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靖安讪笑。
“哎呀呀,我的好师弟!”莫轩怒极反笑,“你知不知道这炉子多珍贵?你当是路边捡的?”
“可我真需要再试一次……”
“莫试了!”莫轩一把拽住他的衣领,“跟我来!”
掌门大殿深处,莫轩带着许靖安穿过重重禁制,来到一间尘封已久的密室。
“这里是玄霜门历代掌门才能进入的藏书阁,记载着诸多隐秘。”
莫轩从书架上取出一卷泛黄的古籍,冷冷道,“朱雀丹,乃上古朱雀一族秘传丹药,专为火行单灵根修士突破金丹中期所创。”
“单灵根?”许靖安眉头一皱。
“不错。”
莫轩翻开书页,指着其中一段记载,“朱雀丹蕴含极致火行之力,若修士灵根纯粹,可借其势一举突破。但若灵根驳杂,尤其是伪灵根者,不仅无法吸收药力,反而会因五行失衡,导致灵力暴走,炸炉反噬。”
他说完,目光锐利地看向许靖安:“师弟你……该不会是伪灵根吧?”
许靖安沉默片刻,忽然笑了:“师兄,你觉得我像吗?”
“不像!”
莫轩冷笑,“按你的修为,我斗胆猜测,你是多金丹吧……”
“呵呵……多灵根结丹……”
许靖安接话,眼中闪过一丝自嘲。
莫轩盯着他,缓缓道:“许师弟,你到底瞒了多少事?”
许靖安叹了口气,终于不再掩饰:“不错,我是伪灵根。”
“什么?!”
莫轩目瞪口呆,“怪不得……你打得过元婴修士,你到底什么来路?”
许靖安刚要开口,莫轩摆手制止道:“唉……打住,我不猜,我懒得猜,丹炉我可以再给你一个,只是我也不知道多灵根如何进阶金丹中期,我甚至从来没见过哪个伪灵根可以结丹的……”
许靖安缓缓抬起手,掌心浮现四道交织的灵光、水,火,雷,木,却驳杂如雾,正是修仙界公认的伪灵根。
莫轩瞳孔骤缩:“四灵根……伪灵根?!你竟能靠这种资质结丹?!”
他在许靖安周遭转了一圈又一圈,手指捏着下巴,“师弟原来只是金丹初期……不对……”
他眼神一凛,“你现在丹田不会有四颗金丹吧?!”
“师兄好眼力,不过这进阶失败,以后的路当如何走啊?”
许靖安愁眉不展,就连莫轩也连连摇头,“四颗金丹……我倒是见过双灵根结丹的,伪灵根凝结四颗金丹,怕是修仙界都绝无仅有了吧。”
密室内的烛火摇曳,映照出莫轩凝重的神色。
他沉默片刻,终于开口说道:“本门老祖,幻海真君。”
许靖安眉头一挑:“幻海老祖?他不是早已……”
“闭关五百年,仍未突破元婴后期。”
莫轩沉声道,“因为他老人家和你一样,走的也是多金丹的路子,只不过,他是双灵根,结的是两颗金丹,如今更是修成了双元婴。”
“双元婴?!”许靖安瞳孔微缩。
“不错。”
莫轩点头,“老祖当年天资卓绝,却因功法特殊,不得不将灵根一分为二,各自结丹。后来虽成功碎丹成婴,但双元婴互相牵制,导致进阶艰难。”
他顿了顿,目光复杂地看向许靖安:“而你……四灵根结四丹,比老祖更极端。若按常理,你连金丹初期都未必能突破,可你不仅做到了,还能越阶战元婴,这已经不是天赋的问题了,而是……”
“而是什么?”
“而是逆天而行。”莫轩一字一顿道,“老祖曾言,多金丹修士,每进一步,都要承受常人十倍的风险。你这次进阶失败,或许反而是好事。”
许靖安沉默片刻,忽而笑了:“师兄的意思是,我该放弃?”
“不。”莫轩摇头,“我是说,你该等老祖出关。”
许靖安闻言一怔,随即苦笑道:老祖闭关五百年未出,我如何等得?
莫轩从袖中取出一枚青玉令牌,上面刻着二字:老祖闭关前曾留下此令,言明若有同修多金丹者出现,可持此令入后山禁地。
师兄的意思是......许靖安眼中闪过一丝希冀。
去吧。莫轩将令牌递给他,后山寒潭之下,有一条通往老祖闭关处的密道。不过......
他神色忽然凝重:老祖性情古怪,你且记住三点:莫问功法来历,莫提宗门事务,最重要的是,绝对不要直视他的眼睛。
许靖安郑重接过令牌,只觉入手冰凉刺骨,竟隐隐有压制体内四颗金丹的奇异效果。
三日后,月明星稀。
许靖安按令牌指引来到后山寒潭。潭水幽深如墨,在月光下泛着诡异蓝光。
他深吸一口气,纵身跃入。
下潜百丈后,令牌突然发出刺目青光。
潭底岩石竟如水波般荡漾开来,露出一条狭窄甬道。
许靖安刚游进去,身后通道瞬间闭合。
甬道尽头是一间冰晶筑成的洞府,四壁镶嵌着无数夜明珠,将整个空间映照得如同白昼。
正中央盘坐着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周身悬浮着两尊巴掌大的元婴虚影。
一青一红,正在吞吐天地灵气。
晚辈许靖安,拜见老祖。
许靖安恭敬行礼,谨记莫轩嘱咐,始终低着头。
四灵根结四丹?有趣。
幻海老祖的声音如同冰水滴落,抬起头来。
许靖安犹豫间,忽然感觉一股无形力量托起他的下巴。
猝不及防间,他对上了一双诡异的眼睛,左眼赤红如血,右眼碧蓝似海,瞳孔中竟各有一个微小的元婴盘坐!
刹那间,许靖安体内四颗金丹同时震颤,灵力几乎失控。他急忙闭眼,却听老祖轻笑:原来如此,你体内有大造化......
许靖安并未隐瞒,在元婴中期大能面前说谎,就是死路一条。
“前辈明鉴,晚辈体内缺实有一道化神境界修士的神魂。”
许靖安双手交叉深深叩拜。
“如此,你能让那两个杂毛去扫山门,我就不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