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东海兴奋了一下午,终于等到了晚上。
等陈盼睇和孩子们睡熟后,悄摸地下炕往外走去。
躺在炕上的陈盼睇攥紧棉被。
果然死性不改!
顾东海裹着棉袄往大队部草垛走去,到了没多久,赵老栓就到这等着了。
他双手插在袖口里来回踱步。
“怎么还没来,不会想放我鸽子吧?”
顾东海躲在后面瑟瑟发抖,暗骂这两人有病!
这大冷天的非要在外面打野战,也不怕被冻死。
不知过了多久,刘燕才慢悠悠现身。
赵老栓见状立刻上前抱住刘艳,不耐道:“怎么回事?老子都等你半个多小时了。”
刘燕满脸嫌弃,抱怨道:“好好在家做不行吗?非要出来,大雪天起床都费劲。”
赵老栓手探进她衣服里,笑着辩解:“这不是图外面刺激嘛,在炕上有什么意思?”
刘燕捏着嗓子,“哎呀~”
半推半就应着。
另一边,顾东海早有准备。
他在雪地里立了根小木材,上面包着纸,让其冒烟,远看就像真的走水。
等离大队部足够远,他故意变了声音喊:“哎,那边怎么冒大烟?是不是走水了?”
“走水”二字一出,本窝在被窝里的人瞬间清醒,纷纷下炕查看。
看清是大队部后,有人急喊:“完了!仓库里还存着好多粮食呢!”
一群人当即举着火把往大队部赶去。
姜熙瑶刚和顾北泽做完运动,脸上的潮红还没退。
躺在炕上有气无力,“外面着火了是吗?”
顾北泽拿着热毛巾给她擦擦,“好像是,一会儿我去看看。”
姜熙瑶“嗯”的一声,翻身闭上眼睡觉。
顾北泽轻笑一声。
重新兑了一盆温水清洗自己的。
外面,火把的光在雪地里拖出长长的影子,人群踩着积雪往大队部涌。
“嘎吱”的踏雪声混着喊“救火”的声音,整个大队沸沸扬扬的。
有很多社员抄起自家院角的水桶往草垛冲,可跑到大队部时才愣了。
那烟看着旺,草垛却没半点火星子,只有立着的木材慢悠悠烧着,连周围的雪都没化透。
“不对啊,这哪儿是走水?”
有人举着火把凑近,刚要伸手拨弄木材,就听见草垛后面传来啪啪啪的撞击声。
还有一声男人的闷哼。
接着是刘燕看见有人的惊呼。
人群瞬间静了,火把齐刷刷照过去,只见赵老栓正慌慌张张地提裤子从草垛后钻出来。
刘燕跟在后面整理衣服,头发乱得像竹扫把一样,脸色铁青。
“这不赵老栓嘛?”
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人群立马炸了锅,指指点点的声音裹着寒风往两人身上刮。
“前段时间还没被你媳妇教训够是吧?”
“那姘头是谁啊?”
有人眯着眼睛往前看,“好像是刘寡妇。”
人群七嘴八舌地议论着。
刘燕把头埋得低低的,手紧紧攥着衣角。
躲在不远处树后的顾东海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嘴角勾了勾。
不久,顾建国披着棉袄挤进人群。
看见乱糟糟的两人,眼前一抹黑,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刘燕立即整理好头发,挤出微笑,“大队长,都是误会!误会!”
人群中有妇女早就看不惯刘燕了。
“什么误会,看见你们的时候还没提裤子呢!”
四十多岁还成天勾搭男人,自家男人都不知道钻没钻过她的被窝。
妖里妖气的。
这话一出,看戏的人群都笑了。
顾建国板着脸,厉声:“都给我安静!”
他顿了顿,“拿绳子绑起来先关在大队部里,明天送公社。”
人群有人喊:“大队长不行啊!送公社影响我们大队评先进大队呀!”
顾建国叹口气,他会不懂吗?
他比任何人都想评到先进大队。
他无奈开口:“去年唐家那么多人被送去劳改,这两年怕是没机会了。”
人群里面面相觑,都在痛恨唐家人拖累大家。
唐大牛本来在人群里看戏,一听到这,默默地退出人群,生怕被群殴。
顾建国打算严惩乱搞男女关系的。
这次猫冬,他也听了不少黄色传闻。
今晚就拿他们俩杀鸡儆猴了。
青云、青山!拿绳子来,把人捆了!”
顾建国语气沉硬,直接点了名。
赵老拴忙往前凑了两步,脸上堆着赔笑:“别啊大队长,都是咱队里的小事,我们自己私下解决就成……”
话没说完,一道泼辣的嗓音就传了过来。
“好你个赵老栓,管不着下半身二两肉的东西!”
李大脚上去就是一顿捶。
李大脚本来听到走水就起来打算叫赵老栓,结果他人不在。
在家找半天没找到人,有人来报信,说她家赵老栓又和刘寡妇搞在一起了,还被抓个现行。
这她哪能忍,百米冲刺直接杀过来。
顾建国真的是一个头两个大,连忙上前抓李大脚。
“李大脚住手!”
可李大脚常年在地里忙活,劲大得很。
顾建国伸手去拽,反倒被她挣得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
一旁的顾青山见状,也赶紧上前拉架,两人一左一右,才勉强将撒泼的李大脚拦住。
李大脚气急败坏地冲顾建国喊道:“大队长,你抓我干嘛?我教训我男人怎么了?”
大队长顾建国严肃回应:“这不是你胡闹的地方,该怎么处置他,公社会处理。”
“什么公社?”
李大脚眼睛骤然睁大,声音拔高了几分,“我们自己大队的事情,去公社干嘛?
我看啊,就把他们剃成阴阳头就行了,看那个骚狐狸还敢不敢出来勾搭男人!”
她一边说一边怒指一旁的刘燕。
刘燕吓得往赵老栓身后缩了缩,这举动更激怒了李大脚。
她上前就要掰扯拉扯刘燕,嘴里还嚷嚷着:“还躲在我男人后面,你给老娘出来!”
顾建国立刻上前挡在两人中间,厉声制止:“行了,别闹了,就这么办。”
“不行!”
李大脚彻底胡搅蛮缠起来,声音带着哭腔,“我们家就这一个顶梁柱,你让他抓去劳改,你做大队长,心怎么那么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