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论古代皇室“放飞自我”的天花板,南朝宋的山阴公主刘楚玉称第二,恐怕没人敢称第一。这位公主生在南北朝那个“礼崩乐坏”的混乱年代,脑回路比当时的政局还离谱——别人公主发愁的是嫁得好不好、封地够不够,她发愁的是“弟弟后宫三千,我只有一个驸马,这不公平!”
先得交代下背景,山阴公主的弟弟不是别人,正是南朝宋出了名的荒唐皇帝刘子业。这姐弟俩堪称“皇室奇葩二人组”,刘子业登基后干的荒唐事能写一本《离谱皇帝行为大赏》:把叔叔们关在笼子里称重,给胖叔叔起外号“猪王”,还把亲姑姑纳入后宫……有这样的弟弟当“榜样”,山阴公主的“离谱基因”算是彻底被激活了。
话说某天,山阴公主看着弟弟刘子业左拥右抱,后宫佳丽能从皇宫排到朱雀大街,再低头看看自己身边只有驸马何戢一个人——这位驸马长得是帅,可架不住“资源垄断”啊!公主越想越不平衡,直接冲到皇宫里,对着刘子业拍桌子:“陛下!咱们都是先帝的孩子,凭什么您能坐拥六宫万数,天天换着花样宠妃嫔,我就只能守着一个驸马过一辈子?这事儿不合理!”
换做别的皇帝,说不定会骂她“不知廉耻”,可刘子业是谁?他是连亲姑姑都敢乱来的主儿,听了姐姐这话,不仅没生气,反而觉得“姐姐说得有道理”——毕竟在他眼里,“规矩”这俩字还没他的玩心重要。当即大手一挥:“姐,这事儿好办!不就是缺人嘛,朕给你选!”
没过几天,刘子业就从全国筛选了三十个“颜值天花板”送到公主府,美其名曰“面首”。这“面首”可不是普通的侍从,得满足两个硬指标:“面”要帅,五官得跟画里的潘安似的;“首”要聪明,脑子得活络,能哄公主开心。三十个帅哥排着队进府那天,整个建康城(今南京)的老百姓都惊呆了——见过皇帝选妃的,没见过皇帝给公主选“男妃”的,这姐弟俩算是把皇室的脸面扔到淮河里去了。
山阴公主得了这三十个面首,本来该满足了吧?可她偏不,这人一旦放纵起来,欲望就跟滚雪球似的,越滚越大。没过多久,她又盯上了一个人——吏部郎褚渊。这位褚渊可不是一般人,论颜值,他是当时南朝公认的“国民男神”,史书里说他“美仪貌,善容止”,走在路上能让姑娘们把帕子都扔到他马车上;论身份,他是功臣之后,还是山阴公主驸马何戢的姑父(也就是公主的长辈),按辈分,公主得喊他一声“姑父”。
山阴公主看上褚渊后,根本不管什么辈分、伦理,直接又去找刘子业:“陛下,我看褚渊不错,你把他赐给我吧!”刘子业这会儿正忙着折腾别的荒唐事,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当即下旨让褚渊去公主府“陪伴”山阴公主。
褚渊接到圣旨的时候,差点没背过气去。他一个堂堂朝廷官员,还是公主的长辈,现在要去给公主当“面首”,这要是去了,别说自己的脸面没了,整个褚家的名声都得毁了。可君命难违,他只能硬着头皮去了公主府。
刚进府,山阴公主就迫不及待地想拉褚渊亲近,结果褚渊直接往后一退,摆出一副“宁死不从”的架势。公主软磨硬泡了十几天,今天送珠宝,明天摆宴席,褚渊就是油盐不进。最后公主急了,指着他鼻子问:“你到底行不行?难道你就没点男人的心思?”
褚渊也豁出去了,直接抽出随身的佩剑架在脖子上,脸色铁青地说:“公主!我褚渊虽然不是什么圣人,但也知道伦理纲常!您要是再逼我,我今天就死在您面前,让天下人看看您是怎么逼迫长辈的!”
山阴公主没想到褚渊这么刚烈,她虽然荒唐,但也怕真闹出人命——要是褚渊死在公主府,别说老百姓会骂她,连朝堂上的大臣们也得跟她没完。没办法,她只能悻悻地放褚渊走了。褚渊这才捡回一条命,出府的时候,衣服都被冷汗湿透了,后来只要一听到“山阴公主”这四个字,就赶紧躲得远远的。
这事儿传出去后,整个南朝都炸开了锅。有人骂山阴公主“荒淫无度”,把皇室的脸都丢尽了;也有人说刘子业“昏庸无道”,连这种荒唐事都纵容;还有老百姓编了顺口溜嘲讽:“宋家公主真奇怪,不要金银要面首;皇帝弟弟更荒唐,三十帅哥送姐姐。”
不过话说回来,山阴公主的荒唐,也不全是她自己的问题。那个年代,皇室内部互相残杀、伦理混乱是常事,刘子业的父亲宋孝武帝刘骏就不是什么正经皇帝,上行下效,子女自然也好不到哪儿去。而且在男权社会里,皇帝三宫六院被视为“天经地义”,山阴公主虽然用错了方式,但她那句“凭什么男女不平等”,倒也算是无意中戳中了当时社会的痛点——只不过她用的是最荒唐、最极端的方式,最后不仅没争取到什么“平等”,反而落了个千古骂名。
后来刘子业因为太荒唐,被叔叔刘彧(也就是之前被他叫做“猪王”的那位)发动政变杀了,山阴公主也因为“淫乱宫廷”被赐死,她的三十个面首也跟着倒了霉,全被处死了。一场轰轰烈烈的“荒唐大戏”,最后以血流成河收场,也算是给那个混乱的时代,添了一笔荒诞又悲凉的注脚。
司马光说
宋世祖孝武皇帝之女楚玉,封山阴公主,性纵恣,无复礼节。及废帝子业即位,楚玉谓曰:“妾与陛下,男女虽殊,俱托体先帝。陛下六宫万数,而妾唯驸马一人,事不均平,一何至此!”子业乃为置面首三十人,进爵会稽郡长公主。又欲通吏部郎褚渊,使子业召之。渊至,坚拒不从,以死自誓,乃得免。呜呼!古之帝王,教令妃嫔以礼,约束公主以道,故能正风化、安社稷。今子业、楚玉姐弟,弃伦理如敝屣,纵私欲若洪流,终致身诛国乱,岂非天之所谴乎?
作者说
山阴公主的故事,乍一看是“皇室荒淫史”,细想却藏着点耐人寻味的东西。她喊出的“男女不均”,放在今天看是“性别平等”的雏形,可她用的方式,却是把自己活成了男权逻辑的“复刻版”——男人能有三妻四妾,我就能有三十面首;皇帝能滥用权力,我就能借皇权满足私欲。这种“平等”,本质上是用旧时代的糟粕对抗旧时代的不公,最后只能陷入“以恶制恶”的泥潭。
更有意思的是褚渊的反抗,他不是怕“得罪公主”,而是怕“丢了名节”——在那个年代,男人的“名节”比命还重要,可女人的“名节”却成了束缚。山阴公主之所以荒唐,某种程度上也是因为她看透了这种双重标准,却又找不到正确的反抗方式,最后只能用自我放纵来“破罐子破摔”。
其实直到今天,我们偶尔还能看到“山阴公主式”的困境:有人想反抗不公,却偏偏用了对方的游戏规则;有人想追求平等,却不小心活成了自己讨厌的样子。真正的平等,从不是“你有我也要有”的简单复制,而是“你我都能按自己的意愿活,又不伤害别人”的互相尊重——可惜山阴公主没懂这个道理,最后只能成了历史书里的一个笑话。
本章金句
用他人的荒唐逻辑对抗荒唐,只会让自己也掉进荒唐的坑里;真正的清醒,是看清规则的错,却不跟着错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