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司幽昙立刻侧目。
嗯？
这人何时变得如此善解人意？
竟肯主动退让，让主人先抱他过去？
月芒温柔一笑，当然不是。
实际上……
若排在前几位，主人为求效率定会匆匆抱人过去。
但若押到最后……
待轮到自己时，她必然从容许多。
届时不仅能借岩浆中的险境多磨蹭片刻，更可顺势与她耳鬓厮磨。
沈蕴眨了眨眼。
月芒竟这般乖顺？
一会儿定要偷偷亲他一口当作奖励。
沈蕴就这样当着众人的面，抱了一个又一个。
身影翩跹间，引得旁观者目眩神摇。
待到抱着司幽昙渡岸之时，他假作惊惶，双臂紧紧环住她的脖颈，呼吸有意无意拂过她耳畔。
藏于她腰侧的手指却不安分，指腹先是试探性地轻勾，继而变本加厉地沿着薄透的衣料反复揉捻流连。
这隐秘的撩拨让沈蕴呼吸一滞。
强忍着颤栗将司幽昙放下后，她终于狠狠瞪去一眼。
眼底冷光一闪，沈蕴无声启唇：
死小狗，且等着。
下次定要你哭着讨饶。
司幽昙见状非但毫无惧色，反而眉头一挑。
他唇边缓缓漾开一抹得逞的笑意。
沈蕴看得眼角微眯。
很好，反而变成奖励了是吧？
就在她再度游回去，即将走向月芒之际，明哲终于按捺不住，急声唤住她：
“仙子且慢，可否借一步说话？”
明哲心下焦灼，这已是最后的机会。
此刻他已然确信：沈蕴便是破局唯一的生路。
若放任她离去，众人必将永困于此。
沈蕴脚步一顿，随他移至僻静处：“道友请讲。”
明哲强作镇定：“先前听师妹提及过，说是仙子想寻我卜卦，不知眼下……可还需测算？”
“噢，再说吧，这会儿不太需要。”
她心头早有计较：此地的机缘尚未明朗，万一恰好是自己所寻的机缘，贸然卜卦岂不是在白白耗费灵石？
能让棉花少挨几道雷劈，还是少挨点吧。
虽说他是冰系妖兽，对寻常雷电尚有些抗性，但那丹劫却不讲道理。
上回让他硬接了几波雷劫，连发根都被电起来了。
看起来像极了杀马特少年。
此话一出，明哲当场一噎。
别不需要啊，不需要的话，他后面的话可怎么接？
“那……”
明哲一时不知如何继续，有些欲言又止。
沈蕴摆摆手，直接点破他的意图：“你是想让我带你们过去？”
明哲眼睛一亮，立刻点了点头。
随即又补充道：“道友可以开个价。”
沈蕴一听可以开价，顿时来了精神，心中开始盘算。
她原本想说“五千上品灵石一位”，但念头一转，又压下了这个想法。
天机阁的弟子虽然比其他宗门富裕些，但这次来的大多只是金丹期修士，五千上品灵石，恐怕拿不出来。
于是她决定试探一下，伸出三根手指，小心翼翼地说道：“三千上品灵石一位……如何？”
明哲：“……”
他倒无所谓，可他的师弟师妹们哪有那么多灵石？
明哲迟疑片刻，拱手道：“道友，能否再少一些？若日后有需相助之处，在下定当尽力。”
沈蕴瞬间听懂了他的弦外之音。
这话里的意思就是：哥们儿下次给你免费卜上一卦，你再少要点行不？
她眼波一转，放下一根手指：
“那……两千？”
明哲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有些发紧：
“……一千，可好？”
沈蕴小脸顿时垮了下来，眼中满是失望：“连两千都没有吗？”
她心中暗自腹诽：自己要来回游这么多趟，多累啊，还得耗费好几颗上品丹药来补充灵气。
这报酬，真的不算高。
明哲眼皮猛地一跳。
看着她那毫不掩饰的失落神情，他心头竟泛起一丝莫名的窘迫。
竟有些不好意思直接说出，她报的这数目，其实……是有些多了。
便是一千上品灵石，恐怕在场有些人也未必凑得出来。
他提出这个数目，其实心里也早就做好了打算。
到时候若是有人实在拿不出灵石，他便替那些身无余财的师弟师妹们垫上一些。
反正也就十几个人罢了，卜上一卦的事。
只不过，免不了又要因窥探天机而被天道惩罚几道雷霆。
唉，也难怪他们天机阁的弟子修为进展总是慢人一截。
这天天被雷劈，光是躺在洞府里调息恢复就得花上个把月，哪还有时间修炼精进？
就在这时，沈蕴轻轻叹息了一声：“也罢，一千就一千吧。”
她望着明哲眉宇间流露出的犹豫与迟疑，终究决定各退一步。
这些天机阁的弟子进退有度，言谈之间没有修真界其他宗门弟子常有的算计与机心，反倒让她生出几分欣赏之意。
多赚点，少赚点，多少赚点得了。
权当是交个朋友了。
不过沈蕴的脑子里又不合时宜的想到：穷人撸的时候会不会更爽一点？
毕竟手头紧嘛。
明哲闻言，大吃一惊。
不是吧，这么好？
他心里莫名生出一股占了便宜的错觉，还夹杂着几分心虚。
于是连忙抬手作揖，还用上了敬语：“仙子放心，我等绝不冒犯，不敢劳烦您抱着过去，只要抬手把我们抓过去就成。”
沈蕴眨了眨眼。
她本来也没打算抱啊。
抱着自己的男人们过去，无非是想让他们舒服些罢了。
不过明哲这话听着倒挺受用。
“成，”她应道：“在这儿备好灵石，我这趟回来便带你们渡岸。”
“多谢仙子。”
沈蕴点了点头，转过身走向月芒，然后开始交代：“我先抱你过去，你随众人在对岸等候，我还要折返回来接应天机阁的弟子。”
月芒闻言心中一沉。
还要折返带这些人？
他暗自咬牙，尚未实施的贴贴计划顷刻落空。
“那主人也要抱他们……？”
“抱个屁，死不了就行，还要什么贵宾待遇？”
话音落下，月芒腰间倏然一紧，沈蕴已将他拦腰抱起。
月芒顺势偎进她怀中，寻到最熟悉的姿势贴紧。
当时他还是一头小鹿的时候，就喜欢贴在这里。
终于……又贴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