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木卡卡西站在火影办公室外,略显无奈地挠了挠他那一头标志性的银色乱发。刚刚结束一个长期的边境侦察任务,还没来得及回宿舍好好看一本新的《亲热天堂》,就被暗部同僚传讯,火影大人有紧急任命。
“指导上忍?还是宇智波家的小鬼?”卡卡西死鱼眼里透着一丝麻烦,“玄大人还真是会给我找事做……”
推门而入,办公室内只有千手玄一人,正伏案批阅文件。
“火影大人。”卡卡西懒散地行了一礼。
千手玄头也没抬,笔尖在文件上划过最后一道批示,才放下笔,看向卡卡西。“任务报告我看过了,汤之国边境的异常查克拉波动,确认与‘晓’的外围成员有关?”
“是,交手了一次,很滑溜,用的是罕见的沸遁,疑似雪一族残党。”卡卡西言简意赅,“对方目的似乎是侦察,并未深入。”
玄点了点头,不再追问细节,情报部门会处理。“找你来,是为另一件事。宇智波止水,本届毕业生首席,我将他分配给你的暗部第六班。”
卡卡西叹了口气:“玄大人,我自己都还是个问题上忍,带小孩子……尤其是宇智波的天才,恐怕……”
“正因为是你。”玄打断了他,目光深邃,“止水拥有罕见的才能和更罕见的心性。他需要学习的,不仅仅是杀敌的技巧,更如何在黑暗中坚守光明,如何在力量与责任之间找到平衡。这一点,整个木叶,没有人比你更有资格教导他。”
卡卡西独眼微动,沉默了片刻。他想起了带土,想起了琳,想起了水门老师。那些关于守护、失去与继承的沉重过往。
“他……知道我的事吗?”卡卡西问的是写轮眼。
“他知道你是一位值得尊敬的强大忍者,这就够了。”玄站起身,走到窗边,“具体的过往,由你决定何时,以何种方式告诉他。卡卡西,木叶的未来不能只靠我们这些老家伙。止水,鼬,还有更多的新芽,他们需要正确的引导,才能成长为支撑起这片天空的巨树。而不是……在黑暗中迷失。”
卡卡西看着火影的背影,终于不再推辞,微微躬身:“……我明白了。我会尽力。”
“不是尽力,是必须做到。”玄转过身,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第六班的下一个任务,是清理死亡森林边缘近期异常活跃的通灵兽族群。带上止水,让他见识一下真正的血腥。保护好他,但也别让他太轻松。”
“是。”
卡卡西领命离去。千手玄知道,将止水交给卡卡西,是一场赌博,但也是基于推演之瞳无数可能性计算后,最优的选择之一。
……
与此同时,木叶村边缘,根组织的地下基地。
志村团藏拄着拐杖,独眼凝视着面前水晶球中模糊的景象——那是利用特殊术式远程观测到的,火影办公室大致的外形。他无法窥探内部,但能感知到能量的流动和人员的进出。
“将宇智波的天才,交给旗木卡卡西……”团藏的声音低沉而沙哑,“玄,你究竟在想什么?是想通过卡卡西那小子,缓和宇智波与村子的关系?还是……另有深意?”
他身后,一名戴着面具的根部成员单膝跪地,无声无息。
“宇智波止水……据说开启了写轮眼,而且是罕见的天才。”团藏独眼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这样的力量,不能完全掌握在火影一系手中。通知我们在宇智波内部的‘眼睛’,密切关注止水的动向,尤其是他跟随卡卡西执行任务后的心态变化。”
“是。”根部成员低声应道。
“另外,”团藏顿了顿,“云隐谈判代表团三日后抵达,谈判地点定在火之国与汤之国边境的缓和区。玄必定会派出精锐护卫和谈判专家。让我们的人,也想办法混进去。必要的时候,可以制造一点‘意外’,让谈判向更有利于我们……不,更有利于木叶强硬派立场的方向发展。”
他始终认为,千手玄在某些方面过于“怀柔”,对敌人,就应该赶尽杀绝,夺取所有的利益,才能确保木叶的绝对安全。
“明白。”
根部成员如同鬼魅般消失。团藏独自站在昏暗的基地中,拐杖敲击地面的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他从不信任宇智波,也不完全信任千手玄那套“制度”和“发展”。在他眼中,只有绝对的掌控和隐藏在阴影中的力量,才是守护木叶的根本。
……
翌日,清晨。
死亡森林边缘,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腥气和淡淡的血腥味。
宇智波止水穿着崭新的绿色马甲,背后是宇智波家族的团扇徽记,腰间挎着短刀,神情紧张又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这是他第一次以正式忍者的身份,执行暗部级别的任务。
旗木卡卡西依旧是那副慵懒的样子,甚至连护额都歪戴着,遮住了左眼。他身边还站着两名第六班的成员,均是沉默寡言,气息精悍的暗部精英。
“哟,来了。”卡卡西打了个哈欠,“我是旗木卡卡西,你的临时队长。任务简报看过了吧?”
“是!卡卡西队长!”止水大声回答,努力让自己显得沉稳,“清理异常通灵兽,调查其活跃原因。”
“嗯。”卡卡西点了点头,指了指身后幽暗的森林,“里面不太平,跟紧点,别掉队,也别乱用你的写轮眼,除非我下令。明白吗?”
“明白!”
一行人悄无声息地潜入森林。止水紧跟在卡卡西身后,感受着与学校演习完全不同的氛围——无处不在的危险气息,潜伏在阴影中的视线,以及前方队长那看似散漫,实则每一步都精准落在最安全位置的身法。
很快,他们遭遇了第一波敌人——几只体型巨大、獠牙外露、瞳孔猩红的狼型通灵兽。
“动手。”卡卡西淡淡下令。
两名暗部成员瞬间消失,下一刻,苦无和短刀的光芒在狼群中闪烁,精准而高效,几乎没有发出多余的声音。
止水握紧了短刀,刚想冲上去,却被卡卡西按住肩膀。
“看着。”卡卡西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暗部的战斗,追求的不是华丽,而是效率。用最小的代价,最快的速度,清除目标。”
止水凝神看去,只见暗部成员的每一次攻击都直指要害,配合默契,几乎没有多余的动作。与他过去在家族和学校里学习的、更注重形式与威力的宇智波流刀法截然不同。
就在这时,侧翼突然窜出一只格外强壮的头狼,速度快得惊人,直扑止水而来!那腥臭的气息几乎扑面而来!
止水瞳孔一缩,下意识地就要开启写轮眼。
“别动!”卡卡西的低喝响起。
同时,一道雷光闪过!
“千鸟!”
刺耳的鸟鸣声撕裂空气,卡卡西的身影后发先至,包裹着雷切的手掌如同最锋利的长矛,瞬间贯穿了头狼的头颅!强大的雷遁查克拉将其内脏瞬间焦化。
头狼甚至没来得及发出一声哀嚎,便轰然倒地。
卡卡西甩了甩手上的血污,回头看向有些发愣的止水,死鱼眼依旧没什么精神:“反应慢了。在战场上,一瞬间的犹豫,就可能送命。记住这种感觉。”
止水看着地上头狼的尸体,又看了看卡卡西那平静无波的脸,心脏还在剧烈跳动。这就是真正的战斗?如此直接,如此残酷,与想象中忍者对决的华丽截然不同。
“我……明白了,卡卡西队长。”止水深吸一口气,眼神中的兴奋褪去,多了几分沉凝。
卡卡西微微颔首。“继续前进。止水,你负责左翼警戒,用你的感知能力,不是写轮眼。”
“是!”
队伍再次沉默地前行。止水努力调整呼吸,将查克拉感知扩散出去,警惕着周围的任何风吹草动。他开始理解,火影大人将他安排到卡卡西队长手下的深意。这里要学习的,远不止是强大的忍术。
而在死亡森林更深处的阴影中,一双不属于通灵兽的、充满恶意与探究的眼睛,正透过层层枝叶,远远地注视着这支小队,特别是那个年轻的宇智波身影。
木叶的新芽在血腥中开始成长,而窥视的暗流,也从未停止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