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琼娥虽然长着一张美人面,但在乔羽理眼中,简直与恶鬼无异。
“你……”乔羽理吞了一口口水,大声向着她身后的保安喊,“来人啊,有人闹事!”
这里的人都认识他,他一喊出声,就已经有人团团将江琼娥围住,做势要拿下她。
却不料,江琼娥并非普通人,她一个闪身,便站在了乔羽理身后。
刀锋破鞘的瞬间,带着特有的冷锐清响,薄而利。
乔羽理只觉得脖子一冷,一把刀稳稳横在颈侧,在他细腻的皮肤上割出一道冷冽的血线,无比锐利。
“我只问你,那畜牲在哪儿。”
“我不知道啊。”
“说实话。”江琼娥不耐道,“真不知道你护着那畜牲做甚,你若是实话实说,我就放过你,否则……”
她冷哼一声,刀锋用力了一点,血珠缓缓顺着刀锋向下缓缓凝实汇聚。
“这把刀,不认人。”
她声音不高,眼底没有丝毫犹豫, 手更是稳得不行,没有丝毫的犹豫。
似乎,只要乔羽理说错一句话,就会被她人道销毁。
乔羽理脑中飞速思考,心中有了主意,决定博一一把大的,用力踩了一脚她的脚,然后发现对方不为所动。
“靠,你难道不应该按剧本来,突然被踩疼而松手呼痛,然后我再用阴招逃脱吗?”
“小屁孩就是小屁孩。”她表情中略带无语,“这算什么,我们从小到大上刀山下火海的,哪怕这点儿痛。”
乔羽理恨短剧骗他,顿时泄了心声。
“你不能杀我。”
“凭什么不能杀?”
孽畜她杀得了,恶鬼她也杀得了,人自然也杀得了,以杀止杀,以杀降恶就是她的道。
“因为我和普通人不一样,如果我死了,我的家里会派出源源不断的人复仇,到时候你就要杀更多的无辜的人。”
江琼娥觉得有点儿好笑,贴在他的耳边说道,“你以为我只有动刀杀人的份吗?”
她不过是最擅长刀法罢了,又不是不懂巫咒之术,乔羽理的这番话,简直是在嘲讽她的实力。
于是,江琼娥松手了。
“带我去见那家伙,然后我就放了你。”
她从口袋中拿出一张符纸,用力搓了一把,摁在电梯门上。
“你给我见警察去吧。”
乔羽理看向安保人员们,却发现他们忽然散开了,满脸疑惑,就仿佛误以为刚刚的一切都是幻觉。
“这……”
“走吧。”江琼娥双手环胸,眉眼冷冷的,像冬天早晨玻璃窗上的窗花,奇特美丽,“我有的是时间陪你耗。”
“只有你回答了,我才能放你离开,否则你一辈子都出不了这个结界”
“我不知道。”他用力挠了挠头,表情崩溃,“它去寻找天命之人了,我哪儿知道它上哪儿去了。”
“天命之人?”
江琼娥想了想,顿时脸色大变。
“它打算夺舍天命之人……不对,它也没这儿能力啊。”
“不……是另外的原因。”乔羽理磨了磨牙齿,仍然有些不服气道,“大仙以前可能是做错了一些事。但又不是不能弥补。”
他双手平摊,“它欠你们什么,等它到时候再还回来不就好了,如果你需要钱,我也能给你们。”
江琼娥挑挑眉,身子永远端立着,杏眼褪去了所有情绪,只剩一片冷硬的沉静。
“它没给你讲实话?”
“什么?它只不过是偷了些香火罢了。”
江琼娥她下颌线绷得锋利,眉峰微蹙,“你个蠢货,竟然相信一只黄鼠狼。”
“你不知道它跟狐狸一样,擅长撒谎骗人吗?”
紧接着,她就将真实的情况讲了出来,乔羽理越听越觉得不可思议。
原来,大仙不止是偷了些香火,本来是好心收留了受伤的它,却没料到它生来擅长化形变化,眼馋于他们日夜供奉的先祖香火,便化形取下了其中一位牌位,自己贴了上去,享受小辈供奉。
“我们闾山派道巫相互结合吸收,它此番行为,不止是侮辱了我家先祖,更是对道长善心的辜负。”
“可……你们不也打灭了它的修为两次吗?”
“两次又如何,自己家门不干净,自然是杀个干净。”
只有除去,才能保证家门干净无虞。
乔羽理缩缩肩膀,无形之中感觉江琼娥好生可怕,动不动就要杀要打的。
可……大仙难不成真的骗了他吗?
他垂下眼睛,心中突然有点闷闷的难受,复杂极了。
江琼娥看见他的表情,无声地移开视线,薄刀在手腕转了个花,一下子又插回了脑袋中。
“它还会回来找你们,对吧?”
“嗯,因为做了交易,陈哥给它家符借力,它要帮他们夫妻一个小忙,天命之人就是其中一环。”
“我对那些事情不感兴趣。”
既然如此,她就直接赖下了,专门等大仙上钩。
江琼娥取下符篆,符篆在空气中燃烧发出明亮的黄色光线,随即成了一张灰纸,完整无比,上面还留着深色的阵法。
电梯门叮地一声。
楚染爱与他们两人面面相觑,目光落在江琼娥头顶的三把刀,不禁反问。
“这又是什么打扮?”
“乔羽理,你的朋友们怎么一个二个穿搭都这么奇怪,这是什么中式视觉系吗?”
乔羽理突然好想捂住她的嘴,“大仙仇人杀上门了,您少说两句吧。”
“你就是那个闾山巫师。”楚染爱有些惊讶,感慨道,“确实看上去气势汹汹,尤其是脑袋上的刀。”
江琼娥眯起眼睛一瞧,直勾勾地盯着楚染爱,忽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不顾她的挣扎,观手面相。
“你这人怎么回事?”
“天命之人吗?”她松开手,“你们几个到底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