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对方狼狈的模样,邱淑珍胸口涌起久违的快意。
这些年受的窝囊气,今日总算出了口恶气!
兴奋之余,她忽然想起昨夜那通电话——
正是那个声音,给了她反抗的勇气。
明日在葬礼上,按我教你的法子制住雷泰。
初闻此言时,她还当是幻听。
足足缓了一分钟!
电话那头传来清晰的喘息声。
邱淑珍终于确信——
林东强还活着!
她的计划可以继续推进!
自从找上林东强,要求他帮忙对付雷泰后,
邱淑珍便按照他的指示,一步步改变雷泰的体质。
如今,雷泰的身体早已在不知不觉中垮掉,
甚至连她一个女人都能轻易制住他!
邱淑珍扫视整个殡仪馆,眼中闪过一丝讥讽。
在场的人里,有几个是真心来吊唁的?
可惜,无论他们藏着什么心思,
最终都将落空!
一切尽在那个男人的掌控之中!
……
另一边,殡仪馆内出现一阵 * 动!
冬星龙头骆驼竟然现身了!
以林东强在和联胜堂口话事人的身份,本不值得骆驼亲自到场。
但他总觉得不对劲——
这一切,似乎来得太容易了!
所以,他今天特意来一探究竟。
踏入殡仪馆的瞬间,
与那张黑白照片四目相对时,
骆驼瞳孔猛然收缩!
他甚至忘了放下抬起的脚!
林东强……真的死了?!
否则,葬礼怎会如此逼真?!
所有小弟肩戴黑纱,腰缠麻绳,
他原以为这是林东强设下的局,
可现在,连他自己也动摇了。
难道林东强真的死了?
短暂失神后,骆驼迅速恢复镇定。
他走到遗像前,规规矩矩上了一炷香。
他瞥了眼身后的司徒浩南和乌鸦,淡淡道:你俩也来上炷香。
乌鸦甩了甩他那头扎眼的发型,舌尖弹出清脆的声响。
老大,别了吧?他歪着嘴笑,这小子命贱,我这一炷香上去,怕把他遗照吓裂咯。
司徒浩南跟着嗤笑:就是!让人随随便便就收了皮,你看扑街强这副衰相,天生短命种啦!
骆驼脸色瞬间铁青。
正要发作,身后传来一阵洪亮的笑声。
司徒浩南?没想到你还懂相面?
蒋天生大步流星走进灵堂,仿佛这不是殡仪馆而是他的宴会厅。他重重拍打两人肩膀:乌鸦!司徒浩南!说得好!这废柴确实死得活该!
突然转身指向黑白遗照,蒋天养雪茄戳着空气厉声道:我老豆蒋震说过,想让人心服口服——雪茄灰簌簌掉落,靠的是德高!望重!
可这家伙——他猛地戳向遗像,要德没德,要威没威,不死他死谁?
灵堂里死寂一片。
站在最近的韩彬惊得合不拢嘴。新龙头莫非疯了?这可是和联胜话事人的葬礼!居然当面骑脸输出?!
昨夜那通电话的内容突然浮现在韩彬心头。
林东强的嗓音阴森诡异,如同地狱传来的低语!
冰冷刺骨!
充满 ** !
他开出的价码让韩彬根本无法抗拒——宏兴集团20%的股权!!
整整两成股份!
这意味着数不清的财富在向韩彬招手!
韩彬回忆着昨夜林东强提出的交易。
目光扫过身旁的蒋天养。
他终于狠心做出了抉择!
与此同时,冬星社老大骆驼完全僵在了原地!
他万万没料到蒋天养竟会彻底翻脸!
环视四周虎视眈眈的黑衣打手,骆驼的后背已被冷汗浸透!
足足沉寂了一分钟,骆驼才艰难地喘过气来。
望着对方胸有成竹的模样,他颓然叹息:
如今的香江,终究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了。
留下这句感慨,骆驼步履蹒跚地向门外走去。
殡仪馆外,马军听见蒋天养的宣战宣言后浑身肌肉瞬间绷紧!
握炝的手心渗出涔涔冷汗——
难道真要血拼?
林东强究竟在谋划什么?
他真要不顾一切挑起战火?
......
这座殡仪馆的构造颇为特别。
前后厅仅一墙之隔,单薄的隔板让后厅能将前厅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此刻。
幽暗的后厅里。
唯一一盏白炽灯在墙上投下森冷的光。
林东强 ** 如雕塑,身后拖出长长的黑影。
前厅的每一句对话,包括蒋天养那近乎宣战的宣言,都清晰地传入耳中。
但此刻,还不是亮剑的最佳时机。
蒋天养在殡仪馆外围安排的人手,全是宏兴的成员。
他真正的亲信都潜伏在暗处。
林东强的真正目标,是要引出蒋天养带来的那批人!
他拿起茶几上的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林东强眼中透着冰冷。
他沉声说:先放行。
他们还能最后喘口气!
电话那头沉默许久。
最终传来咬牙切齿的回应:明白,大哥。
声音里压着怒火。
挂断电话,林东强冷笑。
哼!
蒋天养!
好好享受你最后的狂妄吧!
前厅。
一个小弟凑到吉米耳边低语。
吉米原本阴郁的脸色骤然结冰。
他死死盯着对面嚣张的蒋天养,从牙缝里迸出:
蒋先生!请!便!
这句话意味着和联胜向蒋天养的挑衅低头了!
全场哗然。
和联胜的人几乎都站了起来:为什么?
凭什么放他们走?
吉米赤红的双眼如刀扫过。
瞬间震慑全场。
他冷冷道:就凭我是话事人!就凭我是义父的义子!
最后盯着蒋天养低吼:别以为你赢了!
蒋天养眯着眼,朝吉米吐了个烟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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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衅!**
**显而易见!**
**和联胜**强的灵柩在青田殡仪馆停放了七天。这七天里,香江各界暗流涌动。
号码帮忠字头的太子义被和联胜的人打住院了,现在都下不了床!
太子义仗着老爹横行霸道,活该挨打!
他那个老爹还护短,居然闹到**强的葬礼上去了!
号码帮的眉叔最会见风使舵,**强刚出事就按捺不住了?
不止眉叔,好多人都盯上和联胜了!
蒋天养在葬礼上公开挑衅,跟宣战没两样!
冬星那边也不消停,乌鸦在大量准备家伙事,看来要动真格的!
还有冬星最能打的司徒浩南,**强的人再厉害也扛得住?
油尖旺警署灯火通明,夜不能寐。
刺耳的警哨声此起彼伏,电话铃声接连不断。
市民的投诉电话和上级的质询电话轮番轰炸,让整个警署神经紧绷。
**强手下有上千号人,再加上蠢蠢欲动的号码帮、宏兴和冬星,一旦开战,警署所有人都难辞其咎。
高层只看结果,哪管下面人的死活。
此刻,高级督察们正声嘶力竭地调派警力。
尖沙咀急需增援!和联胜大d放话要动手!
警力都调去红磡隧道了!
冬星司徒浩南和宏兴陈浩南在红磡隧道对峙!交通彻底堵塞!
号码帮忠字头眉叔带人闯进尖沙咀了!说要踏平和联胜!快维持秩序!
警署里一片忙乱,马军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这场混乱何时才能收场?林东强究竟在谋划什么?
尖沙咀街头,正值林东强出殡之日。
午后灵车刚离开殡仪馆,夜幕降临之际,眉叔就率众越界而来。上千名打手大摇大摆占据梳士巴利道,往日喧嚣的街道顿时死寂。
宾利车内的眉叔叼着烟,脸上写满得意。今夜宏兴与冬星联手主攻铜锣湾,他岂能错过这个良机?调集半数人马,誓要拿下尖沙咀。等铜锣湾战事结束,这里早就是他的地盘。
既然你林东强已经完蛋,你的地盘我就收下了。今天这场葬礼,就当我送你最后一程。眉叔吐着烟圈,朝窗外轻轻挥手:动手。平淡的语调掩不住内心的亢奋。
眉叔此刻的内心波涛汹涌!
他手下的豹荣最擅长做表面文章。
豹荣朝身后的小弟们振臂高呼:
“兄弟们!跟我杀进尖沙咀!砍死**强那帮废物!”
话音一落,众人齐声呐喊,号码帮士气大振!
喊完口号,豹荣却悄悄退到一旁。
砍人的活儿,自然要交给小弟去干。
他可不会傻到替别人卖命——
毕竟这是眉叔为死去的儿子报私仇。
正当豹荣盘算着多占几家地盘时——
突然!
宾利车里传来眉叔的怒吼:
“丢你老母!扑街东!你想怎样?!”
豹荣没听清电话内容,但“扑街东”三个字让他心头一凛!
能让眉叔这样称呼的,只有勇字头话事人华叔!
见眉叔脸色骤变,豹荣暗叫不好!
果然——
眉叔当即下令:“所有人撤回油麻地!立刻!马上!”
原来华叔正在他儿子医院,他必须赶回去救人!
宾利车猛打方向,尾气喷了豹荣满脸。
可车还没开出多远——
轰!!!
一声巨响震彻街道!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西口那辆泥头车吸引。
相比之下,侧翻的宾利车显得如此渺小……
一辆渣土车猛然刹住,数十名手持 ** 铁棍、身着黑西装的打手蜂拥而下!
领头的,正是号码帮太子义的心腹——
韦吉祥!
韦吉祥一声暴喝:“号码帮勇字堂口清场!闲杂人滚开!”
街面瞬间炸锅,路人惊恐逃散,整条马路乱成一团!
攥紧手中的**,韦吉祥一步步逼近侧翻的宾利车。
此刻林东强的声音在他脑中回响:
“混了半辈子,你捞到乜?卵都没有!”
“越混越废,连仔同女人都保不住!”
“当社团是公厕?想入就入想出就出?”
“几十岁人还发白日梦!”
“在香江,拳头硬才有资格讲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