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老刘你家,儿子多房子小,住不下。
老阎你家也是一家老小挤在一起。把那三间房分给你们,不是正合适吗?”
易中海这番话说得是滴水不漏,既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又给刘海中和阎埠贵画了一个天大的饼。
刘海中和阎埠贵听得是心花怒放,眼睛都直了。
前院那三间大瓦房啊!
要是能弄到手,别说赔的那两千多块钱了,就是再赔两千,他们也愿意啊!
“高!老易,你这招实在是高!”刘海中一拍大腿,激动得脸都红了。
“这么一来,咱们就是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
他林安就算有李副厂长撑腰,也不敢公然跟咱们整个院子的民意对着干啊!”
“没错!”阎埠贵也跟着附和,他扶了扶眼镜,老眼里全是贪婪,
“到时候,厂领导为了安抚民心,也为了厂里的和谐稳定,肯定会同意咱们的建议!这事我看能成!”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搬进大房子的美好场景。
易中海看着他们那副被自己忽悠瘸了的样子,心里充满了得意。
他当然不会真的把房子让给这两个老东西。
他之所以这么说,就是为了利用他们。
等他们把林安给斗倒了,把房子给腾出来了,到时候这房子到底归谁,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
他儿子易东旭,那可是厂里的正式工!贡献不大吗?
他孙子易棒梗,那可是未来的希望!不需要一个好的成长环境吗?
到时候,他再去找厂领导活动活动,把房子要到自己儿子名下,那还不是顺理成章的事?
至于刘海中和阎埠贵?
到时候给他们点剩下的破烂家具,打发了就是了。
易中海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啪作响,脸上却是一副为了兄弟两肋插刀的仗义模样。
“怎么样?老刘,老阎,这事,咱们干不干?”他看着两人,问道。
“干!必须干!”刘海中和阎埠贵异口同声地说道。
他们现在已经完全被易中海画的大饼给迷住了,根本就没去想,这房子最后到底会落到谁的手里。
“好!那咱们就这么说定了!”易中海一拍手。
“等咱们从这学习班出去,就立刻行动!”
“从今天起,咱们三个,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必须同心协力一致对外!”
“对!一致对外!”
三个老东西相视一笑,那笑容里充满了阴谋和算计。
他们仿佛已经看到了林安被他们踩在脚下,灰溜溜地滚出四合院的场景。
然而,他们做梦也想不到,他们这点上不得台面的小伎俩,早就被林安通过小鬼的视角,看了个一清二楚。
“啧啧啧,这三个老东西,还真是狗改不了吃屎。”林安坐在自行车后座上,心里一阵冷笑。
林安为了防止这些禽兽搞阴招,所以不只在四合院里放一个小鬼监视,易中海这个老家伙这里也有个小鬼监视。
“还想联合起来对付我?真是天真。”
他根本就没把这三个老东西的阴谋放在眼里。
他现在关心的,是另一件事。
算算时间,杨厂长那边的戏,也该开场了。
……
轧钢厂,厂长办公室。
杨厂长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手里端着一杯热茶,心情却是无比的烦躁。
他昨天被聋老太太和那帮刁民当着全厂人的面,逼着掏了五千块钱,这事已经在厂里传开了。
虽然他把责任都推到了易中海和贾家的身上,但还是有不少风言风语,说他这个厂长当得窝囊。
特别是他的老对手,李怀德,今天早上在开会的时候,那眼神里,明晃晃地就写着“幸灾乐祸”四个大字。
“哼!一群鼠目寸光的蠢货!”杨厂长放下茶杯,心里一阵冷哼。
“等我拿到金子,别说五千块了,就是一万块,我也能赚回来!
到时候,我倒要看看,谁还敢笑话我!”
他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时间已经差不多了。
他跟聋老太太约好了,今天就去取东西。
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脸上重新挂上了自信的笑容。
他现在要去办一件大事。
一件能让他反败为胜,扬眉吐气的大事!
他走出办公室,没有惊动任何人,自己一个人悄悄地就朝着四合院的方向走去。
一想到那满满一箱子的大黄鱼小黄鱼,他的心就忍不住一阵火热。
那可是他下半辈子荣华富贵的保障啊!
很快,他就来到了四合院的后院。
与此同时,四合院后院。
聋老太太躺在床上,也是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她心里也在盘算着金子的事。
昨天跟杨卫国签了那份字据,她是一万个不甘心。
七千块价值的黄金啊!就换回来五千块钱!里外里她亏了两千!
那可是她压箱底的宝贝,是她从那吃人的旧社会,辛辛苦苦攒下来的棺材本!
每一根金条,都浸着她的血和泪!
现在要白白送给杨卫国那个王八蛋那么多,她想想都觉得心如刀割。
可不给又不行。
那王八蛋现在是被逼急了的疯狗,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要是他真不管不顾地去自首,把当年伪造烈属身份的事给捅出去,那她可就真的完了。
冒充烈属,私藏黄金,这在现在可是掉脑袋的大罪!
“唉……”聋老太太长长地叹了口气,浑浊的老眼里,充满了无奈和怨毒。
“杨卫国……你给我等着……”她咬着牙,在心里发狠,
“等这阵风头过去了,你看我老婆子怎么收拾你!
你吃进去多少,我就让你加倍吐出来多少!”
她正盘算着以后怎么报复杨厂长,门外就传来了脚步声。
“奶奶,您醒着呢?”
秦淮茹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棒子面糊糊,从外面走了进来。
她现在是聋老太太的“干孙女”,按照约定,得天天来伺候老太太的饮食起居。
“嗯。”聋老太太从鼻子里应了一声,眼皮都没抬一下。
她现在看见秦淮茹就烦。
这个女人心机太深,一肚子坏水,比她年轻的时候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要不是看在她还能拿捏住傻柱的份上,她才懒得搭理她。
“奶奶,我给您熬了点糊糊,您趁热喝点吧。”
秦淮茹把碗放到床头的小桌上,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心和孝顺。
“放那吧。”聋老太太不耐烦地说道。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金子,哪有心思喝什么糊糊。
她估摸着,杨卫国今天肯定会来。
她得提前把东西准备好。
那箱子金子,埋在地底下好几十年了,也不知道受潮了没有。
她得拿出来,擦拭干净,然后挑出价值七千块的,用布包好。
剩下的,她得赶紧换个地方藏起来。
这个地方已经不安全了。
“秦淮茹啊。”聋老太太想了想,开口说道。
“哎,奶奶,您有什么吩咐?”秦淮茹赶紧凑了上来。
“我这几天没洗澡了,你帮我去给我烧些热水,我要擦擦身子。”聋老太太开始支使她。
“好嘞,奶奶,我这就去。”秦淮茹虽然心里不情愿,但也不敢违逆,只能乖乖地照办。
等秦淮茹一走,聋老太太立刻就从床上一骨碌爬了起来。
她这副样子简直比小伙子还利索。
她先是走到门口,从里面把门闩给插上。
然后,她又走到窗户边,把窗帘拉得严严实实的,确定外面的人绝对看不到屋里的情况。
做完这一切,她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她搓了搓手,脸上露出了贪婪而又紧张的表情。
聋老太太从床底下摸出一把生了锈的铁锥子,来到屋子角落处,小心翼翼地插进砖缝里,然后用力一撬。
“嘎吱”一声,那块松动的地砖,被她给撬了起来。
地砖下面是一个黑乎乎的洞口。
一股陈旧的泥土气息,从洞里冒了出来。
聋老太太激动得浑身都在发抖。
她趴在地上,将整个胳膊都伸进了洞里,在里面摸索着。
很快,她的手指就触碰到了一个冰冷而又坚硬的物体。
是那个铁盒子!
她的宝贝!
聋老太太的心“怦怦”狂跳,她用尽全身的力气,才将那个沉甸甸的铁盒子,从洞里给拖了出来。
铁盒子上面沾满了泥土,看起来有些破旧,但分量却是十足。
聋老太太抱着那个铁盒子,就像是抱着自己的亲儿子一样,脸上露出了痴迷的笑容。
她用袖子,仔仔细细地擦去盒子上的泥土,然后从怀里摸出一把小小的黄铜钥匙,颤抖着插进了锁孔里。
“咔哒”一声,锁开了。
聋老太太深吸一口气,怀着无比激动的心情,缓缓地打开了盒盖。
她仿佛已经看到了,满盒的金光,正在向她招手。
然而,下一秒,她的表情就彻底凝固了。
预想中那耀眼的金光,并没有出现。
铁盒子里,没有大黄鱼,也没有小黄鱼。
只有一块用油布包裹着的,灰扑扑的……
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