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酒吧里。
周景川慵懒地陷在柔软的沙发里,姿态闲适,一只手随意地搭在诺澜的肩头,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发丝,两人头挨着头,低声说着只有彼此能听见的悄悄话,眉眼间满是藏不住的亲昵。
关谷神奇端着一杯冰镇果汁,慢悠悠地走了过来,脚步沉稳,在周景川身边的空位上稳稳坐下,目光越过人群,看向陈美嘉,神情严肃得像是要宣布什么重大决策,语气凝重地说道:“美嘉,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关乎明年的安排。”
陈美嘉含着圆润的粉色棒棒糖,脸颊鼓成了可爱的小包子,眼神里满是疑惑,像只懵懂的小兔子:“怎么啦?突然这么正经,板着脸的样子都吓到我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关谷神奇的眉头微微蹙起,形成一个浅浅的川字,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与歉意:“明年的情人节,我已经有别的安排了,是早就定好的重要行程,所以我们之前约定好的情人节陪伴,只能暂时取消了,真的很抱歉。”
陈美嘉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嘴角的弧度生硬地挂在脸上,随即勉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表情,故作轻松地摆了摆手,语气尽量显得不在意:“哦!这样啊!好吧!没问题,我知道了,你忙你的就好。”
可她心里早已乱成一团麻,像是有无数只蚂蚁在爬,疯狂呐喊:完了完了!天要亡我!关谷也取消了,现在就只剩下一个吕子乔了,可他那个人,三天打鱼两天晒网,靠不靠谱还另说!至于周景川?别开玩笑了,诺澜就安安静静地坐在他身边,两人那亲密无间的模样,恨不得黏在一起,就算自己跪下来苦苦哀求,磕破头,周景川也绝对不会答应的——他的心里从来都只有诺澜一个人,容不下别人分毫,自己连靠边的资格都没有。
仿佛是命运的恶意捉弄,吕子乔双手插在裤兜里,吊儿郎当地走了过来,步伐散漫,带着几分痞气,一屁股坐在陈美嘉的另一边,沙发都被他压得陷下去一块,语气随意得像是在说今天的天气不错:“美嘉,顺便跟你说一声,明年情人节我已经有别的局了,所以我们之前的约定,取消,没商量。”
“什么?!”陈美嘉像是被一道惊雷劈中,猛地瞪大了眼睛,瞳孔都放大了几分,声音陡然拔高,尖锐得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震惊地喊道。
她彻底懵了,脑海里一片空白,只剩下无尽的慌乱:这下好了,一个也没了!原本以为还有两个备胎可以兜底,现在全泡汤了,明年情人节难道要孤孤单单地在家啃泡面,看着别人成双成对秀恩爱吗?那也太惨了吧!
吕子乔挑了挑眉,眼神里带着一丝戏谑,一脸“我早就看穿你了”的得意表情,满不在乎地说道:“别在这儿装可怜了,我还不知道你?你不是还有关谷吗?他那么靠谱,肯定会陪你的,少在我面前演这出苦情戏,没意思。”
关谷神奇立刻接过话茬,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我已经取消了和她的约定,明年情人节我有别的计划。”
“哼!谁让她准备脚踏两条船呢!贪心不足蛇吞象!”吕子乔猛地提高音量,语气里满是气愤,像是打抱不平的正义使者,“要不是小周郎身边有诺澜,感情稳定得跟磐石似的,坚不可摧,她是不是还想把小周郎也拉进来,脚踏三条船?真是活该!自作自受!”说完,他和关谷神奇交换了一个眼神,甚至连一旁看热闹的周景川都心照不宣地笑了笑,那笑容里满是对陈美嘉的调侃与戏谑。
周景川慢悠悠地抬起头,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一句话给了陈美嘉致命一击,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放心,就算你哭着喊着、抱着我的腿来求我,我也绝对不会答应陪你过情人节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别白费力气。”
陈美嘉的脸涨得通红,像是熟透的番茄,眼眶微微泛红,带着几分委屈,满脸为难地辩解道:“我也是迫不得已啊!你们知道现在的行情有多卷吗?全球变暖,经济又低迷,找个情人节的伴比找份好工作还难!我这也是为了大家好!你说情人节那天,别人都成双成对、甜甜蜜蜜地约会,就自己孤孤单单一个人,形单影只地在街上晃,多没面子啊,多尴尬啊,是不是这个道理?”
诺澜轻轻拉了拉周景川的手,眼神里带着一丝无奈与哭笑不得,柔声问道:“所以你就可以同时约了子乔和关谷神奇两个人?把他们都当成你的备胎,以备不时之需?这样是不是太过分了?”
周景川嗤笑一声,语气玩味,带着几分调侃:“这操作可以啊,陈美嘉,野心不小,胃口也是挺大地,就是不怕撑着自己。”
“不是的!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们误会我了!”陈美嘉急忙摆着手,慌乱地解释,脸都快急哭了,眼眶里的泪水在打转,“我就是怕到时候没人陪,才提前多找几个备选,做两手准备,我真的没有别的想法,不是故意要脚踏两条船的!”
关谷神奇气得脸颊鼓鼓的,像只生气的河豚,伸出手指着陈美嘉,语气愤愤不平地说道:“你这是典型的自私自利,自强不息!只想着自己,完全不顾及我们的感受,太过分了!”
周景川听到这话,忍不住笑出了声,捂着肚子,语气里满是调侃:“等等,自强不息是什么鬼?关谷你这成语用得也太离谱了,简直是驴唇不对马嘴,牛头不对马嘴,跟你想表达的意思差了十万八千里。”
陈美嘉皱着眉头,眼神里满是疑惑和愤怒,像只炸毛的小猫,追问道:“慢着,你们到底是怎么知道我同时约了你们两个人的?是谁在背后戳了我的轮胎,出卖我?给我站出来!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多管闲事!”
吕子乔不耐烦地打断她,语气里带着几分不耐:“这你就甭管了,反正你多行不义必自毙,坏事做绝了总会有人看不惯,总有人会替天行道,揭穿你的小把戏!这就是报应!”
陈美嘉立刻换上一副讨好的笑容,脸上的愤怒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拉着吕子乔的胳膊,轻轻摇晃着,好言相劝道:“子乔,关谷,你们再考虑考虑嘛!你看你们现在都取消了和我的约定,那你们明年情人节不也没着落了吗?不如我们再续前缘,互相成全一下,多好啊!”
吕子乔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胸有成竹地说道:“不用担心,我已经有人提前预定了,还是个身材火辣的美女,根本不愁没人陪,你就别瞎操心了。”
关谷神奇也跟着露出灿烂的笑容,语气里满是雀跃与期待:“对,我也是,已经有人主动约我了,是我很欣赏的人,所以明年情人节我不会孤单的。”
陈美嘉的眼睛瞪得更大了,像是要从眼眶里凸出来,手指在吕子乔和关谷神奇之间来回指着,满脸的不可思议,急切地追问道:“你们约的是谁?快说!到底是谁抢了我的备胎!敢跟我抢人,胆子也太大了!”
吕子乔和关谷神奇对视一眼,眼神交换了瞬间的惊讶,然后异口同声地说道:“胡一菲...”
话音刚落,两人又同时露出震惊的表情,像是完全没料到对方的答案,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又神同步地大喊道:“什么?!你也约了胡一菲?”
陈美嘉瞬间恍然大悟,像是拨开云雾见青天,眼神里燃起熊熊怒火,咬牙切齿地说道:“好啊!原来是你这个搅局的!现在我知道是谁戳了我的轮胎,破坏我的情人节计划了!”
就在这时,胡一菲哼着欢快的小曲,迈着轻快的步伐走了过来,心情大好,看到客厅里的众人,立刻露出爽朗的笑容,挥了挥手,开心地打招呼道:“呦!大家都在呢?这么热闹,叽叽喳喳的,在聊什么好玩的呢?带我一个呗!”
吕子乔、陈美嘉和关谷神奇三人交换了一个眼神,瞬间达成默契,眼神里的愤怒、不甘和质问交织在一起,一言不发地同时转过身,三双眼睛齐刷刷地凝视着胡一菲,那眼神里充满了愤怒、质问和控诉,像是在看一个十恶不赦的罪人,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剥。
周景川和诺澜则默契地往沙发深处缩了缩,身体紧紧靠在一起,手里还悄悄拿起了桌上的瓜子,一副准备看好戏的架势,眼神里满是“有瓜吃了”的兴奋与期待,甚至已经开始脑补接下来的精彩场面。
胡一菲被三人这诡异的眼神看得心里发毛,后背直冒冷汗,大脑飞速运转,像个高速运转的处理器,试图回忆自己最近是不是得罪了他们,或者不小心拆了谁的台。很快,她就感觉到了周围空气的凝固,那压抑的气氛让她有些喘不过气,仿佛下一秒就要爆发,连忙讪讪地笑道:“呵呵!!我突然想起我还有点事,特别紧急的事,先走了,你们慢慢聊,不用送我!”说完,她立刻转身,拔腿就想往门口跑,脚步都带着慌乱。
“胡一菲!”三人同时怒吼出声,声音震耳欲聋,几乎要把酒吧的屋顶都掀翻,充满了震慑力。
胡一菲的身体瞬间僵住,像是被施了定身咒,脚步再也迈不动了,停在原地,一动不动。她知道,这次是跑不了了,只能苦兮兮地停下脚步,缓缓转过身,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双手绞着衣角,等待着三人的“审判”。
众人浩浩荡荡地回到3602公寓,气势汹汹,径直走进了关谷神奇的卧室,像是一支奔赴战场的队伍。吕子乔和关谷神奇手脚麻利地搬来一张厚重的书桌,稳稳地摆在房间中央,上面摆上一盏台灯,随后“啪”地一声关掉了卧室里的主灯,整个房间瞬间陷入黑暗,只留台灯那束昏黄的光线在房间里摇曳,投下长长的影子,瞬间营造出一种严肃又诡异的审判氛围,让人不寒而栗。
周景川拉着诺澜的手,在墙角的备用凳子上坐下,两人默契地拿出手机,点开提前存好的吃瓜表情包,一边浏览一边偷笑,一副准备看好戏的悠闲模样,眼神里满是对这场“大戏”的期待,仿佛已经搬好了小板凳。
一场针对胡一菲和陈美嘉的“终极审判”正式拉开序幕,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火药味。
吕子乔故作深沉地坐在书桌后,身体微微后倾,手里拿着一支笔在纸上胡乱涂鸦,划出一道道杂乱的痕迹,仿佛在梳理着“案情”的来龙去脉;关谷神奇则双手抱胸,站姿挺拔,死死地“恶狠狠地”盯着站在对面的胡一菲和陈美嘉,眼神里的怒火几乎要将两人灼伤,像是要喷出火焰。
周景川和诺澜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这火药味够浓,有好戏看了”的笑意,默默坐直了身子,挺直了腰板,准备迎接接下来的唇枪舌剑,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精彩瞬间。
“关谷兄,现在情况已经很清楚了,证据确凿,不容狡辩。”吕子乔猛地放下笔,“啪”地一声拍在桌子上,伸手将台灯的光线对准陈美嘉,语气愤愤不平地说道:“这个,是坏人!自私自利,脚踏两条船!”说完,他又迅速转动台灯,光束精准地落在胡一菲身上,依旧怒气冲冲地补充道:“这个,也是坏人!横插一脚,抢别人的备胎!”
关谷神奇皱着眉头,一本正经地追问道:“那她们两个,哪个更坏?谁的过错更大?我们要分个主次。”
陈美嘉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立刻伸出手指着胡一菲,声音尖利得像是指甲划过玻璃:“她!肯定是她!是她故意戳我轮胎,破坏我的情人节计划,我本来好好的,都是她搞的鬼!”
“明明是你先人心不足蛇吞象,同时吊着我和关谷,把我们当傻子耍!”胡一菲立刻反驳,理直气壮地说道:“我这是路见不平,替天行道,揭穿你的小把戏,拯救被你蒙在鼓里的我们,我是正义的化身!”
“所以你就把我的两个备胎照单全收,占为己有?你这叫趁火打劫!”陈美嘉气得跳脚,胸口剧烈起伏着,像是要炸开一样,怒火中烧。
关谷神奇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不满地说道:“有你们这样喂鱼抽猫的吗?把我们当成什么了?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工具人吗?还是可以随意挑选的商品?太不尊重人了!”
“那你还心甘情愿地坐在这受审,乖乖听话。”陈美嘉小声嘀咕了一句,声音不大,却刚好能让所有人听到,随即又满脸疑惑地问道:“什么鱼什么猫?我怎么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是不是成语又说错了?”
诺澜强忍着笑,肩膀微微颤抖,轻声提醒道:“你确定说的不是未雨绸缪?这成语用得简直让人摸不着头脑,完全跟不上你的思路。”
“听着!我们这么做,说到底都是为了防患于未然,都是为了避免明年情人节落单没面子,被别人笑话,对不对?”胡一菲觉得这样争论下去太磨叽,纯属浪费时间,索性直接拍板,语气随意得像是在挑选超市里的零食:“这样吧,美嘉,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全部摊开来讨论,别藏着掖着了。你选子乔,我选关谷,公平、公正、公开,一人一个,互不干涉,这样总行了吧?”
周景川嗤笑一声,忍不住吐槽,语气里满是嘲讽:“你们这是在逛超市挑零食,还是在菜市场买菜呢?把我们男人当成商品一样挑来挑去,挑肥拣瘦,也太不把我们男人当回事了吧?简直是侮辱人!”
“我不乐意!”陈美嘉立刻反对,撇着嘴,一脸嫌弃地说道:“凭什么让我选子乔?他就是个穷鬼,一毛不拔的铁公鸡,情人节连一束像样的玫瑰花都买不起,说不定还想让我倒贴,跟他过节多没面子,多掉价啊!”一旁的关谷神奇听到这话,忍不住偷偷偷笑起来,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暗自庆幸自己暂时没被选中,逃过一劫。
对胡一菲来说,选谁其实都一样,只要情人节有人陪,不至于孤孤单单地落单丢人就行,至于对方是谁,她并不在意。她无所谓地妥协道:“那好,我选子乔,你选关谷,这样你总满意了吧?满足你的要求。”
“我还是不乐意!”陈美嘉依旧皱着眉头,满脸抱怨,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可是关谷整天宅在家里不出去,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情人节难道要跟他在家看漫画书、画漫画吗?那也太无聊了,一点浪漫氛围都没有,还不如一个人过!”
周景川扶着额头,一脸无语地说道:“我说陈美嘉,你这要求也太多了吧?挑三拣四的,子乔穷,关谷宅,那你是不是想要一个关谷和子乔的合成版?既有关谷的安稳踏实,又有子乔的风趣幽默,还得有钱又浪漫,长得帅身材好?我劝你还是别做梦了,哪有这么完美的人?天上不会掉馅饼的。”
陈美嘉眼睛一亮,傻乎乎地问道:“可以吗?真的能有这样的合成版吗?如果有的话,我愿意等!”
诺澜彻底被陈美嘉的傻白甜打败了,无奈地摇了摇头,语气里满是哭笑不得:“美嘉,你醒醒吧!这又不是在玩游戏捏脸,怎么可能随便合成一个完美的人?你还是现实一点吧,别活在幻想里了。”
胡一菲不耐烦地揉了揉太阳穴,觉得头都大了,突然想到一个一劳永逸的办法,提议道:“那不行,我也得有一个情人节伴侣,不能输给你!要不咱们抓阄吧?抓到谁就是谁,全凭运气,听天由命,这样总没人有意见了吧?绝对公平公正!”她丝毫没有注意到,站在她面前的吕子乔和关谷神奇,脸色已经变得难看到了极点,眼神里满是愤怒与屈辱,仿佛在说“我们难道是任人挑选、任人摆布的货物吗”。
陈美嘉闻言,眼睛瞬间亮得像两颗璀璨的星星,原本皱成一团的眉头豁然舒展,嘴角直接咧到了耳根,露出了一排整齐的小白牙,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无比开心的笑容,像是得到了梦寐以求的糖果的孩子,毫不犹豫地拍着手赞同道:“好啊好啊!太好啦!成交!抓阄最公平公正了,全凭运气,谁也别想耍赖,我举双手双脚同意!这样就不用担心选到不满意的了,简直是完美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