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你胡说什么!”
青再也按捺不住,一个箭步挡在照美冥身前,手中的苦无瞬间出鞘,锋利的刃尖直指鸣人分身的咽喉。
他全身的查克拉都在鼓噪,白眼周围的青筋凸起,显然已是盛怒到了极点。
鸣人的影分身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他甚至没有去看那柄近在咫尺的苦无,只是平静地注视着青身后,脸色变幻不定的照美冥。
“青,退下。”
照美冥的声音有些干涩。
她缓缓抬手,按住了青紧绷的肩膀。
青回头,满眼都是焦急与不解:“大人!他……”
“我让你退下!”
照美冥的语气陡然加重,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青咬了咬牙,最终还是不甘地收回了苦无,退到一旁,但全身依旧保持着随时可以暴起攻击的姿态。
照美冥紧握的拳头,在袖中慢慢松开,指甲在掌心留下了深深的印痕。
她重新审视着眼前的这个“漩涡鸣人”。
是很狂妄,但说的话并不是完全没道理。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既然你什么都知道,那你想要什么?”
照美冥放弃了所有伪装,碧绿的眸子变得锐利如刀,“你想怎么合作?”
鸣人的影分身笑了笑。
“很简单,你告诉我元师的位置。”
“我帮你,干掉他。”
照美冥的瞳孔骤然收缩,呼吸都停滞了一瞬。
这个条件,就像是魔鬼的低语,带着致命的诱惑力。
只要元师一死,他麾下的传统顽固势力必然分崩离析,矢仓那个疯子也将独木难支。
到那时,她便可以名正言顺地站出来,收拾残局,登上那个她梦寐以求的位置。
可是……
这块馅饼太大了,大到她不敢轻易下口。
她怎么敢相信一个刚刚还在威胁要碾碎自己的怪物?
……
与此同时,水之国的版图上,一场史无前例的“红色瘟疫”,正在以惊人的速度蔓延。
数百个村镇,在相近的时间里,上演着相似的剧目。
“轰!”
猩红色的身影从天而降,链锯剑的轰鸣撕裂长夜。
手持屠刀的雾隐忍者,甚至来不及看清来者的样貌,就被绞成了纷飞的血肉。
这些鸣人的影分身,行动效率高得令人发指。
他们不与平民交流感情,不嘘寒问暖,更不宣讲什么大道理。
他们只做一件事。
第一,剔除所有执行屠杀命令的雾隐忍者,一个不留。
“懦弱解决不了问题。”
“想要活下去,就学会自己战斗。”
水之国居民对雾隐村长达数十年的恐惧,在短短一周之内,被一种全新的、更加具体的情绪所取代。
那是一种混杂着敬畏、恐惧与一丝病态狂热的复杂情感。
他们不知道这支从天而降的红色军团来自何方,也不知道他们的目的。
他们只知道,当那猩红的身影出现时,屠杀会停止,秩序会降临。
有人在私下里,称他们为“赤色救主”。
也有人因为他们手中那咆哮的链锯剑,和毫不留情的杀戮手段,颤抖地称他们为——
“链锯恶魔”。
……
雾隐村,水影办公室。
宇智波带土正坐在属于四代水影的座位上,面具下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傀儡矢仓伫立一旁,给他斟茶。
一个白绝分身从地板下缓缓升起,用它那独特的、毫无感情的语调汇报着。
“东部渔港,三名中忍,十二名下忍,全灭。执行者,漩涡鸣人影分身。”
“北部矿区,巡逻小队失联,推测已全灭。执行者,漩涡鸣人影分身。”
“汐见村,屠杀命令被阻止,守备忍者全灭。执行者,漩涡鸣人影分身。”
一份又一份的情报,如同一个个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带土的脸上。
他原本的计划,堪称完美。
现在他知道了,再不斩背后的人原来是九尾人柱力漩涡鸣人。
原本,用血腥法令这记阳谋,逼迫鸣人和他手下的革命军陷入两难。
要么,鸣人为了顾全大局,放弃那些平民,从而失去人心,众叛亲离。
要么,他被愤怒的部下和民众裹挟,失去理智,一头撞进自己布下的天罗地网,最终被愤怒的浪潮撕成碎片。
无论哪一种,他都赢定了。
可结果呢?
他点燃的混乱之火,非但没有烧到鸣人,反而成了对方拉拢水之国民心的良机!
鸣人根本没有按他的剧本走!而是直接掀了棋盘!
上千个拥有独立战斗力的影分身?还他妈是覆盖了九尾查克拉外衣的影分身?
“开什么玩笑!”
砰!
带土一拳狠狠砸在水影的办公桌上,坚硬的木桌瞬间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纹。
一种前所未有的挫败感,涌上心头,但也让他更加愤怒,万花筒写轮眼里带着十足的火气。
“九尾人柱力……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
另一边,元师的秘密避难所内。
这位曾经权倾朝野的雾隐长老,此刻正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焦躁地来回踱步。
雪片般的战报,让他手脚冰凉。
“报告元师大人!东部防线被一支红色小队突破,驻守部队……全军覆没!”
“元师大人!我们安插在地下情报网的线人全部失联了!”
“矢仓大人那边……没有任何回应!”
元师终于意识到一个可怕的事实。
他被放弃了。
然后,敌人在哪?不知道。敌人有多少?不知道。
这种被无尽黑暗包裹的未知,比任何已知的危险都更让人恐惧。
元师彻底崩溃了。
“行吧。”他停下了踱步,重重地叹了口气。
“把鬼灯满月和照美冥叫过来保护我,然后,没有我的命令,任何外人不准靠近!任何人都可能是间谍!”
他现在,只想活命。
……
b线,锻刀村外围。
桃地再不斩趴在山坡的草丛里,用望远镜冷静地观察着下方那个戒备森严的村落。
村子四面环山,只有一条通道,易守难攻。
如果是以前的他,现在恐怕早就提着斩首大刀,凭着一股狠劲冲杀进去了。
但现在,他脑子里反复回响的,是鸣人出发前对他说的话。
“你是指挥官,不是莽夫。你的任务,是用最小的代价,达成战略目标。每一个浪人的命,都是宝贵的资产,不要浪费在无意义的冲锋上。”
他放下望远镜,摊开宁次绘制的作战地图,上面详细标注了村子的防御部署,哨塔位置。
精准,详细,仿佛上帝视角。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悸动,转身看向身后那对早已跃跃欲试的辉夜兄弟。
“圭,健。”
“在!”
“看到那个吊桥的绞盘了吗?”再不斩指着远处,“我需要你们,把它给我砸烂。”
“好耶!”
辉夜兄弟对视一眼,露出嗜血的笑容,身影瞬间窜出。
他们没有选择硬冲,而是利用山林的掩护,从侧面绕到了吊桥的另一端。
“铁线花之舞!”
无数森白的骨刺从他们体内爆出,瞬间将负责操控绞盘的数名雾隐忍者洞穿。
接着,兄弟俩用最狂暴的姿态,将巨大的绞盘硬生生从基座上撕扯下来,扔进了下方的深谷。
吊桥轰然落下,警报声响彻山谷。
再不斩没有下令立即冲锋。
他双手结印。
“忍法·雾隐之术!”
浓郁的白雾迅速笼罩了整个战场。
“第一小队,左翼切入!第二小队,右翼骚扰!其他人,跟我从正面突进!”
再不斩的声音在雾中回响,冷静而清晰。
他提着斩首大刀,第一个冲入浓雾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