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邓布利多告别后，佩妮拉着莉莉的手坐上了藤蔓，两人被放置在拉文克劳塔楼附近的一处平台。
“好孩子。”佩妮抚摸着藤蔓的芽尖：“你们现在真是越长越大，或许某天你们的身影能遍布整个霍格沃茨，实现另类意义上的占领呢。”
“不过最好不要这样做，你们的扎根大概会伤害到城堡。”
藤蔓扭动着枝条，表示自己都清楚。
妈夸它了！妈说自己是好孩子！它是妈长的最大、甚至能摧毁霍格沃茨的孩子！不过有些事还是不要实现了，妈会生气。
佩妮注意到藤蔓上的紫色小花，长得有些像鸢尾花，但更合拢，里面还有细白的小锯齿，很小很细，几乎看不清，不细看还以为是花朵的纹理。
“我该完善你们的成长日记了。”佩妮笑着摸摸藤蔓的芽尖：“到时候再给你们描几张新的图。”
藤蔓再次开心的扭动起来，在佩妮的示意下回到拉文克劳塔楼。
莉莉站在原地搓着手没有动弹，她揪着手指，不知道这件事该怎么开口，甚至在佩妮的视线投过来时僵直着身体，连头都不敢抬，只弱弱叫了一声。
“姐姐。”
“嗯。”
看莉莉这副样子，佩妮立刻就想到了前段时间的事，知道莉莉不好主动开口，她直接开门见山了。
“为了西弗勒斯·斯内普？”
莉莉不愿意抬头，佩妮只能看到那颗深红色的脑袋点了两下。
再抬头时，莉莉有些不知所措。
“对不起。”
“有什么好对不起的。”佩妮看着莉莉这副要哭的模样，将她揽进怀里：“我和他之间的关系从头到尾都没变过，比较熟悉的陌生人而已，这和你无关，别伤心了。”
听着佩妮轻柔的声调，莉莉吸了吸鼻子，靠在佩妮怀里环住她的腰。
她感觉佩妮又瘦了，除了繁杂的学习计划，是不是也有她的原因在？
带着体温的外袍裹着她的手臂，阻挡了带着冷意的风，她身边全是佩妮的味道，带着凉意的柑橘味，伴随着一点点墨水味，混在一起苦苦的，让她的眼睛酸酸的。
莉莉忍不住埋得更深一些。
“佩妮，我觉得西弗勒斯从来没真正把我当成过朋友。”她的眼泪滚了下来：“我说不清，我现在才发现自己一点都不了解他。”
“我问过他的，他告诉我他会改的。他和我们一起堆雪人、过圣诞节。他还送了我们圣诞礼物。我们一时兴起创办的天才小队，一起喊口号……或许他从一开始就不喜欢这些。”
“他没改，他从来没有。是我做的不够好吗？还是……”
下一句话还没说完，莉莉就被佩妮捧着脸强行将脑袋抬了起来。
“莉莉，这件事里你没有错。你只是交了一个不那么合适朋友，你只是在延续你和第一个魔法同伴的交情，这些都没错，你从头到尾都没错，释放善意没错，交朋友也没错……”
“那现在为什么会这样？”莉莉的声音哑得不成样子，眼圈周围的红色比她的头发都艳：“佩妮也没错，你没错。难道是西弗勒斯有错吗？是他……”
“在我看来他是有错的。”佩妮平静说道：“虽说我并不在乎他对我的态度，但吉温和艾娃把他教授埃弗里他们倒挂金钟的事告诉我的时候，说不心寒是假的。”
“没有人不知道埃弗里和我的不对付，也没人不知道每次都是埃弗里他们先找茬。”
“他想不到吗？他很聪明。或许他真的没想到吧。他的年纪也不大，想不到也正常。”
“而且就算不是我，也会有别人。他也没想过吧。或许只是觉得好玩，觉得教授魔咒也没什么，都是同学，他自己不会做那些事，他不会做那些过分的事。”
“我和他的交情没那么好，他想不到我也是正常的。”
佩妮在拱火。
“他真的不知道吗？”
她的声音又轻又缓。
莉莉耳边是佩妮的声音，鼻尖围绕着佩妮的味道，眼前是佩妮那双浅色眼睛，而她也正抱着佩妮。
是佩妮，全是佩妮。
她忍不住跟着佩妮一起说。
“是啊，他真的不知道吗？”
佩妮帮莉莉把眼泪擦干，米兰达在毕业前对她说的话一直围绕在她的耳畔。
斯内普，和米兰达很像。
米兰达是食死徒。
那斯内普呢？
里德尔是杀死莉莉的人，他是食死徒的老大。食死徒是杀人犯的帮凶。
那斯内普会加入吗？
在德思礼的那个世界，他有没有加入？他有没有做杀死莉莉的推手？
这一切都让她的心跳加速。
她不想干涉莉莉的交友，她不想束缚莉莉。如果莉莉没主动来找她，她是不会说这些话的。
可莉莉主动来找她了，她主动探寻真相，不去逃避，对自己怀有愧疚。
佩妮也说不清自己内心的滋味，她只觉得。
不愧是莉莉，不愧是自己的小妹妹。
要把一切危险因素都排除。
少来往。
佩妮听着莉莉埋在自己身前的呼吸声，看着她稳定下来，在自己面前坚定说要去找斯内普聊聊，佩妮抱着她在她额头亲了一下，看着她匆忙跑着离开。
她捂住脸深吸一口气，呼吸中掺杂着细小的笑意。
“我这是煽风点火吗？”
德思礼不觉得。
“我认为你只是把实话都说出来了。而且就算你不说，莉莉没来找你，知道这一切的她也会做出让你惊喜的事。”
“我知道。”佩妮哑着嗓子：“我只是觉得高兴。看看我们的小妹妹，她多优秀……嗤，我觉得我像个挑拨离间的魔鬼，诱惑夏娃吃苹果的蛇。现在整个人阴沉沉的。”
“学得快入魔又遇上这档子事，没人能有多少好脾气。”德思礼无奈道：“你很棒了，我刚才都怕你控制不住自己，但你的情绪稳定性满分。”
佩妮没忍住笑出来，结果风一吹，她的上嘴唇沾在了虎牙上，她笑得更大声了，用舌尖挑下来。
德思礼忍不住提醒。
“你作业还没写完，包括巫师作业和麻瓜考试试题。”
佩妮的笑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