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晚垂着头，空着那只手死死绞着衣角，指甲几乎要嵌进布料里，指腹都泛白了。
听到 “扎刀子” 三个字，她的肩膀猛地一颤：“爸妈，我知道错了…… 颜颜是我的亲女儿，我怎么会不疼她？”
“可是菲菲在我们家长大，我看着她从一个小不点长这么大，我对她也有感情啊…… ”
“就算知道她不是亲生的，我实在不忍心把她赶出去，她一个女孩子，出去了可怎么生活啊？万一遇到坏人怎么办？”
夏晚声音带着哭腔，哽咽着说。
司明修皱着眉头，语气严肃，““妈，不忍心不是理由！”
“我们可以给她一笔足够她下半辈子衣食无忧的钱，让她去国外或者其他城市生活，保证她以后过得安稳，不会受半点苦。”
“但她绝对不能再留在司家，更不能再靠近妹妹！你要是还想让颜颜认我们这个家，就必须跟司菲菲划清界限，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司明修一向稳重，很少说这么强硬的话，可见他这次是真的生气了，也是真的心疼祝尤颜。
“就是，妈，你以为感情能当饭吃？能换回妹妹受的苦？” 司明钰往前跨了一步，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他眼底的怒火几乎要喷出来，“妈，这两年看在你的面子上，你让我多照顾司菲菲，让我把她当亲妹妹宠着，我答应了。”
“她在外面闯祸，我一次次帮她擦屁股；她想要的东西，只要不过分，我也都满足她。”
“她在学校跟人打架，把人打得头破血流，是我托关系摆平。她抄袭同学的设计稿，被人找上门，是我花钱帮她私了。”
“她跟有妇之夫搞暧昧被拍，照片都要传到网上了，是我连夜找人压下热搜，还帮她澄清。我给她擦了多少次屁股，你心里没数吗？”
“现在我亲妹妹找回来了！她受的委屈比司菲菲吃的饭都多，你还想着护着外人？妹妹不喜欢的人，我一秒钟都不想看见！”
“妈，你要是还执迷不悟，非要护着司菲菲，那我也只能对不起你了，我不介意跟你断绝母子关系，以后只认颜颜这一个妹妹！”
司明钰的话像一颗炸弹，在书房里炸开。
“小钰！” 夏晚震惊地抬头，“我可是你妈，是生你养你的亲妈！”
“养了你二十多年，就因为这点事，你就要跟我断绝关系？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夏晚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不敢置信地看着司明钰。
“这点事？” 司明钰冷笑一声，往前逼近半步，眼神里满是失望。
“妈，这叫‘这点事’？颜颜因为抑郁症差点自杀的时候，你在陪司菲菲买限量版的包包。”
“颜颜被祝家赶出来，流落街头，连口热饭都吃不上的时候，你在给司菲菲办豪华的生日宴，还邀请了半个京都的名媛。”
“这要是‘这点事’，那什么才叫大事？颜颜是我们司家亏欠了二十年的亲女儿，她的委屈比天还大！”
“司菲菲不过是个外人，你要是非要护着外人伤害自己的亲女儿，那这个妈，我不认也罢！”
司明钰坚持道。
他妈妈要是非要护着司菲菲，伤害自己的亲女儿，那这个妈，他真的不认也罢！
司明奕也上前一步，语气激动：“妈，我也站二哥这边。”
“你要是还不清醒，非要护着司菲菲那个白眼狼，我也跟二哥一样，跟你断绝母子关系！”
“我们只要颜颜一个妹妹，不要司菲菲那种恶毒的女人！她今天看颜颜的眼神，就像要把颜颜吃了一样，太吓人了！”
司明奕年纪最小，平时最黏夏晚，可这次为了祝尤颜，也坚定地站在了哥哥们这边。
夏晚看着小儿子认真的眼神，身子一软差点摔倒。
司淳连忙伸手扶住她，语气里也带着无奈：“晚晚，孩子们说得对，我们不能再错下去了。颜颜才是我们的女儿，我们不能让她再受委屈了。”
夏晚靠在司淳怀里，难以置信地摇着头：“你们…… 你们都是我的儿子啊，怎么能这么对我…… 我只是不忍心……”
她看着眼前一个个态度坚决的家人，心里又慌又乱，却还是有些舍不得司菲菲。
司明修看着她犹豫不决的样子，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从身后拿出一个鼓鼓囊囊的资料袋，“啪” 地一声放在书桌上，发出响亮的声响，震得桌上的水杯都晃了晃。
“妈，既然你这么想留下司菲菲，那在这之前，你先好好看看这些资料。”
“这里面记录了司菲菲这二十年来的所有所作所为，每一件都证据确凿。”
“看完之后，如果你还觉得她值得你护着，还想把她留在司家，那我也跟二弟三弟一样，跟你断绝母子关系！”
“小修你……” 夏晚的声音都在发抖，她看着司明修冷漠的表情，心里一阵发凉。
这个大儿子一向最稳重孝顺，不管什么事都让着她，怎么这次也说出这种话？
难道真的是自己错了？
“妈，看了再说。” 司明修语气没有丝毫缓和，指了指资料袋，眼神坚定，没有商量的余地。
夏晚颤抖着伸出手，拿起资料袋，连手都在不停哆嗦。
她撕开密封条，一大叠打印纸和照片 “哗啦” 一声掉了出来，散落在桌面上。
最上面一张照片里，司菲菲穿着暴露的吊带裙，在欧洲街头和一个陌生男人拉扯，男人的手搭在她的腰上，姿态亲昵得过分。
而照片下方用红笔标注着男人的身份 —— 某集团已婚总裁，还有男人妻子的控诉信。
夏晚的心脏 “咯噔” 一下，手指颤抖着拿起照片，眼神里满是不敢置信。
菲菲怎么会跟已婚男人有关系？
她平时那么乖巧，怎么会做这种事？
她一张张往下翻，手脚越来越凉，像掉进了冰窖里。
有司菲菲在酒吧里打骂服务生的监控截图，服务生被她推倒在地，她还踩着对方的手冷笑，脸上的表情恶毒又嚣张。
有她抄袭珠宝设计的对比图，原作和她提交的作品几乎一模一样，连细节都没怎么改，旁边还附着版权纠纷的法律文书，上面还有她签字的和解协议。
还有她诬陷同学偷窃的聊天记录，字字句句恶毒得令人发指。
她为了抢夺同学的设计作品，故意把自己的项链藏在同学的书包里，还联合其他人指证同学偷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