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真万确,太后娘娘,只要太子妃肯出面,就没有办不成的事。”菊嬷嬷同样很激动。
“阿弥陀佛,希望涛儿能好起来。”太后急忙起身,走向佛像,跪了下去,虔诚的祈祷着。
第二日,冯国公府门口来了一个鹤发童颜的老道,那老道见到门童,手扬拂尘,开门见山的道:“快去通知你家国公爷,就说国公府有难,上天有好生之德,特派贫道来拯救贵府。”
门童见老道仙风道骨,颇有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便不敢怠慢,忙飞奔进府通报。冯国公正为儿子的病愁眉不展,听闻有此等奇人,赶忙迎了出来。
“道长,请问您从何处而来?为何得知我儿身患怪疾?”现在的冯国公冯巩是太后的侄儿。
“贫道乃崆峒山峨眉洞的道士,偶然夜观天象,见京城方向一紫微星蒙尘,贫道掐指一算,原来是国公府有难。
想到国公府乃世代贤良,为国为民忠心耿耿,不应因为此事而就此没落,故而不辞辛劳赶来相助。”老道神态悠然,语气笃定。
冯巩一听,心中燃起希望,忙将老道请进府中,恭敬的道:“当真是老天开眼,还望道长能施以援手。”
老道微微一笑:“国公爷不必忧虑,贫道已算出令郎病因。只要贫道出手,三日时间,令郎的病便可痊愈。”
冯国公大喜,但突然又感觉哪里不对,崆峒山离京城千里之遥,正常人不吃不喝,日夜兼程,也需要半年之久,再说长途跋涉之人,应该是风尘仆仆。
可这老道却如此神清气爽,全无疲惫之态,而且隐隐还有一种熟悉感。他心中疑虑渐生,面上却不动声色,试探着问道:“道长既能算出病因,不知这病因究竟为何?”
老道捻着胡须道:“令郎乃是被一股邪祟之气侵扰,这邪祟一除,他的病自然就好了。”
冯国公夫妇闻言疑惑更重,而且这老道也处处透着奇怪,眼神似乎有意躲闪。冯国公再次仔细打量着老道,而假扮老道的沈太医面上故作镇定,心里早就慌成一片。
冯国公身处高位,那种长期以往为官的气场施压下来,几乎让他喘不过气来。
沈太医足足被盯了小半柱香的时间,冯国公才缓缓开口道:“道长,不知您要如何除去这邪祟?”
沈太医强装镇定道:“贫道自有办法,只需在贵府做个法事,不出三日,定能让令郎康复。但也需要国公府全力配合。”
冯国公微微点头,却又道:“道长如此神通广大,不知可否先让我见识一下您的手段?也好让我心里更有底。”沈太医心中暗叫不好,额头冒出冷汗。
但还是硬着头皮道:“国公爷,做法需在特定时辰,也并不是所有做法都需要开坛画符,且此时并非时机。”
冯国公目光锐利,紧紧盯着他:“道长,我瞧你这一身行头虽是道袍,可举手投足间却有几分医者的风范,莫不是另有隐情?”
沈太医脸色瞬间煞白,但他极力镇定下来,太子妃让他穿上道袍时就告诉他,你是去治病救人,为他们排忧解难,不是去坑蒙拐骗的,一定要拿出气势来。
想到此处,他感觉自己有了底气,一拂袍袖,冷下脸来:“国公爷这是拿贫道当骗子了?贫道身上若没有医者风范,又怎敢接世子爷的病?
旁人曾经以倾家之力跪着让贫道施以援手,贫道都不屑呢。既然国公爷如此不信任贫道,贫道这就走。”说罢,作势就要离开。
冯国公见他当真生了气,当即打消顾虑,忙上前拦住:“道长息怒,是我唐突了。只是我儿病情实在严重,我这也是关心则乱。还望道长莫要计较,还请出手救救我儿。”
沈太医心中暗喜,面上却依旧装作生气的样子:“罢了罢了,看在国公府世代忠良的份上,贫道就不计较了。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贫道需要吃饭穿衣,也不可能白效劳于你,诊金5000两白银,否则,免谈。”
“5000两?这也太多了。道长您……”怎么不去抢?国公夫人刚才还因为他答应救儿子而高兴,这么一听,瞬间心情不好了。
“怎么?堂堂国公府,连5000两银子都拿不出来吗?”沈太医追问。
“这……我们虽是国公府,可是,我夫君俸禄有限,还要养一大家子人,让本官一下子拿出5000两白银,确实困难,还请道长……”国公夫人小心翼翼的道。
“好歹也是高贵的国公府世子,他的命竟然不值5000两银子?”沈太医故作高冷。
一听此话,冯国公夫妻俩为难的对视一眼,国公夫人不着痕迹的叹了口气。
沈太医见状,也不好再为难他们,拿出一副悲天悯人的态度来:“罢了罢了,贫道勉为其难,5000两白银,可以先付3000两,等世子爷彻底好了,再将剩下的付了,这样可行?”
“这……道长,不瞒您说,这一年来,为了涛儿,我们也花出去不少银钱。实在凑不出来3000两,一家子人还要吃饭呢。请您高抬贵手。”国公夫人几乎带着恳求。
“夫人这意思是……贫道好心救人,反而成了强盗了。”沈太医戏精上身,这感觉实在太爽了。
“不不不,是我口不择言。道长您大人大量,莫要计较。”国公夫人急忙道歉。
“唉,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样吧,五千两银子是一纹不能少,您们什么时候有钱,什么时候给。
不过要付1000两的定金,总能拿的出来吧?”沈太医带着询问的口气道。
“这可以,快去,小四,去账房支一千两银票拿过来。”冯国公一听这有戏,怕道长反悔,急忙吩咐身边的小厮。
沈太医郑重其事的收下银票后,对冯国公道:“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国公爷可否带贫道先看看令郎?”
“好,道长这边请。”冯国公领着沈太医来到世子的房间。
沈太医佯装镇定地走到床边,仔细观察着世子的面色。
见他静静地的躺在床上,眼眶深陷,瘦骨如柴,有气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