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拂过树梢,带起沙沙的声响。张胜寒看着铁路僵硬的背影,忽然想起系统刚才的话。她犹豫了一下,主动开口:铁路。
......嗯?铁路慢慢转过身,月光下他的耳尖还是红的。
鸡汤,还热着吗?
铁路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像是夜空中突然点亮的星子:热、热着的!我特意用炭火温着!他语速飞快,差点咬到舌头,还、还留了鸡翅根,你爱吃的那个部位......
张胜寒点点头,嘴角微微扬起一个几不可察的弧度:
这两个字像是有魔力,铁路整个人肉眼可见地松弛下来。他挠了挠后脑勺,傻笑了一下:那、那走吧?声音里是藏不住的雀跃。
两人并肩走向厨房,月光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渐渐融合在一起。远处,躲在墙角偷看的王国安捂着嘴偷笑,被突然出现的曾团长拎着耳朵拽走了。
年轻人啊......曾团长摇摇头,眼里却带着笑意。
厨房里,鸡汤的香气温暖了雨后的寒夜。铁路小心翼翼盛了满满一碗,鸡肉堆得冒尖,递到张胜寒面前:慢点吃,别烫着。
张胜寒接过碗,热气氤氲中,她忽然轻声说:我没有未婚夫。
铁路的手一抖,勺子一声掉进锅里。他手忙脚乱地去捞,耳尖红得能滴血:我、我也没有!不是,我是说我知道你没有!啊不是......
看着他慌乱的样子,张胜寒低头喝了一口汤,藏住了嘴角那个转瞬即逝的微笑。
厨房里弥漫着浓郁的鸡汤香气,灶膛里残余的炭火发出细微的噼啪声。铁路手忙脚乱地捞起掉进汤锅的勺子,水珠溅在他发烫的脸上,与额角渗出的细汗混在一起。
我、我去拿点葱花...他结结巴巴地说着,转身时差点撞到门框。
张胜寒捧着热气腾腾的碗,透过袅袅白雾看着铁路慌乱的背影。她忽然想起第一次见到这个人的场景——坐在火堆边,警惕、慌张的看着自己。那时的铁路眼神锐利,语气坚决,和现在这个手足无措的样子判若两人。
铁路拿着一小把洗净的葱花回来,指尖还沾着水珠,撒上更香。
张胜寒接过葱花,指尖不经意间擦过铁路的手背。那一瞬间,她感觉到对方明显颤抖了一下,随即像触电般缩回手去。
你很紧张?她直白地问道,黑曜石般的眼睛直视着铁路。
没、没有!铁路的声音陡然拔高,又急忙压低,就是...就是怕汤不够热...
张胜寒低头看了看碗里冒着热气的鸡汤,又抬头看看铁路通红的脸,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她小口啜饮着鸡汤,突然说:你炖的汤很好喝。
铁路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像是夜空中突然被点亮的星辰。他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一个傻乎乎的笑容:真的吗?我、我还怕太咸了...
刚好。张胜寒又喝了一口,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补充道,比我炖的好喝。
这句简单的评价让铁路整个人都明亮起来。他搓着手,想说些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最后只是憨憨地笑着。
月光从窗棂间斜斜地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远处传来哨兵换岗的口令声,更显得厨房里这一刻的宁静珍贵。
那个...铁路鼓起勇气开口,明天要去采草药,我...我可以跟你一组吗?
张胜寒放下已经见底的碗,点点头:
就这一个字,却让铁路的心像灌了蜜一样甜。他手忙脚乱地接过空碗:还要吗?锅里还有...
够了。张胜寒站起身,月光勾勒出她纤细却挺拔的轮廓,明天要早起。
铁路连忙点头:对、对!早点休息!他顿了顿,又小声补充道,我...我帮你把毯子烤过了,应该很暖和...
张胜寒已经走到门口,闻言停下脚步。月光下,她的侧脸线条柔和了几分:谢谢。顿了顿,又轻声说,晚安,铁路。
这声像一颗糖,甜得铁路整颗心都化了。他站在厨房门口,看着张胜寒的背影消失在祠堂拐角,久久不愿挪步。
傻小子,还看什么呢?曾团长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吓得铁路一个激灵。
团、团长!我...我在收拾厨房!铁路结结巴巴地解释,手里的碗差点又掉在地上。
曾团长叼着烟斗,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行了,早点休息。明天...他故意拖长音调,还要跟张胜寒同志一起去采药呢。
铁路的脸地一下又红了,他低着头快步走出厨房,差点同来偷听的王国安撞个满怀。
哎哟!王国安夸张地捂着胸口,老铁,你这魂儿都被勾走啦?
铁路作势要打,王国安灵活地躲开,两人在月光下追逐打闹起来,像是回到了少年时代。欢笑声惊起了树梢的夜鸟,扑棱棱地飞向皎洁的月亮。
在祠堂的后罩房里,张胜寒惬意地躺在温暖的炕上,感受着炕上传来的阵阵暖意。她静静地聆听着远处传来的阵阵笑闹声,那声音仿佛能穿透墙壁,传入她的耳中。
就在这时,系统在她的脑海里轻声嘀咕道:“宿主,您现在明白铁路的心意了吗?”
张胜寒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轻轻地翻了个身,将自己的脸深深地埋进了那带着阳光气息的毛毯里。她似乎想要用这种方式来掩盖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
过了好一会儿,张胜寒才从毛毯里抬起头来,发出了一声微不可闻的“嗯”。其实,她心里一直都很清楚铁路对她的心意,只是她故意装作不知道,想要逗逗他罢了。
窗外,雨后的夜空格外清澈,繁星点点,如同一颗颗璀璨的宝石镶嵌在夜空中。张胜寒凝视着这片美丽的星空,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期待。她相信,明天一定会是个好天气,阳光会洒在大地上,给人们带来温暖和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