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重新拿起公筷,又给她夹了一筷子清炒时蔬,轻声道:“多吃点蔬菜,对身子好。”
元昭宁乖乖听话,小口吃着蔬菜,却能清晰地感受到宫止渊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身上,那目光灼热而专注,让她连吃饭的动作都变得有些僵硬。
就在这时,炭盆里的火星溅起得格外突然,元昭宁还没反应过来,就觉耳侧落下一片轻影。
宫止渊的手伸得又快又稳,指腹带着炭盆的余温,轻轻扫过她耳边的碎发。
她下意识抬头,鼻尖瞬间撞上他的呼吸。
人离得太近,她能看清他眼底跳动的火光,连他睫毛垂落的阴影,都落在她的脸颊上。
他的手还悬在她耳侧,没收回,反而拇指轻轻蹭了蹭她的耳垂,像在确认什么。
“没烫到吧?” 他的声音比炭火更暖,低哑着滚过耳畔。
元昭宁这才发觉,自己的耳垂早被他指尖的温度烘得发烫,连呼吸都乱了半拍,只能轻轻摇了摇头。
他盯着她泛红的眼底,喉结轻轻动了动,手指慢慢往下滑,最后落在她的下颌线处。
元昭宁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指腹的薄茧,还有那透过皮肤传过来的、比炭火更烫的温度。
她想往后退,却像被定住了似的,只能看着他的眼睛,连心跳声都盖过了炭盆的噼啪声 ——
她甚至能看清他眼底里,自己泛红的脸颊。
炭盆里的炭火渐渐弱了些,火星也没那么频繁了,可元昭宁却觉得周围的空气更烫了。
宫止渊的手还落在她的下颌线,指腹的温度透过皮肤,传到心里,让她的呼吸越来越乱。
她的视线从他的眼底往下移,落在他的唇上 ——
他的唇色偏淡,却因为靠近炭火,泛着点浅红,像被暖透的樱桃。
不知是被炭火熏的,还是怎么了,她忽然觉得口干舌燥,忍不住轻轻舔了舔唇角。
这个细微的动作没能逃过宫止渊的眼睛。
他的指腹顿了顿,顺着她的下颌线,慢慢滑到她的唇角,轻轻按了按她刚才舔过的地方。
“想喝水?” 他的声音很轻,热气落在她的唇上,带着点痒意。
元昭宁摇了摇头,眼神却没从他的唇上移开。
宫止渊顺着她的视线,喉结动了动,慢慢俯身,离她更近了些 ——
近到她能看清他唇上的细微纹路,能感受到他呼吸的频率。
炭盆里的最后一点火星熄灭了,可两人之间的温度却越来越高,像有团看不见的火,把所有的犹豫和克制,都烧得干干净净。
......
晨光透过窗户,元昭宁动了动指尖,只觉浑身像是被拆开重组过一般,每一寸筋骨都透着酸软。
她缓缓睁开眼,朦胧的视线里,身旁的被褥早已没了温度,只余下一道浅浅的凹陷,证明昨夜有人曾在此处安睡。
“宫止渊?” 她轻声唤了句,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却没得到任何回应。
指尖抚过微凉的锦缎,昨夜暖阁里的灼热气息仿佛还萦绕在鼻尖 ——
他替她拂去耳际碎发时的温柔,指尖摩挲下颌线的触感,还有最后那近在咫尺的、带着雪松香的呼吸,桩桩件件都清晰得像是昨日才发生。
可如今帐内寂静,唯有窗外偶尔传来的风声,提醒着她已是翌日清晨。
正怔忡间,帐外传来轻缓的脚步声,随即,纱幔被轻轻掀开一角:“公主醒了?可要现在起身洗漱?”
元昭宁撑着手臂坐起身,锦被滑落至腰间,露出的肩头还带着几分未散的薄红。
她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目光再次扫过空无一人的身侧,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失落:“驸马呢?”
“回殿下,驸马去当值了。” 松露一边说着,一边上前替元昭宁整理凌乱的发丝,眼底忽然闪过一丝雀跃,声音也拔高了些许。
“公主,昨夜下了一夜雪,现在还没停呢!这可是上京今年的第一场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