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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位教练立刻围了上来,用探究的目光看着他。你们这么看着 嘛?”
“冰子,全套海黄家具啊!连筷子都是海黄的,这得花多少钱?”
其中一位家里曾开过古董行的教练一眼认出了这些珍贵木料。没花钱。”
吴冰答道。一分钱没花,这套家具是我大哥亲手做的,送我的结婚贺礼。”
“冰子,这是能传家的好物件,务必珍惜。”
“老秦,就算你不叮嘱,我也会当宝贝供着,这是我大哥的心意。”
“看来你还是没明白顶级海黄的价值啊。”
秦姓中年男子见吴冰的反应,笑着直摇头。
年轻人显然不清楚这套家具真正的珍贵之处——在他眼中,这份厚重全源于兄长的情谊。
要是有个能送这般厚礼的大哥该多好。
想起武术班流传的传闻,那位总送食材的兄长果然非同寻常。
能在当下弄到整套顶级海黄,能量远超他们想象。
......
“小九,我到家了。”
何雨隆停稳自行车时,院里的老座钟刚敲过九点半。
给吴冰送完家具再回来,夜色已深。雨隆!”
“哥!”
“乖孙回来啦?”
走进正房看见小承智在沙发酣睡,何雨隆放轻动作。
冉秋叶抱起孩子说道:“哥,我们先带老太太回去了。”
“路上慢点。”
“嫂子你们也早点歇着。”
待三人离开,阿诗玛抚着隆起的腹部笑道:“承启和承玉今天又闹腾了。”
“两个活泼的小家伙。”
“真想快点见到他们。”
“再等三个多月,咱们就能当爹妈了。”
伺候妻子洗漱完,何雨隆小心翼翼扶她回房。
深夜阿诗玛两度醒来,他轻声哼着歌谣安抚,直到她重新入睡。
......
丁未年二月廿三,晨光未现时何雨隆就赶到了吴冰家。
因阿诗玛临近产期不便同往,有老太太和冉秋叶照应倒也无虞。冰子。”
“大哥!”
吴冰胸前的大红绸花在煤油灯下格外鲜艳。状态很好嘛。
哈哈……大哥,让我介绍下,这两位是我父母。
爸妈,这就是我常提起的大哥何雨隆,平时特别关照我。
叔叔阿姨好,我是何雨隆,叫我雨隆就好。
雨隆啊,冰儿都跟我们说了。
他在帝都一个人,多亏你照顾。
吴家二老是昨日才风尘仆仆赶至帝都的。
前些日子在之江老家,他们突然收到儿子发来的加急 ,说要在帝都成婚。
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让老两口着实愣了好一阵。
原本他们还在老家张罗相亲事宜,盘算着等儿子过年回来解决终身大事,好早日抱上孙子。
没承想这小子不声不响,竟在帝都觅得良缘。
老两口连忙开好证明,连夜踏上北上的列车,总算赶在前一日抵达。
见面第一件事,就是把儿子狠狠数落了一顿。
婚姻大事竟如此草率,险些让他们错过婚礼。
骂归骂,看到儿子找到归宿,二老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尤其听说儿媳比儿子小了整整十二岁,更是喜出望外。
席间吴冰详细讲述了在帝都的际遇,尤其提到了何雨隆种种照顾。大哥,待会儿接亲时帮忙搬嫁妆吧。
于家陪嫁了被褥等物品,除何雨隆外,吴冰还邀了几位武馆同事。没问题,几点出发?接亲这事何雨隆驾轻就熟。
上次何雨柱结婚就是他去接的亲。十分钟后动身。
准时启程的迎亲队伍骑着自行车,在鞭炮声中来到于家宅院。大哥。
雨水。
何雨水正在新娘家帮忙。
当年她出嫁时有于海棠相送,如今轮到她还这份人情了。
况且她还是吴冰和于海棠的姻缘牵线人,这么热闹的日子自然少不了她。
迎亲队伍历经波折终于接到了新娘,吴冰骑着自行车载着于海棠,何雨隆等人则负责运送嫁妆。
鞭炮声在女方家门口此起彼伏,为新人送行。
将于海棠迎到吴家完成拜堂仪式后,何雨隆向吴冰告辞准备离开。
虽然家里有冉秋叶和聋老太太照看阿诗玛,但他始终放心不下。
怀孕的阿诗玛时常焦虑难眠,这份牵挂让何雨隆比妻子更坐立不安。冰子,叔婶,我先走一步。
路上小心。吴冰叮嘱道。
何雨隆拍拍新郎官肩膀:好好待海棠,用行动证明你的承诺。
哥你放心,我要让海棠受半点委屈就天打雷劈。吴冰话音未落就被父母打断:敢欺负海棠,看我们不收拾你!
何雨隆转向妹妹:雨水一起回吗?
我再陪陪海棠。何雨水正在新房帮新娘整理衣物。
归心似箭的何雨隆疾驰回家,看见阿诗玛正和冉秋叶在院里绣鞋垫。
聋老太太眯着眼睛在一旁晒太阳。接亲这么快就结束了?冉秋叶有些诧异。心里惦记着小九就赶回来了。何雨隆将顺路买的食材拎进厨房,特意分出一份给冉秋叶带回家。嫂子真幸福。冉秋叶穿针引线的手顿了顿。
阿诗玛抚着孕肚轻笑:难道柱子待你不好么?
他呀......冉秋叶的红唇抿出甜蜜的弧度。
冉秋叶一生中最大的幸福就是结识了何雨柱。
周围不少人都羡慕她嫁了个体贴的丈夫。小九,秋叶,老太太,早饭用过了吗?
雨隆,你还没吃?
正准备弄点炸酱面,你们要一起吃点吗?
我吃过了,现在不饿。
秋叶和老太太呢?
哥,我也吃过了。
乖孙,你自己吃吧。
好,那我就做自己的份。
实在担心怀孕在家的阿诗玛,何雨隆帮忙把新娘子接回来后连早饭都顾不上吃就往回赶。
得知阿诗玛、冉秋叶和聋老太太都已用过餐,加上今天小宝没来,何雨隆便独自做了碗香喷喷的炸酱面,蹲在厨房门口愉快地享用起来。小九,秋叶,老太太。
刘叔,林叔!快请进。阿诗玛朝厨房喊道:雨隆,两位叔叔来了。
刘叔,林叔,您二位怎么有空过来?
刚吃完面的何雨隆还未来得及洗碗,就见刘怀仁和林诚斋意外造访。老林特意来找我,想着许久未见,我们就一起来看看小九。
刘怀仁笑着解释。
原来清晨林诚斋专程去找他,两人叙旧后决定来看望阿诗玛。先喝口茶。
对了林叔,怎么没带婶子一起来?
她脸皮薄,不肯来。
林诚斋打趣道。
实际上是因为孙子们下午要回家,杨氏需要在家等候。您二老身体都还硬朗吧?
好着呢。
由于阿诗玛临近产期,何雨隆近期很少外出。
连武术班的食材和雷家的大米都是让人代送。
虽然许久未去林诚斋家,但距离较近的刘怀仁和牛爷那儿他倒是常去探望。
毕竟两位长者都是独居,刘怀仁已年过七旬,牛爷虽年轻些但也需要关照。
林诚斋拎起外套起身道哟,都这个点儿了,我得赶紧回去。
茶盏里的龙井早已续过三巡,窗外的日头不知不觉就偏了西。
何雨隆瞄了眼座钟,果然时针已经滑过两点。林叔,再坐会儿呗,留着吃晚饭多好。
可不成,老人边系扣子边摆手,几个小祖宗今儿回家,还等着吃爷爷做的红烧狮子头呢。
婶子不也能下厨吗?
那群馋猫就认准了我这双手。林诚斋笑得眼角的皱纹堆成了花。
出门前老伴还特地叮嘱,说孙子们点名要尝他掌勺的淮扬菜——毕竟这位前任国宴总管的灶台功夫,可是拿过国宴请柬的。
刘怀仁端着茶碗直摇头:我就不去凑热闹了。目送老友蹬着二八车拐出胡同口,院里又响起咕嘟咕嘟的煮水声。
......
产房外的长椅上,何雨隆不停摩挲着结婚时买的上海表。
阿诗玛被推进去已经两个钟头,向来稳重的汉子此刻盯着手术中的灯箱,连袖口蹭了墙灰都没察觉。菩萨保佑...他摸出兜里皱巴巴的平安符,这是上月特地去白云观求的。
走廊那头突然传来脚步声,徐慧珍挎着竹篮匆匆走来:刚蒸的糖糕,快垫垫——话音未落,产房里突然传出嘹亮的婴儿啼哭。绝对不会有事的,一定平安。
沉默笼罩着走廊。
虽然前世三个心爱之人为他生育时已有经验,何雨隆此刻却仍坐立不安。
乖孙。
秋叶,老太太,你们来了。
大伯,要抱。
聋老太太想看望阿诗玛,冉秋叶便陪她乘车赶到协和医院。
病房无人,护士告知阿诗玛已被送入产房。小承智,来。何雨隆将孩子搂进怀中。哥,嫂子进去多久了?
快一小时。
别担心,会顺利的。
老太太,我没慌。
瞧瞧这满头汗,还嘴硬。
天太热了。
七月底的盛夏闷热难耐,加上心中焦灼,何雨隆的衣衫早已湿透。
产房内的阿诗玛迟迟没有消息,每一秒都让他心如油煎。雨隆,秋叶,老太太!
雨隆叔......
转眼间走廊喧闹起来。
刘怀仁、林诚斋夫妇、雷宝樟夫妇、牛爷、关老爷子、徐慧珍、蔡全无、韩春明、李援朝相继赶来。
阿诗玛住院待产期间,众人都已知晓分娩在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