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胜寒浑身湿透,雨水顺着冷峻的脸颊滑落,眼神却比匕首的锋芒更冷冽!她的动作没有任何花哨,只有最直接、最高效的杀戮!在解决掉第二个哨兵的瞬间,她的身体已经借着突入的惯性,一个迅猛的侧滑步,扑向最近的一个电台操作员!
棚屋内瞬间大乱!惊呼声、拉枪栓声、咒骂声响成一片!
阮文雄惊骇欲绝,他完全没看清敌人是怎么进来的!他下意识地放弃了地上的俘虏,猛地向后翻滚,同时拔出手枪,对着那道鬼魅般的身影疯狂扣动扳机!
“砰!砰!砰!”
枪声在狭小的棚屋内震耳欲聋!子弹打在木柱和帆布上,噗噗作响,溅起木屑和水花。
张胜寒的身影在昏暗的光线和混乱的人影中如同鬼魅般飘忽不定。她避开射来的子弹,匕首如同毒蛇的信子,每一次挥出都精准地收割着生命。一个扑上来的特工被他拧断脖子,另一个试图开枪的被她用尸体挡在身前,子弹全数没入同伴的身体。电台操作员刚摸到枪,就被张胜寒一脚踹中胸口,胸骨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整个人倒飞出去撞在电台设备上,火花四溅!
短短几秒钟,棚屋内除了阮文雄和地上重伤的俘虏,已再无活口!
阮文雄背靠着最里面的木墙,手枪里的子弹已经打光,他惊恐地看着那个如同魔神般站在尸体和血泊中的身影。雨水混合着血水,在张胜寒脚下蜿蜒流淌。
“你…你是谁?!”阮文雄声音颤抖,充满了绝望。
张胜寒没有回答。她甚至连看都没看阮文雄一眼,冰冷的目光扫过一片狼藉的棚屋,最终落在那台被打坏还在冒着青烟的电台,以及电台旁边桌子上摊开的一张被雨水打湿、却清晰标注着祠堂位置、几条通往边境小路以及…几个隐秘仓库点的地图上。地图一角,还有一个特殊的、像是某种信物的金属徽章。
她微微眯起了眼。果然,不只是黄金。还有更大的鱼。
就在这时,棚屋外,更密集的枪声和爆炸声,突然从雨幕笼罩的远方——正是地图上被标记为需要“肃清”的村落方向,隐隐传来!
祠堂的肃清部队,与负隅顽抗的“民兵”和那些被彻底洗脑、参与战斗的“平民”,在暴雨和泥泞中,展开了血腥的碰撞。
而在这风暴旋涡的中心巢穴,张胜寒的目光,锁定了面如死灰的阮文雄,和他背后那张藏着更多秘密的地图。
棚屋内光线昏暗,弥漫着一股潮湿和腐朽的气息。张胜寒冲了进去,手如同铁钳一般紧紧地掐住了阮文雄的脖子。
张胜寒的手指逐渐收紧,阮文雄的呼吸变得越来越困难,他的脸色也因为缺氧而变得惨白。然而,就在阮文雄觉得自己快要窒息的时候,张胜寒的手突然放松了一下。
这一松一紧之间,阮文雄断断续续的“河内特科…北…北边…有…有…联…系…”如同惊雷在张胜寒脑中炸响。“北边”?这个指向太过模糊,却又蕴含着令人心悸的可能性。她眼神一凛,手上力道下意识加重!
就在这时,棚屋外枪声爆炸声骤然激烈!李军他们班与敌援交上火了!
张胜寒瞬间做出决断。另一只手上扼住的哨兵,阮文雄惊恐的眼神里,哨兵咽喉上的手猛地一收。
“咔嚓”颈骨碎裂的脆响被外面的爆炸声掩盖。哨兵眼中的惊恐和未尽的话语彻底凝固,头颅无力地歪向一侧。
张胜寒像丢弃一件垃圾般甩开尸体,没有丝毫拖泥带水。阮文雄也被掐晕了仍在地上。
站在桌边,一把抓起那张浸透了雨水、标注着秘密仓库点和“野人谷”的地图,以及那枚冰冷的蛇形匕首徽章,迅速塞进怀里特制的防水内袋。同时,她俯身捡起阮文雄掉落的手枪,径直向角落那个奄奄一息的华国战士走去。
俘虏艰难地睁开肿胀的眼睛,模糊地看到张胜寒靠近,嘴唇翕动。
张胜寒动作快得惊人,一手捏开俘虏的嘴,将一颗蜡封的黑色药丸塞了进去,另一只手在其喉间某处轻轻一按,药丸瞬间滑入腹中。紧接着,她并指如风,在俘虏后侧精准一按。
俘虏身体一僵,眼神迅速涣散,陷入了深度昏迷。这药丸能吊住他最后一口气,暂时压制伤势恶化,而点穴则是为了让他彻底失去意识,避免在转移途中因颠簸和剧痛而致命。
做完这一切,张胜寒没有丝毫停留。她从怀中取出一个不起眼的、装着浑浊液体的扁瓶。瓶塞一拔,一股极其刺鼻、带着强烈腐蚀性的气味瞬间弥漫开来。她眼神平静,动作精准而高效,如同一个无情的清道夫。她将瓶中的液体,小心翼翼地滴在棚屋内每一具白眼狼特工的尸体上,尤其是伤口和裸露的皮肤处。
“嗤…嗤嗤…”
令人毛骨悚然的轻微腐蚀声响起,伴随着淡淡的、令人作呕的白烟。那些尸体在化尸水的恐怖作用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溶解、塌陷,血肉骨骼如同遇到烈阳的冰雪般消融,混合着雨水流下的血水,迅速变成一滩滩散发着恶臭的黄褐色粘稠液体,顺着棚屋地面的缝隙和破洞,被外面倾盆的暴雨冲刷、稀释,流向泥泞的大地。不过片刻功夫,棚屋内除了弥漫的刺鼻气味、打斗痕迹、损坏的电台和俘虏阮文雄,其余敌特分子存在的痕迹,几乎被清理得一干二净!
当铁路和王国安终于摆脱外围的敌人纠缠,带着警卫连的战士冲进摇摇欲坠的棚屋时,看到的景象让他们倒吸一口凉气:
棚屋一片狼藉,电台冒着青烟,地上是不知死活的阮文雄,角落里躺着他们昏迷不醒、浑身是伤的战友。而张胜寒,正半跪在战友身边,用撕开的干净布条,就着旁边水桶里(大概是敌人留下的)的雨水,小心翼翼地擦拭着战友身上狰狞的伤口,清理着血污。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硝烟和一种难以言喻的、让人头皮发麻的刺鼻气味。
“胜寒!”铁路惊呼一声,立刻冲到俘虏身边查看。
王国安则迅速扫视四周,立刻明白了张胜寒清理战场的意图,低吼道:“快!收集所有有用的文件、地图、武器!电台残骸也带走!动作快!” 警卫连的战士立刻行动起来,在狼藉中翻找着有价值的情报和装备。
张胜寒快速包扎好俘虏身上最严重的几处伤口(暂时止血),刚想将人扛起来带走,铁路已经抢先一步,半蹲下身,声音带着不容置疑:“我来背!你警戒!”
张胜寒没有坚持,小心地将昏迷的战友扶到铁路背上,并用找到的绳索简单固定好。她自己则拎起王国安迅速打包好的一个沉重包裹(里面装着找到的文件、地图碎片、几个敌人的证件和徽章、以及几把还算完好的武器),低喝一声:“走!”
铁路背上的伤员,张胜寒拎着重物,王国安带着俘虏,李军带着班里战士在三人周围战术队形前进,没有丝毫停留,冒着依旧滂沱的大雨,沿着来路,迅速撤离这片血腥之地,向着营地疾行。
……
当他们浑身湿透、泥泞不堪地踏进营地大门时,迎接他们的,是曾团长压抑到极点、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般的滔天怒火!
曾团长脸色铁青,额头青筋突突直跳,叉腰站在祠堂门口,看到他们进来,尤其是看到铁路背上的俘虏和张胜寒那副刚从泥水里捞出来还带着一身煞气的样子,怒火瞬间爆发,声音如同炸雷:
“张胜寒!铁路!王国安!你们三个!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团长?!还有没有军纪?!就不能他妈的多说一句话,报告一声再出去?!啊?!把老子的话当耳旁风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