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寡妇最近的心情很是不好,看到村头那栋正在打地基的五层楼,就悔恨得要把自己打死才好。
王寡妇从内心是看不起何六斤的,邋里邋遢,孩子不管,天天在外面混吃混喝。
赚点钱,巴不得从这个村,送到隔壁村的女人手里去。
儿女却在家饿得偷菜吃,王寡妇家的菜,就被他们偷过。
也许整个村的菜,他们都偷过。
看不起何六斤又怎么办?
那个不负责的死鬼病死了,家里还有两个儿子,日子总是要过下去吧?
何六斤也知道王寡妇的难处,便一天三次的往他家跑,什么活都抢着干,做了小工的钱,都给了王寡妇。
王寡妇只好认命了,她虽然不算丑,可是在农村,带着两个儿子,谁还会她啊?
没有男人,地里的活也干不出来啊,于是,各怀鬼胎,两人便苟合到了一起。
王寡妇本就是很泼辣的,谁知遇到了更泼辣的方春霞。
其实王寡妇也不至于要去得罪何冰何秋,是方春霞要去告他们重婚罪。
妈呀,王寡妇也不懂她与何六斤是不是重婚罪,她只知道,她去坐牢了,两个孩子就惨了。
考虑到自身的利益,王寡妇逼着何六斤与方春霞一起去骗何秋的钱。
何六斤最怕女人,又毫无主见,现在两个最怕的女人,逼着他骗钱,他也只能答应了。
王寡妇都没有想到何秋的钱那么好骗,十万块钱,想都没有想就打过来了,何六斤分了三万。
何六斤的钱,王寡妇自然惦记,谁知这个平日脑袋不灵光的男人,居然拿着钱说:
“你与我去扯结婚证,我就把钱给你。”王寡妇只想利用何六斤帮她拉扯孩子,从未想过与他结婚啊。
可是,三万块钱,是他们家三年的收入啊,算了,为了钱,结婚就结婚吧。
何六斤在离婚处与方春霞办理了离婚,然后又到结婚处与王寡妇办理了结婚。
一个大厅,一个小时不到,何六斤完成了自己的角色转换。
结婚以后,王寡妇觉得何六斤,其实也不错,至少在她的威严下,不再出去喝酒。
在外赚了钱,第一时间就上交给她。
家里的大小活,也是干得一屁股的劲。
自己一个寡妇,还能找什么人呢,凑合着过吧。
好日子没有几天,何秋居然杀上门来了,找何六斤要三万块钱,能给吗?
当然不能给,那可是一家人三年的收入啊,何六斤在王寡妇的怂恿下,为了三万块钱与何秋断了亲。
对,就是这件事,让王寡妇肠子都悔青了。
谁能想到那么一个弱不禁风的丫头,没有几年,在何家村建了这么大一个厂,还准备做五层楼呢?
当初如果不贪小小便宜,何六斤去闹一闹,至少也能住进何冰的两层楼吧?
这些年,何秋对王寡妇也不错,给了两口子工作,但是对比何冰何秋以后的发展,这份工作又算得了什么?
王寡妇懊恼不已,又不敢再得罪何家两兄妹,说不定以后大炮二炮的工作,还要他们帮忙呢?
王寡妇只能想方设法的讨好何秋,谁知人家不卖情,原封不动都退回来了。
王寡妇哀叹着把饭菜端上桌,忍不住又要抱怨几句:“何六斤啊,你就活该穷,守着那么好的闺女儿子不过,非得在外面闹。”
何六斤提起两兄妹就怕:“还不是你怂恿的,以前关系虽然不好,但还是父子,现在好了,都不认我了。”
王寡妇气不打一处来:“我让你干嘛就干嘛啊,我让你去吃屎,你怎么不去?”
何六斤怂了,默默喝了一口酒,女人反正有道理,争是争不过的。
大炮二炮倒是开心得很:“妈,现在多好啊,天天有肉吃。”
王寡妇叹口气:“你就想着吃肉,也不看看这栋破房子,以后媳妇都说不上。村里好几户人家,都准备做两层楼了,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做两层楼啊。”
何六斤不说话,吧唧着嘴喝酒。
王寡妇正要开骂,何六斤的手机响了,看了半天,嘀咕着:“谁啊,这个号码不熟悉啊。”
接通电话,何六斤喂了半天,里面才传来一个严肃的声音:“我们是市精神病医院的,方春霞是你妻子吗?”
方春霞?何六斤懵了,王寡妇立马抢过电话:“方春霞早就离婚了,你们找我老汉干什么?”
电话里的声音柔软了一些:“是这样,半个月前,我们收治了一个精神病,叫方春霞,来到医院时,病情严重,打人砸东西。
经过治疗以后,病情稍微好转,我们建议家属,把她送到精神病康复医院去,那是国家扶持的单位,这种有攻击性的病人入住,花不了多少钱。”
王寡妇惊呆了:“你是说方春霞疯了?”
电话里回答:“可以这么说,精神受到刺激,需要长期治疗。对了,她还欠医药费三千多,你们马上派人来处理这事。”
王寡妇连忙答应着:“知道了,知道了。”
挂了电话,王寡妇看着何六斤:“方春霞疯了?怎么就疯了?”
何六斤紧张的问:“那怎么办?夫妻一场,我还得管她啊,不能让她一个人住在医院啊。”
何六斤心底里,还是喜欢方春霞的,只是方春霞不把他放在眼里而已。
王寡妇对着何六斤就是开始骂:“我呸,什么夫妻一场,她给你洗过一件衣服吗?给你做过一餐饭吗?
你就是贱骨头,人家不过是利用你,你还当作宝了。
你去吧,医院还欠着三千多块钱呢,送到康复医院,也要钱,你去吧,我可不管。”
何六斤的工资卡都在王寡妇手里,你让他去,倒是给他钱啊。
何六斤坐立不安,不知道应该怎么办,王寡妇冷冷的说:
“方春霞不是还有一对儿女吗?你都和她离婚了,怎么说也轮不到你来管这事。”
是啊,方春霞有一对儿女,可俩孩子,对她那个娘,恨之入骨啊,何六斤如何开得了这个口。
再说了,何六斤也怕两个孩子啊。
王寡妇气嘟嘟的说:“你不敢去说,我去说,毕竟是他们的娘,告诉他们了,至于怎么处理,就是他们的事了。
唉,换作是我娘,我也不管。就那德行,逼着女儿自杀,儿子重伤还说是活该,这样的女人,天打雷轰,她疯了,是她活该。”
王寡妇心机重,小算盘多,爱占小便宜,可她对大炮二炮心疼的很,至少作为母亲,王寡妇是合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