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越萧山说出“薛伯”二字之时,我便知道此事成了。
这时,我回过头来看向黑衣人道:“如今这真相已知,你反正都是一死,若是你告知我你们的后续计划,我说不定还能给你一个痛快。
倘若你还是这般闭口不言,那我便将你送回至薛有山处,相比结局,你定是比我们更加清楚吧!”
那黑衣人听罢,显然是慌了神,他眼珠子飞快的旋转着。
我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浅笑着继续言道:“若是你同意我的法子,便眼珠子朝左,若是不愿,便朝右吧!”
我的话音还未落下,在场的黑衣人皆是将眼珠子朝左转去。
我浅声低笑,雄厚的内力朝着他们而去,原本封住他们哑穴的银针便破体而出。
收了内力之后,我不慌不忙的将赤炼缠回腰间,漫不经心的问道:“说吧,抓了我们二人之后,且要送至哪里,而后又由何人去通知越三?”
那人轻轻咳嗽了两声后言道:“准备好的房间在西苑,只要我们将人送去之后,便在西苑外的竹林以夜莺之声提醒,便会有人前去寻三公子的。”
听罢,我满意的点了点头,继而转头看向越萧山问道:“大公子,你是否愿意与我一同演一出大戏呢?”
越萧山看了那黑衣人一眼,双眸缓缓的闭上,重重的点了点头。
我满意的微微昂首,解开了眼前这黑衣人的穴道,接着言道:“我是何人,我家郎君又是何人想必你们亦是清楚的。
眼前有个不杀你们的机会,就看你们的表现了。
若是表现的好,我去寻我家郎君出手,自是能将你们送出广南道,届时在他地重新开始也不无可能。
所以,该怎么选,你们自己决定吧!”
听闻,我可放他们一马,且还能保住他们的性命,众人纷纷点头言道:“我等愿意配合娘子,多谢娘子的不杀之恩!”
听罢,我不耐的轻轻挥了挥手言道:“废话就别说了,带路吧!”
当我们抵达这西苑打开厢房之门时,一股浓郁的含春香气息便扑鼻而来,我赶忙拦住了身后的越萧山:“你先在外间等等,待香味散尽你在进来。”
越萧山疑惑的看着我问道:“那师娘闻了此香不会中毒吗?”
我浅浅一笑言道:“我提前吃了解药,所以这香不会对我有任何的威胁。”
待我入屋之后便将屋中的窗户都打了开来,因着阵阵微风吹拂,这房内的含春香很快就散去了。
入屋之后,我便对着那黑衣人言道:“去传递消息吧!”
黑衣男子听罢,立即行了一礼便匆匆离去。
越萧山看着黑衣男子远去的背影,疑惑的问道:“师娘,您就不怕他去通风报信,计谋失败吗?”
我抿唇一笑言道:“他不会的,若是任务失败,且还暴露了自身,他便命不久矣。
我给了他生的希望,那自然,他便会朝着生路而去。“
越萧山听罢,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接着问道:“想不到师娘竟然会武,且武艺高超!”
我微微笑着答道:“家中乃是武将出生,且又只有我这一个独女,故此无论是先父还是祖父皆是将我当作男子一般的培养。
故此,我才有机会与我家郎君相识、相知、相恋、相守。
只是一直以来,郎君怕我的武艺高超吓坏他人,便让我做一个贤惠娘子罢了。”
言罢,我越发觉得自己太有表演天赋了,这骗人的词藻亦是信手拈来。
我看着他接着问道:“那你呢?你的妹妹如今都在议亲了,按理说你这年纪应当成家了呀!”
越萧山无奈的耸了耸肩,尴尬的笑道:“成婚之事乃是父母之言。母亲希望我娶庄家表小姐为妻,可父亲想让我去求娶京中贵女。
他们二人意见不一致,此时也就被耽搁下来了。”
听罢,我轻轻的蹙了蹙眉问道:“那你自己呢?没有中意之人?就这般顺从父母之意?”
越萧山点了点头言道:“不顺从父母之意视为不孝,这在我们越家家训当中乃是重罪。于我而言,娶谁都是娶,只要父母满意便好。”
这越萧山还真是让我想象不到,他到底是如何在这尔虞我诈的越家之中,依旧保持着这纯善之心的。
不过想想也是,他毕竟是越家的嫡长子,将来是要继承越家家族之位的,被其父其母护着长大,自然会养成这等的心性。
就在这时,我无意之间捕捉到了一丝嘈杂的声音,于是赶忙闭目,将所有的重心都移至在听力之上。
听罢,我的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这领队之人便是五姨娘,而随她一同前来的还有其他房的娘子。
我缓缓的收了神,睁开了双眸。
接着看向越萧山笑道:“大公子,敢不敢跟师娘玩一场大的?”
越萧山疑惑的看着我问道:“师娘,我不懂您的意思。”
我抿唇一笑,从怀中掏出一个药丸,接着便将我的计划悄声告知于他。
听罢,他瞪圆了双眸,诧异的看着我。
我继续笑着言道:“若是你想惩处坏人,便将这颗药丸服下吧!”
越萧山看了看我手中的药丸,眼神闪了闪,一把接过放入口中咽了下去。
随着大门被推开的那一刻,越萧山刚好一口鲜血对着进屋的娘子们喷了出来。
娘子们被吓的失声尖叫,那尖叫声瞬间此起彼伏,原本跟在人群之后的贺思思大步上前,惊恐的抱着越萧山问道:“我儿,你这是怎么了?”
而那五姨娘,此刻的脸上再无之前那奸计得逞的模样,反而是脸上煞白,于她而言,进入之后应当是瞧着我与越萧山行苟且之事的,怎会我们二人衣衫整洁,而那越萧山还莫名的吐血了?
这时的越萧山有气无力的趴在贺思思的怀中,一副进气少出气多的模样。
只瞧贺思思双手颤抖,强装镇定对着身边的侍女们吩咐道:“香檀,你去请老爷前来。香缘,你赶紧去请府医过来。香麝,你去将侍卫长叫来。”
言罢,她心疼的看向越萧山,轻轻的抚摸着他那青白色的脸颊,泪水啪嗒啪嗒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此时,我才缓缓对她言道:“贺娘子,大公子好心带我去清理衣角,谁知途中却遇到了恶匪,大公子为我挡了一掌才受了重伤。”
言罢,贺思思猛地抬头看向我,疑惑且尖声问道:“恶匪?这怎么可能!”
越萧山轻咳了一声,有气无力的言道:“母亲,师娘所言非虚。待父亲他们到来之后,儿子再细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