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妮从来不觉得那本古籍是正常人类能写出来的东西，只是让她没想到的是，邓布利多同样这么觉得。
“里面记载了一种同时兼具保护和破坏能力的咒语。”邓布利多看着每一段都要换一种语言的笔记，只觉得自己的眼睛有些花，用力眨眨眼睛才能继续看下去：“同样，也很困难。这份困难不仅包括学习，还包括使用。”
“它会保护使用者，同时也会对使用者的身体和精神产生恐怖的迫害……”
“哦，梅林……”
邓布利多放下古籍，摘下眼镜用双手揉着眼睛，同时伴随着频繁的眨眼。
“请原谅我的行为，但这么频繁的语言切换对解读的人来讲真的太不友好了。我曾经一度以自己相对庞大的知识储备为傲，或许我骄傲的有些早。几个世纪以前的巫师总有些让我们难以理解的奇思妙想和天才想法。”
佩妮懂了。
写这本书的人单纯就是在炫技。
多种语言的掌握，以及复杂的咒语，丝毫不管后世解读人的死活。
其实也能理解，如果自己也有这个本事，她也想像这样玩玩。
舒缓眼睛的邓布利多似乎是看出了佩妮的想法，冲她眨眨眼。
“或许我也可以试着这么干，让百年之后的小巫师们知道，曾经有一个喜欢炫耀能力的坏老头叫阿不思·邓布利多。”
佩妮被逗笑了。
邓布利多也笑了，看着手里的古籍，他递还给佩妮。
“我明白你好学的心，佩妮。但你现在的时间不支持你在兼顾初级巫师考试和麻瓜考试的同时再进行其他语言的学习。人的一生很长，急急忙忙反倒会让你对自己所努力的产生厌恶。学习可不需要急迫。可以等有空再来找我，我随时欢迎。”
佩妮点头接过那本古籍。
“我明白的，邓布利多教授。只是暑假发现这本书的时候有点好奇。”
“人对稀奇古怪的东西都会产生好奇心，更不用说是这种用不同语言交替写出的东西，总让人想一探究竟。如果我再年轻些就好了。”邓布利多忍不住说道：“其实我现在还不老，对不对？”
佩妮看着邓布利多身上这身银灰色的袍子，上面点缀着些细碎的宝石晶片，袍面上还有复杂的花纹。
“您怎么会老呢。”佩妮捂着嘴笑着：“明明很时髦。”
邓布利多对佩妮认可他的审美十分开心。
“我也这么觉得，甚至米勒娃都没有我时髦。”说这话时，邓布利多还左右看看，又对着佩妮比了个嘘的手势：“米勒娃的穿衣风格是优雅。”
佩妮憋着笑点头。
两人交谈时，窗边的两株向日葵晃动着叶子，大向日葵精准投射一颗瓜子，命中邓布利多办公桌上一个已经流完的沙漏，两层位置置换，细沙顺滑倾泻而下，吸引了两人的注意力。
福克斯也鸣叫一声，窗边传来咚咚声，一片阴影笼罩下来。
“看来我们来客人了。”邓布利多镇定说道：“真是奇特又有意思的拜访方式，以前怎么就没有小巫师想到通过窗户来和我打招呼呢？福克斯，能麻烦你吗？”
福克斯发出悦耳的鸣叫，同时看了眼那株小向日葵。
自己的孩子什么时候也能做到它亲妈那种精准且恰到好处的击打呢？
小向日葵仰起花盘冲自己养父晃了晃花瓣，福克斯的心被击中了，将窗户的开关啄开后就飞到了自己的宝贝孩子身边。
虽然自己没孵过蛋，但应该也和这种感觉差不多。
它用火红的翅膀圈住小向日葵。
自己种出来的和自己孵出来的有什么区别？反正它觉得没有。
旁边的大向日葵低下花盘感受着这一切，晃了晃花瓣，觉得这只鸟没出息。
邓布利多笑着看着这一切，佩妮则是把全部注意力都放到了窗户边上。
“莉莉？”
佩妮看到自己妹妹坐在开满紫色小花的藤蔓上时还有些愣神，一时没反应过来自己小妹妹来校长室的方式怎么如此奇特，又茫然莉莉怎么会来这里。
难道是邓布利多教授叫来的？
“是我……”
莉莉也没想到藤蔓所表达的送自己上去竟然是直接送到校长室外面，虽然不用试探口令和爬楼梯，但这样实在是太冒犯了吧！
但一切的忐忑不安在见到佩妮的那一刻全部扭成了心酸，她的眼睛止不住的发烫，一想到佩妮经历过的那些事她就忍不住难过。
她知道佩妮不会对她有什么负面情绪，从小到大，佩妮都没怎么和她红过脸，唯一几次还是自己贪玩没按时回家，或者在小学和别人吵架回家后一声不吭被发现。
她一瞬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佩妮。
最先开口的是邓布利多，他惊讶看着送莉莉上来的藤蔓，算了一下拉文克劳塔楼到这边的距离，不由得感叹。
“真是奇妙的方式，伊万斯小姐。”
莉莉有些脸红，从藤蔓上跳下来，揪着自己的一撮红头发。
“抱歉，校长。我也没想到会用这种方式，但我又不得不承认这种方式很便捷。总之，我没有提前打招呼就上来，很对不起。”
她原本只是想在校长室门口等着佩妮出来，没想到藤蔓直接把自己送上来了。
邓布利多并不在意。
“这没什么，伊万斯小姐。以往也有过不少小巫师想偷偷溜进校长室，但总被口令拦住。就算拿到了口令，历代校长们的画像也会发现他们。但你成功避开了这两点，真让人惊喜。”
“我发誓阿不思说的是真的。”
墙壁上，一张画像突然出声让众人看向他。
“当时可有不少小巫师想进入最神秘的校长室一探究竟，但没一个成功的，这位小姐的奇思妙想可真让人惊喜！”
另一张有些刻薄的画像嗤了一声。
“也就你们觉得这种事值得称赞了，正常人应该想着加强防护，惩戒擅闯的学生，让他们想着再也不敢有下一次！”
“你说这种话是因为你当校长的时候，有学生突破这两者的限制潜入了你的办公室吧，菲尼亚斯。”一张带着笑意的女性画像开口：“而且从外面上来也不稀奇，以前也有学生骑着扫帚专门来和我打招呼。她能进来也是阿不思允许的。”
唱反调的画像只觉得所有人都在针对自己，他拒绝发言，孤立所有人。
邓布利多笑着听完前辈们的家常，看向莉莉。
“那么，伊万斯小姐，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莉莉扭捏着从校服口袋里拿出两包麻瓜糖果放在邓布利多的办公桌上。
“抱歉，校长，我是来找佩妮的，听洛伦说她在这，我就一不小心上来了，我有事找她。”
邓布利多意外看着桌子上的糖果，失笑。
“佩妮？”
“那我下次再来看望您，教授。”佩妮拉住莉莉的手。
藤蔓伸进来蹭了蹭佩妮的脸，将枝条长得更大些。
妈！我送你们下去！又快又舒服！
佩妮犹豫看向邓布利多。
“教授，我们能从窗户出去吗？”
邓布利多愣了一下，只觉得今天的惊喜可真多。
“当然可以，特殊的下楼方式，方便快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