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北面前摆着两杯名为“烈焰”的酒水。
呈现一种清淡的幽蓝色。
上面还燃烧橘黄色火焰。
价格不便宜，换算数字货币，一杯售价高达一千。
“伙计，你真是太客气了。”对面的小年轻嘻哈笑了一声，抓起杯子，小口入喉，嘶哈一声，面容微微扭曲：“贵有贵的道理，真是霸道！”
“若是在平时，我只能点一杯低劣的酒水，然后在花费一些数字货币，调整下吸收效率和敏感度，才能品味到如此美味。”
“还是真实的酒精更让痴迷，令人尊敬的先生，感谢你的慷慨。”
沈北端起酒杯，嗅了嗅，浓烈的酒精直冲鼻孔。
感觉就是酒精兑水。
沈北一脸嫌弃的推给对面的男子，说道：“彼得，我希望物有所值。”
年轻男子彼得目光闪动：“先生，我的奶奶打小就告诉我天下没有免费午餐。让我猜猜，你是想问问安妮？”
沈北摊开手。
“我就知道老兄也窥探安妮的容颜。”
彼得脸上浮现一种求而不得的猥琐，继续说道：“那可是天使之城最美的女人，记住，没有之一。”
“她的一次回眸，就足够万千男人在被窝里……哈哈，我相信你能懂的。”
沈北挑挑眉。
他关心的不是这个。
但没有制止彼得的幻想。
“有一次安妮乔装打扮来到这件酒吧消遣，但被老板认了出来，虽然没有声张，可老板蔫吧坏，他把安妮使用过的酒杯送去提取唇印，并利用智感电肤制作一比一复制嘴唇。”
彼得舔舔嘴唇，继续说道：“那质感，与真人无异！那段时间这个酒吧火爆程度，先生，你可以想象单单是大门都被挤碎好几个！”
沈北狐疑着：“为什么？”
“为什么？先生，你确定是在问为什么？”彼得一脸惊讶和不解：“那可是安妮一比一的嘴唇！亲吻起来与安妮舌吻一样！与女神亲吻啊！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而且亲吻一次只需三千数字货币，抢着排队！”
太……疯狂了。
沈北表示尊重，但不是很理解。
即便安妮的嘴唇经过科技加持下，达到完美复刻。
但一群大老爷都嗦了一张嘴，是不是埋汰了点？
沈北问道：“后来为什么酒吧老板被抓了？”
“盗取他人基因可是刑事犯罪啊先生。更何况还是安妮的基因，罪加一等。”彼得喝口烈酒，说着。
沈北大概可以窥探出来天使之城的科技高度。
有基因，就能复刻。
沈北试探性的说道：“我觉得老板很没眼光，基因都搞到手了，为什么不复刻整个安妮，金屋藏娇岂不是更好？”
彼得以一些奇怪的眼神看着沈北，颇为怀疑沈北的来路，怎么什么都不懂……
“先生，这种技术是不存在的，否则整个世界都乱套了，一觉醒来，我还得和复制人的我抢工作，岂不是很荒唐？”彼得解释着。
沈北了然。
看来天使之城的基因科技也就能玩玩龌龊之事，复制人这项工程依旧遥不可及。
沈北笑着问道：“那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彼得忽而严肃起来，整整衣角：“我的存在，就是为您服务的先生。”
“怎么说？”
“我发现你消费全用金豆子，一定没有植入镜像公司的芯片吧？”彼得搓搓手：“像您这种人实在太少了，大多都出身秉持复古的家族。当然，时代今非昔比，截然不同，你也会遇到诸多不便。”
沈北懂了。
在废土世界，并不是所有人都植入脑部芯片。
还有一些“顽固”家族出于对镜像公司的不信任，或者接受不了新鲜事物，拒绝任何“辅助”
就像现实世界，爷爷奶奶无法接受乞丐裤一样。
彼得一顿脑补，将自己错认为如此。
倒是省去解释的麻烦。
沈北扣了扣耳朵，说道：“我喜欢怀旧。”
“啊……”彼得笑了笑：“怀古家族老传统了，你喜欢什么物件，尽管说出来即可。”
闻言，沈北算是明白为什么有人出入废墟了，合着都是给怀旧家族干活。
“废墟中的任何技术资料和物件都可以。”沈北吹了吹手指甲：“我都会支付该有的报酬。”
彼得低头想了想：“先生，这需要雇佣拾荒者。”
“难道需要我去手拎肩扛吗？”沈北语气冷淡的说着。
彼得笑着摇摇头：“哪有雇主需要身体力行冒险的，那和拾荒者有什么区别？您的金豆子，就是我们出发的动力。”
“我只等你十天，有了收获可以去红叶旅馆找我。”
彼得将杯中最后一口烈酒倒入喉管，如同刀子一般吞下去：“先生，如果你能提前支付一些报酬，我们的人一定更加卖力，为您寻找旧时代的‘玩具’。”
“报酬没有。”沈北随手在怀中一摸，将罐头推过去：“这个如何？”
彼得顿时瞳孔收缩，显露出深深的震动之色。
一把抓过罐头，仅仅看一眼，便知道是如假包换的真货。
瞬间便将其塞入怀中，吞咽着口水，无比震惊的说道：“我的眼光不错，你果然出身怀古家族，一般人可搞不到这种紧俏的物质。”
“还有废话？”沈北问着。
彼得笑道：“您的实力令我折服。”
沈北自然明白，彼得无非就是在进行另一种方式的“验资”
彼得继续说道：“但开赴荒野可不止我一个人。而且，我需要说明的是，这可不是随便就走到废墟那么简单的事情。”
沈北来了兴趣：“怎么，沿途还有怪兽不成？”
“不不不。”彼得解释说道：“最大的危险只不过是人类，但不是主要问题，真正的问题是想要走出天使之城，得购买信号。”
信号？
沈北顿时一愣，颇为迷惑。
不由得想起镜像公司顶端的信号发射塔。
“先生可能不太了解。”彼得继续说道：“在天使之城范围内，脑部芯片信号全覆盖，想要任何服务，只要有数字货币，均能快速获得反馈。”
“但出了天使之城，便没了信号，这对拾荒者来说，可不是好消息。”
沈北马上就懂得彼得话中的含义。
没有信号覆盖的地方，拾荒者依旧能行动。
但想记得芯片激发人体极限力量和速度等，就只能购买信号延伸服务。
也就是说，还未等拾荒队出发，他们就要支付一笔数字货币出去。
换而言之，一瓶罐头不足以支付他们前期费用。
沈北缓缓站起身：“跟我来。”
两人离开酒吧。
回到红叶旅馆。
彼得在窗外等着。
沈北上了楼，磨蹭一会。
搬下去五箱罐头，还有十件羽绒服。
“如果你再说一些我不喜欢听的话，我不介意换一个聪明且知足的人。”
沈北将物资放在地上。
彼得瞳孔微微放大，倒吸一口凉气，拍着胸口保证道：“先生，十天后，如果我做的不能令您满意，您可以把我扒光，丢在大街上以供其他人嘲笑，或者塞进马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