行约束下,他的形态开始剧变!不再保持人形,而是向那远古凶兽的姿态靠近。
身体拉长,覆盖细密墨绿鳞片,脖子处血肉蠕动,最终,一颗和远处相柳头颅有七分像、只是小了很多的狰狞蛇头,猛地从他肩膀上钻出!
他变成了一头小型的、只有一个头的相柳!虽然体型远不如本体,样子也只有七八分像,但散发出的凶戾、阴毒、充满毁灭的气息,让这片封印空间都在颤抖!
化身小型相柳的源赖光,感受着体内奔涌的、前所未有的力量。他仰头发出一声非人的嘶吼,声音里混杂痛苦与极致的兴奋。
他抬起覆盖鳞片的爪子,对着下方毒水沼泽虚空一握。
原本只是被动存在的毒水,像接到至高指令,瞬间冲天而起,在他面前凝聚成一条栩栩如生、鳞甲森然的百米毒水巨蟒!巨蟒眼中闪着凶光,完全受他意志控制。
心念再动,毒水巨蟒瞬间崩解,变成无数淬毒的锋利水箭,像暴雨一样射向远方,把一片沼泽区域腐蚀得千疮百孔。
毒水再次汇聚,形成一面厚重、流淌粘稠毒液的巨大盾牌,散发出令人绝望的防御气息。
他甚至感觉到,自己对毒性的理解和操控达到了全新境界。
不仅能控制形态,还能随意改变腐蚀强度、附加神经麻痹、甚至抽取生命精气等恶毒特性。这滴相柳本源之血,将他与相柳力量的契合度提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让他对“毒”和“水”的掌控发生了质的飞跃!
“之前水遁被动化为毒水,现在倒是可以做到分开了。”
过了不知多久,体内狂暴的力量渐渐平息,小型相柳的形态慢慢褪去,源赖光恢复人形,落回地面。
他脸色有些苍白,是精神和肉体双重透支的表现,但眼中蓝绿交织的光芒却更稳定,隐隐透出上古凶兽的威严。
他看了一眼远处依旧沉寂的相柳本体,感受着体内那滴本源之血带来的全新力量,以及随之而来的、更深层的侵蚀感。
“风险与收益并存。这条路,只能继续走下去了。”他低声说。
意识回归现实,外面还是楼兰的清冷夜晚。守鹤似乎察觉到什么,睁开眼瞥了他一下,嘟囔道:“你身上的味道,更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