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你,但是已然错过!或者我想你,但是那已经成为过去!”方敏自信满满!
这水平跟自己差不多啊!歪着脖子瞅她,“有没有再文雅点的?”
“这?”方敏搜肠刮肚想了半天,摇摇头“你说怎么翻译好?”
端茶缸子喝口酒看着窗外倒退的风景一派高人形象,“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也惘然!”
“啥?”方敏瞪大眼睛想了半天,颓然喝了一大口酒,随即反应过来,这就是个坏种拿她耍着玩呢,不服气说道,“你说南无阿弥陀佛怎么翻译,我不信你不知道,说出来让我心服口服!”
“oh my god!”说完加入老李聊天“俩人群!”
方敏茶缸子差点没扔他脸上,这就不是个好东西!气鼓鼓喝着闷酒,自己堂堂大学生竟然被人耍着玩,还是在自己擅长的领域,这就有点难受了!看热闹的刘军,佟亚丽可没吱声的想法,不懂是一方面,还有就是这个脸嫩的和副厂长称兄道弟的,不想惹!
李怀德和李国恩喝的畅快,大谈国际形势,王泽凑过来,这是你们两个小瓢虫该操心的事?
“二位哥哥,这跟咱们还挺远的事,话题整的太大,小弟这有个困惑不解很久了,你二位见多识广能不能……?”
“不能!”李怀德太了解他,比了解自己媳妇还了解,花花肠子一堆,不是好路数!
李国恩不知道啊,“哎,老李,听听他怎么说,年轻人有不明白的,帮着解惑也是应该的。小王,你说!”李怀德不吱声喝酒,看都不看他一眼。另外三个好奇看着,等他说什么难题。
王泽摸着下巴,“你说是先有鸡呢还是先有蛋的呢?”然后“百思不得其解”看着窗外。
“肯定是先有鸡!”佟亚丽出口,这么简单的问题还用问?
方敏琢磨了一下,“那鸡是从哪来的呢?”
“这!”几人思索半天,没整明白。不过看王泽这鸟样,知道这就不是个正经问题,也就不再理会!
火车一路南下,王泽估算速度也就六十左右,窗外农田已经收获,少有人在地里,路过村庄,房屋大都是泥坯砌的,上边覆盖着稻草,高低错落,院子都是土墙或者秸秆围成,偶尔有青砖瓦房但数量极少。有时远远看到人群聚集在平地上,拿着农具赶着牲畜,显然在给粮食脱粒,火车通过交叉路口还有人招手示意。
跟自己脑海中高楼林立,绝美田园风光印象一对比,犹如进了时空隧道往返穿梭,感慨新华夏磕磕绊绊走过这风雨几十年,而后迸发出的潜力震惊全世界!让那些对东方嗤之以鼻的“混血种”见识到了什么叫华夏速度!
吃完中饭收拾好桌子,王泽打着哈切,显然周公约他打麻将,二缺一,躺下没一会就“上了桌”!李国恩也回隔壁休息,刘军和佟亚丽爬到铺位看书,方敏喝的有点多,同样上到床铺睡了过去,老李一看这架势,得!也睡吧,不过晚上睡不着咋办呐!
王泽睡到饭点这才把觉补足,陪着二李又整了一顿,外边天已经黑透,乘务员提醒窗户不要开的太大,听人劝吃饱饭,这年月抢火车一点都不稀奇,拉下窗户留个人钻不进来的空隙,车头煤烟味顺着缝隙不时窜进车厢,头顶风扇哗啦哗啦直响,这个时节还好些,要是炎热夏季王泽都不敢想像躺蒸笼一样的车厢啥感受,更别说硬座车厢人挤人的情形,现在的列车可没有空调一说!
白天睡的多了晚上睡不着,把胡成,马凉赶去睡觉,他俩也够辛苦!睡觉都得醒着三分,安全无事还好,要是半路出点照应不到,到时候回去吃不了都得兜着走!这边就王泽跟老李坐下铺聊天,聊起轧钢厂的事,现在保卫,宣传,采购,食堂,仓库都在老李手里捏着,杨志国想对保卫和宣传下手,要不是他还有点跟脚和这次的“小发明”,说不定真被他得手!
副厂长严顺经管厂里的工会,妇联等政工类,以前跟老杨走的比较近,没想到杨志国对老李下手他投了反对票!
另外一个副厂长聂振主管厂办下属企业,典型中立派!谁也不亲近谁也不得罪,老好人一个,但是他自己怎么想的谁也不知道!听到这个姓,王泽不免多问了一嘴,得知和聂老确实有关系,而且还是直系亲属,怪不得呢!
俩人点着烟吞云吐雾,这年月可没有车厢不准吸烟的说法。老李吐了口烟气,“上次和你说过,我都够让步了,老杨真不明白咋想的,生产,人事,财权都在他手里,就是不放心我,听说这次回去还得调来个副厂长,有的热闹看!”
“哪不都是这样,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现在都是是轧钢厂二把手了,你们大人物的事,我们小卡拉米蹲一边看热闹就行,免得被崩身血,你没听过老大和老二干仗倒霉的永远是老三么?”
李怀德细品品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随即开口,“你又和我丈人说什么了?他让我这次来多听听你的建议,还有不要管你做什么,到时候有我的好处!老弟你跟哥说句实话,你帮我这么多到底图啥?我心里咋这么没底呢?你可别跟我说看我顺眼之类的屁话,老哥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王泽倚着车厢看着他,“你咋这么不自信?这个可以有!”
“屁!认识你这么多年,我还不知道你是啥样人?我丈人都说耍心眼子我都不是你对手!”李怀德斜了他一眼,明显不服气。
王某人试探说道,“有没有可能是因为咱俩都不是好人?所以臭味相投?再说你老丈人背后这么说我真的好么?怪我还以为那老头敞亮大气呢,一点都不可爱!”
老李点点他,“在你嘴里十句话能有一句是真的都得烧高香,别拿我和你比,我可是好人一个!还有就是你还真说错我丈人了,这次他对你可是很欣赏来着,直说你窝在东城分局那个狗窝里可惜了!”
王泽直撇嘴,“老李你这话我会转达给分局同僚,保证一个字都不落下,以后下班回家多回头,我怕你被人套麻袋!再有搁我面前能不能不提好人俩字?你没发现这俩字跟你一点都不搭么?自己照镜子瞅瞅你演王连举都不用化妆,老弟我这形象往那一站那就是李向阳!”
李怀德不想和他掰扯这个,抬头看了看好像都在睡觉,这才小声问,“你怎么还和岳大刀整一块去了?”
王泽惊讶瞅着他,“卧槽,这你都知道?你老丈人待你不错啊,啥都跟你说!”
李怀德吸口烟翻了翻眼皮,“拉倒吧,我老丈人喝多了说的,他们几个和岳大刀不是一个纵队出身,以前打过交道,总干仗,就是互相看不顺眼那种!所以我丈人才会觉得奇怪。”
原来是这么回事,不过这老头酒品不咋着,喝多了啥都往外撂。又没啥不能说的,把除了“外甥女”那段简化后其他的说了一遍,尤其杨建功两口子都被他形容的“十恶不赦,罪大恶极”!竟然对他这“亲弟弟”下手!又不是啥不能说的,当聊天解闷了!
李怀德没想到他还有这关系,一对比他还不如这条“咸鱼”人脉广,这要是放到自己身上,早跳出了轧钢厂。不过听到是酒惹的祸,心照不宣挑了挑眉毛,“岳大刀可是有名的妻管严,有你助他,这回腰杆子能硬气不少!”
看着窗外黑漆漆一片,王老师自语,“先让他高兴几天,等我回来的,老家伙手里应该有点好货,都是老王家的啊!”
李怀德心里为岳大刀默哀两秒钟!
没等开口说话列车“哧噶!”一阵紧急刹车,胡军和马凉跳下床铺,每人守着一个卧铺口,躺床上的几人也都起来看发生什么事,王泽快去把窗户拖到底,拉上窗帘。过了半个小时,列车才缓缓启动,几人这才安心,这年月长途路上发生什么都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