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忍村,地下实验室。
数十个玻璃培养皿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幽幽的绿光。药师兜坐在工作台前,身后的柜子里摆满了人体的各种器官标本,仿佛展览一般。
他双眼凝视着面前屏幕上的一系列能量波动曲线。
那是他从大蛇丸胸口那道可怖伤疤中提取出的“异种能量”,和从木叶废墟带回的一块屋顶砖瓦上,所残留的查克拉气息。
那块砖瓦,正是鸣人施展通灵之术时的所在位置。
大蛇丸伤口已消,他对这个并不是太在意,但兜的直觉告诉他,那个叫漩涡鸣人的家伙,在木叶崩溃计划中所展现的力量,远比表面看起来更复杂。尤其是他通灵出“那个东西”时,那种诡异而强大的能量波动,根本无法用任何已知的忍术体系来解释。
他将两份样本的能量波动曲线进行了无数次拆解和比对。从查克拉属性到强度,再到流动模式,他试遍了所有可能的分析维度。起初,毫无结果,两份样本看起来完全不相干。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否在浪费时间。
但兜骨子里的偏执,让他没有放弃。他重新定义了分析模型,将他尝试的物理量——形状、温度等等——全部排除,只留下一个纯粹的“存在”维度。
“如果,这不是已知世界的能量?”他轻声自语,手指在键盘上飞速跳动。
屏幕上,原本杂乱无章、毫不相干的曲线,在经过这个全新维度的拆解后,骤然发生变化。两道曲线开始显露出惊人的相似性。它们不是在强度上相似,也不是在属性上相似,而是在一种难以言喻的“存在模式”上,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同步。
这个维度,他将其重新命名为“空间锚点”。
兜的呼吸急促起来,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眼睛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光芒。他将分析结果打印成厚厚的报告,双手颤抖着将它递给坐在不远处,做着另一个实验的大蛇丸。
“大蛇丸大人,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测。”兜的声音都带着一丝颤音,“漩涡鸣人的通灵之术……他通灵的不是这个世界的生物,而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坐标!”
大蛇丸蛇瞳一震,他伸手接过那份报告,慢慢地阅读。报告中的每一个词,每一个数据,都像一道道惊雷,在他那颗渴望真理的大脑中炸响。
“通灵术的本质,是签订契约,将生命从另一个空间召唤到此地。”大蛇丸的声音嘶哑,像砂纸摩擦,“但按你所说……鸣人的通灵,直接指向了一个无比遥远的地方。”
“是的,大人。”兜点头,声音里充满了狂热,“我们之前无法分析定性的原因或许正在此处,因为它从不属于这个世界!”
大蛇丸的蛇瞳骤然收缩,其中闪烁着一丝极深的恐惧。
但那股恐惧的情绪只维持了一瞬,随即就被更深的贪婪和兴奋所取代。
大蛇丸咧开嘴,发出了嘶哑而病态的笑声。“佐助……佐助只是开胃菜。”他的目光仿佛穿透了厚重的岩层,看到了遥远木叶的某个身影。“漩涡鸣人……你才是通往真理的大门!”
他猛地站起身,空荡荡的实验室回响着他疯狂的低语。“永生只是第一步,现在,我有了新的目标……揭开你的秘密,你所掌握的,世界之外的力量!”
与此同时,木叶村,火影办公室。
纲手看着眼前这位趾高气扬的官员,气得太阳穴突突直跳。这是火之国大名派来的官员,衣着华贵,神态倨傲,正用一种施舍般的语气下达“命令”。
“纲手火影,大名府已经得知了你村子里的动向。”官员端坐在椅子上,双手交叠,脸上挂着一种虚伪的笑容。“私自建立兵工厂,生产‘过度’的武器……这很不妥,非常不妥。大名阁下很担忧,担忧木叶的武力会威胁到火之国的稳定。”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更加直接。“经过大名府商讨,决定对这所兵工厂进行‘监管’。从今往后,兵工厂四成的利润必须上缴,另外,所有武器图纸,也必须上交大名府存档备案。”
“简直是笑话!”纲手猛地一拍桌子,那张新换上没几天的桌子应声而碎,木屑四溅。她指着官员的鼻子怒骂:“在木叶遇袭的时候,大名府在哪里?你们在哪里?躲在安全的漂亮房子里喝茶,现在村子刚有了起色,你们就迫不及待地跑来摘桃子了?!”
两位顾问,转寝小春和水户门炎,站在一旁,脸上挂着幸灾乐祸的表情。
“纲手,不要冲动。”小春阴阳怪气地开口,她清了清嗓子,声音尖细而刺耳。“官员大人所言不无道理。鸣人那孩子行事极端,私自建立兵工厂,不与村子和高层商量,这分明是动摇国本,藐视大名。”
“没错!”水户门炎也跟着附和,“他已经不是三代大人手下那个孩子了。兵工厂理应交由村子与大名府共同管理,否则,村子的权力只会流失到他个人手中!”
他们的话像一把把利刃,狠狠地刺向纲手。纲手气得浑身颤抖,她知道,这两人是想借大名府的势,夺回兵工厂的控制权,进而将鸣人彻底边缘化。
官员看到纲手被激怒,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自信。他根本不在意这些忍者之间的内斗,他只代表大名府的利益。
“纲手,你很聪明。”他慢悠悠地说,语气里满是威胁。“我带来了一份公文,这是大名阁下亲自签署的。如果你拒绝,大名府将下令彻查根部在火之国全境的‘非法矿脉’,并冻结所有相关资产……你那昂贵的兵工厂,一分钱的军费也别想拿到。”
他抛出了杀手锏。他知道,纲手和村子离不开钱,而鸣人那套庞大的军工体系,全部建立在根部私有的矿脉和资产之上。
纲手的心沉了下去,她紧紧地握住了拳头,指甲深深地陷进肉里。她可以不在乎官员的威胁,但她不能不在乎整个村子的财政命脉以及……鸣人对她的信任。
她知道,这笔账是鸣人打下的,可现在,却成了大名府拿捏木叶的把柄。她陷入了两难,愤怒和无奈交织在一起,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憋屈。
就在气氛凝滞到极点时,办公室的门被悄无声息地推开。
鸣人从门外走进来,他没有看纲手,也没有看小春和水户门炎,他的目光,直接落在大名官员一人身上。
官员被鸣人那双眼睛盯着,没来由地打了个冷颤。那种眼神,他只在那些久经沙场、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老兵身上见过。
鸣人径直走到官员面前,在他的椅子旁边停下。他没有开口说话,只是从风衣内侧掏出了一把爆弹枪。
兵工厂的产品。
办公室内的空气,瞬间凝固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那把枪上,汇聚在黑洞洞的枪口。
“你想监管我的工厂?”鸣人的声音很轻,但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重锤,敲打在官员的心上。
官员强作镇定,喉结上下滚动,干涩地说道:“是……是木叶的兵工厂,不是你的……”
“可以。”鸣人打断了他,语气平静得让人毛骨悚然。
他的右手轻轻一抖,那把枪稳稳地举了起来,黑洞洞的枪口,准确无误地抵在了官员的额头上。
官员全身僵硬,汗毛直竖,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像潮水一样将他淹没。
“如果你的脑袋可以扛住一颗子弹,我就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