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点的咖啡馆包间,窗帘拉得严实,只留一盏暖黄的壁灯亮着。陆衍坐在靠窗的位置,手里握着杯冷掉的美式,目光落在桌面的木纹上——半小时前,他收到一条匿名短信,说沈万山在这等他,“有关于沈知意的重要事谈”。
包间门被推开,沈万山走了进来,穿着件不合身的黑色西装,头发梳得油亮,手里拎着个棕色公文包,脸上堆着虚伪的笑:“陆先生,久等了。我还以为你不敢来呢。”
陆衍抬头,眼神冷得像冰,没起身:“找我有事?直接说,我没那么多时间跟你耗。”
沈万山在他对面坐下,把公文包放在桌上,拉开拉链,拿出一叠厚厚的现金,推到陆衍面前——红色的钞票码得整齐,目测至少有十万。“这是一点心意,陆先生先拿着。”他靠在椅背上,手指敲着桌面,“我知道你跟知意是‘协议结婚’,说白了,不就是为了钱吗?这点钱虽然不多,但够你换个城市,重新开始了。”
陆衍的目光扫过现金,没动,语气带着嘲讽:“沈先生觉得,我像是缺钱的人?”
“谁会嫌钱多?”沈万山笑了,又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股权转让协议,“要是这点钱不够,你看这个——我手里还有沈氏5%的股份,只要你答应离开知意,不再插手她的事,这股份就转给你,每年分红至少几十万。”
他以为陆衍会动心,毕竟5%的股份不是小数目,普通人奋斗一辈子都未必能拿到。可陆衍只是拿起协议,翻了两页,就扔回桌上,声音更冷了:“你费这么大劲找我,不是为了给我钱吧?是为了祖宅的密室,对不对?”
沈万山的笑容瞬间僵住,手指顿了顿,又很快恢复镇定:“我不知道你说什么密室。我只是觉得,你跟知意不合适——她是沈氏的总经理,你呢?不过是个修文物的,配不上她。”
“配不配得上,不是你说了算。”陆衍身体微微前倾,眼神锐利得像刀,“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你泄露密室的消息,又来收买我,无非是怕密室里藏着你挪用公司资金、陷害知意父亲的证据。你怕我帮知意找到证据,怕你之前做的那些事暴露,对不对?”
这话像重锤,砸得沈万山脸色瞬间白了。他猛地拍了下桌子,声音拔高:“你别胡说!我是知意的叔叔,怎么会害她?倒是你,接近知意肯定没安好心!你以为她真的喜欢你?她只是需要个男人帮她撑场面!”
“至少我不会害她。”陆衍拿起桌上的现金,推回沈万山面前,“这些钱,你还是留着给自己请律师吧。要是你再敢打密室的主意,再敢骚扰知意,我不会客气——我手里有你之前伪造报销单、挪用公款的证据,只要我交给审计组,你就算有再多关系,也得进去待几年。”
沈万山的手攥紧了,指节泛白。他没想到陆衍会这么硬气,还握有他的证据。他咬了咬牙,又换了副嘴脸,语气带着威胁:“陆先生,别给脸不要脸!你知道我在道上认识多少人吗?要是你不配合,不仅你没好果子吃,知意的公司也别想安稳!”
“你可以试试。”陆衍站起身,整理了下衬衫袖口,“我在部队练过的本事,还没地方用。你要是敢动知意一根手指头,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后悔。”
他的眼神里没有丝毫畏惧,反而带着一股慑人的气场,让沈万山忍不住往后缩了缩。沈万山知道,陆衍不是在吓唬他——之前他派去骚扰沈知意的小混混,没过两天就被人揍了一顿,现在还在医院躺着,他怀疑就是陆衍干的。
“你……你别太嚣张!”沈万山色厉内荏地喊道,“知意迟早会知道,你跟她结婚只是为了利用她!”
陆衍回头,冷笑一声:“我跟她的感情,轮不到你这个外人置喙。倒是你,还是想想怎么跟警察解释你之前做的那些事吧——知意已经在整理你的犯罪证据了,用不了多久,你就会收到法院的传票。”
说完,陆衍转身就走,没再看沈万山一眼。包间门关上的瞬间,沈万山猛地把桌上的现金扫到地上,脸色铁青——他本以为能轻松收买陆衍,没想到反而被怼得哑口无言,还暴露了自己的目的。
陆衍走出咖啡馆,掏出手机给沈知意打了个电话,语气尽量平和:“你在哪?刚才沈万山找我了,想收买我离开你,还提到了密室。”
电话那头的沈知意愣了一下,声音瞬间紧张起来:“他没对你怎么样吧?我现在在公司,马上过去找你!”
“别担心,我没事。”陆衍笑了笑,走到路边,“他就是虚张声势,没敢对我怎么样。你别过来,我现在去公司找你,顺便跟你说下他刚才说的话,可能对我们找密室的证据有帮助。”
挂了电话,陆衍抬头看向天空,乌云慢慢聚集,像是要下雨。他知道,沈万山这次没得逞,肯定还会想其他办法,战争的警报已经拉响,接下来,他要做的,就是守好知意,守好密室里的证据,不让沈万山有任何可乘之机。
二十分钟后,陆衍到了沈氏集团楼下。沈知意已经在门口等他,看到他下车,赶紧跑过来,伸手抓住他的胳膊,上下打量:“你真的没事?沈万山没对你动手?”
“真没事。”陆衍握住她的手,轻轻拍了拍,“他就是个纸老虎,只会耍嘴皮子。走,我们上去说,我把他刚才说的话跟你详细说下,看看能不能找到他的破绽。”
两人并肩走进公司,阳光透过玻璃门照在他们身上,陆衍的眼神坚定——不管沈万山接下来会耍什么手段,他都会挡在沈知意前面,保护她,保护她珍视的一切。这场两个男人的对峙,只是开始,真正的战争,还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