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之国科学局的会客大厅里,柔和的能量灯光驱散了冰冷的金属质感,却照不进赛罗眼底的分毫寒意。他隐身在天花板的阴影角落,身形与黑暗融为一体,金色瞳孔如同淬了冰的黑曜石,静静注视着下方被“优待”的队友——泽塔、格丽乔、镜子骑士和詹奈被能量束轻轻固定在座椅上,脸上还带着懵懂的惊慌,唯有艾克斯皱着眉,试图与周围的科学家沟通,却被对方温和却不容置疑的语气打断。
“只是抽取少量光粒子,不会伤害到你们的。”一位戴着银色目镜的科学家手持能量采集器,小心翼翼地靠近泽塔,仪器顶端的蓝光轻轻扫过泽塔的手腕,一丝淡金色的光粒子便被吸入容器中,泽塔下意识瑟缩了一下,却因为能量束缚无法动弹,只能嘟囔着:“师傅什么时候来救我们啊……”
赛罗的指尖在阴影中微微蜷缩,却没有丝毫要现身的迹象。自从与原时空的赛文和解后,那股暴躁的情绪彻底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极致的冷静,甚至带着几分漠然。他看着队友们被抽取光粒子、被贴上各种检测仪器,心里没有愤怒,没有焦急,只有一片沉寂的冰原。
科学局的屏幕上,实时跳动着队友们的身体数据。当检测到泽塔、格丽乔等人的脑分子组合时,几位科学家交换了一个惊讶又了然的眼神。“果然如此,”领头的科学家推了推目镜,语气客观,“除了这位艾克斯战士,其余四位的脑分子排列存在明显缺陷,属于先天性的智力发育不足,简单来说……就是智力水平远低于正常奥特战士。”
艾克斯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你们胡说!泽塔他们只是……只是反应慢了点,不是什么智力缺陷!”
“我们的检测不会出错。”科学家调出详细的脑波图谱,“你看这里,负责逻辑思维和应急反应的脑区活跃度不足正常水平的三成,这也是为什么他们在战斗中总是出现能量失控、判断失误的情况。”
阴影中的赛罗看着屏幕上的数据,眼神没有丝毫波动。他早就知道队友们不靠谱,却没想到是先天性的智力缺陷。艾克斯的智力只是普通水平,剩下的四个更是近乎“智障”,这样的队伍,能完成时空管理局的任务,全靠他一次次兜底。
一个荒谬却又无比清晰的念头在他脑海中浮现:这样的新生代,真的能守护好光之国吗?
他想起原时空那些被称为“新生代”的奥特战士,和眼前这几位本质上并无太大区别——冲动、莽撞,依赖前辈的庇护,遇到危险往往手足无措。而他,赛罗,比他们所有人都小两岁,却早已扛起了远超同龄人的责任。
六岁那年,他在光之国训练营里,以一己之力打败了所有同期学员,甚至跨级挑战了高年级的精英,创下了训练营百年未有的纪录;八岁时,他第一次独自面对怪兽入侵,没有任何前辈支援,仅凭一把奥特赛罗刀,就斩杀了那头让警备队头疼不已的凶兽;十岁,贝利亚初次越狱,扬言要摧毁光之国,是他挺身而出,在等离子火花塔下与贝利亚激战三天三夜,最终将其打回宇宙监狱;十二岁,宇宙级的灾难降临,无数星球被黑暗吞噬,他单枪匹马穿梭于各个星系,拯救了数不清的生命,那时的新生代们,还在光之国的训练场上摸爬滚打,甚至有人在十四岁时,还在能量草原上玩着泥巴。
更不用说他那些足以载入奥特史册的战绩——曾经有一头怪兽,奥特兄弟联手发射数十道光线都无法击穿其防御,甚至被它的能量屏障反弹重伤,而他只用了一记赛罗双生射线,就将怪兽的能量核心彻底撑爆;七岁那年,他在一次模拟对战中失控,仅凭自身能量爆发,就打败了奥特兄弟和奥王组成的联合防线;还有那一秒斩杀一只顶尖怪兽的纪录,至今无人能破。
他付出了远超常人的努力,承受了原时空赛文的冷漠和挑剔,才换来如今的强大。可这些新生代,明明拥有更好的成长环境,更充足的资源,却长成了这副模样——智力缺陷的有之,平庸无奇的有之,依赖前辈的有之。
如果未来有一天,他不在了,光之国面临真正的危机,这些新生代,真的能顶上去吗?
赛罗的眼神愈发冷漠,周身的气息也变得更加沉寂,连隐身状态下的能量波动都几乎完全消失,仿佛他只是一道没有生命的影子。
下方的科学家们已经完成了光粒子抽取,没有对队友们施加任何伤害,只是将他们的检测数据存档,然后派人将他们带到了旁边的休息室,提供了能量补给和舒适的环境。“我们只是想研究一下你们身上的能量波动,尤其是那位黑色斗篷战士的相关信息。”领头的科学家对艾克斯解释道,“只要你们配合,我们不会伤害你们。”
艾克斯看着队友们狼吞虎咽地吃着能量饼干,心里充满了焦虑。他知道,科学家们真正的目标是赛罗,抽取他们的光粒子,也只是为了分析赛罗的能量痕迹。“你们别想了,师傅是不会被你们抓到的。”艾克斯咬牙说道。
科学家们笑了笑,没有反驳。他们确实想抓住赛罗——那个能操控黑暗能量与圣级冰魔法、实力强大到令人忌惮的神秘战士,他的能量体系和战斗方式,都值得深入研究。只是奥特兄弟多次追捕都以失败告终,他们也只能先从这些“手下”身上寻找线索。
阴影中的赛罗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他看得出来,这个时空的科学家们并无恶意,对待队友们也确实算得上“友好”,没有严刑拷打,没有强制实验,只是单纯的研究。这让他原本就冷漠的情绪,更没有了波动的理由。
他不需要立刻救人。队友们暂时安全,而他正好可以利用这个机会,观察光之国的动向,顺便评估一下这个时空的奥特力量。
他的目光扫过科学局的窗外,远处的宇宙警备队总部隐约可见,奥特兄弟的能量波动清晰可辨。佐菲的沉稳、初代的厚重、赛文的憔悴……这些都被他一一纳入眼底,分析着他们的实力和弱点。
对于救人,他心里已经有了计划。但不是现在,至少要等科学家们的研究告一段落,至少要等奥特兄弟放松警惕。他的冷静,不代表拖延,而是精准的计算和判断。
时间一点点流逝,休息室里的泽塔等人已经吃完了能量饼干,开始东张西望,讨论着赛罗什么时候会来救他们。泽塔还在抱怨自己被抽取光粒子时有点疼,格丽乔则在担心会不会留下后遗症,只有艾克斯,始终皱着眉,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赛罗在阴影中静静伫立,如同一尊冰冷的雕像。他的脑海里,不断回放着队友们的检测数据,回放着自己从小到大的战斗经历,回放着那些新生代们的平庸表现。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便会疯狂生长。他开始怀疑,时空管理局让他引导这个时空的反派诞生,是不是也有这方面的考量——正派的力量看似强大,实则内部存在缺陷,新生代无法扛起重任,长久的失衡,迟早会导致毁灭。
“或许……这样也好。”赛罗低声呢喃,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反派的诞生,或许能给这些平庸的新生代带来压力,或许能让他们真正成长起来,或许能让这个时空的正邪平衡,达到一个更稳固的状态。
他的眼神里没有丝毫温度,只有纯粹的理性和冷漠。救人的计划在他脑海中不断完善,每一个细节都考虑到了——什么时候动手,如何避开奥特兄弟的巡逻,如何在不暴露自己的情况下带走队友,如何利用科学局的能量波动掩盖自己的踪迹。
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当科学局的时钟指向午夜,大部分科学家都已经休息,只剩下少数人在值班时,赛罗终于动了。他的身形如同鬼魅般在阴影中穿梭,没有发出丝毫声响,周身的黑暗能量形成一道无形的屏障,隔绝了所有探测。
他先是悄无声息地解除了休息室里的能量束缚,然后用冰魔法在门上凝结了一层薄冰,暂时阻止了外人进入。泽塔等人看到突然出现的赛罗,脸上满是惊喜,刚想开口喊“师傅”,就被赛罗用眼神制止了。
“闭嘴,跟我走。”赛罗的声音冰冷刺骨,没有丝毫情绪,听得泽塔等人下意识地闭上了嘴,乖乖地跟着他朝着科学局的后门走去。
艾克斯跟在最后,看着赛罗冷漠的背影,心里充满了疑惑。他总觉得,自从上次赛文前辈离开后,师傅就变得更加冷漠了,那种冷静,让人感到害怕。
赛罗带着队友们,如同融入黑暗的影子,悄无声息地离开了科学局,避开了所有巡逻的奥特战士,回到了黑色堡垒。
直到进入堡垒,关上大门,泽塔才忍不住问道:“师傅,你刚才怎么才来救我们啊?那些科学家把我们抓起来,还抽了我们的光粒子!”
赛罗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说道:“你们没事就好。”
他的语气里没有关心,没有安慰,只有一种完成任务般的平淡。说完,他便转身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留下泽塔等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艾克斯看着赛罗的背影,心里的疑惑越来越深。他能感觉到,赛罗的冷漠背后,似乎隐藏着什么,或许是对他们的失望,或许是对这个时空的无奈。
而赛罗回到房间后,独自站在窗边,望着远处光之国的方向,眼神依旧冰冷。他知道,自己的怀疑不会轻易消失,而这个时空的任务,也还远未结束。
他需要变得更加强大,需要更加冷静,才能应对未来可能出现的一切变数。至于那些新生代,他们能不能成长起来,能不能守护好光之国,或许,只能靠他们自己了。
而他,赛罗,只需要做好自己的任务,维持好这个时空的正邪平衡,然后,回到那个属于他的家。
窗外的星光,映照着他冷漠的脸庞,却无法温暖他那颗早已被极致冷静包裹的心。他的战斗,他的责任,他的未来,都只能由他自己,一步步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