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里,林飞、老爷子和谢广坤还在饭桌上喝酒。今晚没人打扰,他们很快喝完了一瓶酒。时间一长,谢广坤开始有些醉意,老爷子的眼神也变得**。
“林飞,老爷子,表舅,差不多别喝了!待会儿还要吃饺子呢!”娄小娥笑着走过来。
“没事……小娥,你不用管,去休息吧,你现在可是老林家的人,传宗接代就靠你了……”谢广坤断断续续地说。
大家听了都摇头,显然谢广坤酒量不行,一喝就醉,但他偏偏爱喝酒。
老爷子点头说:“广坤说得对,小娥,你去休息吧!”娄小娥笑着应道:“那好,林飞,等你们喝完叫我一声,我来收拾桌子。”说完,她走进了屋里。
娄小娥一走,谢广坤又喝得不省人事,老爷子端着酒杯,目光越发**。
林飞笑了笑,问道:“老爷子,想过回家吗?”
“回家?”老人明显愣了一下,抬头看向林飞。
他笑着点头:“对,回四九城来!您在外头漂了三十多年,孤零零的……”
“别跟我说部队有人照顾,哪能比得上家?”
“人在外头走得再远,根总得扎回来……回来吧!”
“家里有人能好好伺候您。”
“您的前半生我没赶上,但以后的日子,我全包了!”
话音刚落,老人眼圈已经红了。
他望着林飞,泪水渐渐模糊了视线。过了好一会儿,才含笑点头。
“唉……老了,眼泪不值钱了,动不动就掉下来……”
见老人情绪激动,林飞继续说道:“老爷子,这儿没外人,我跟您说句真心话。”
“认不认孙子是您的事,我管不着……”
“可在我这里,您就是亲人。”
“以前最羡慕别人家有天伦之乐……”
“逢年过节热闹的样子,我眼红!”
“现在您回来了,我还是那句话——前半生我管不着,往后余生我全包!”
“您看行吗?”
林飞说得情真意切,让老人深受感动。
泪水无声地滑落,浸湿了满是皱纹的脸。那一道道沟壑中,忽然浮现出欣慰的笑容。
他轻轻点头:“好……”
(以下为故事正文)
深夜十点左右,秦淮如扶着醉醺醺的傻柱,总算把闹腾的贾张氏送回了家。
“没用的东西!怂包!”贾张氏甩开搀扶,指着儿媳鼻子唾沫横飞,“我被打成这样,你倒给人赔不是?哪门子道理!”
“婶子,大年三十进局子,多晦气!”傻柱揉着太阳穴劝着。
“晦气?要不是那个小**……”
“够了!”秦淮如突然转身厉声说。
空气顿时凝固。傻柱的酒醒了一半,贾张氏的骂声卡在喉咙里。只见平日温顺的儿媳浑身发抖,眼眶通红,泪水打转。
“您还要闹到什么时候?”秦淮如声音颤抖,“平时任您为所欲为,可今天是除夕!闹到派出所很体面吗?把大伙儿都弄成花脸,您高兴吗?”
“您做事从不考虑我,有哪一次为我想过?”
话音刚落。
傻柱皱着眉,嘴唇动了又动,却说不出话来。
这些话秦淮如憋在心里很久了。
最近家里接连出事。
她本来不想说出口。
“秦姐……”
傻柱走近,低声叫她。
贾张氏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儿媳。
她怎么也想不到,秦淮如竟会在院子里顶撞自己。
“东旭走后,这个家全靠我一个人撑着。”
“工龄不够,我只能领他一半的工资。”
“这点钱要养三个孩子,还得供着您……如果您能体谅一点,怎么会闹成这样?”
“棒梗被关进去,我这个当妈的能不心疼吗?”
“我天天都在想——他吃得好吗?会不会被人欺负……”
“这边还要照顾小当、槐花,伺候您……”
“今天特意做了满桌菜,等着您回来团圆。”
“可等了半天都没见人影……”
“最后听说您进了派出所!我和傻柱急忙赶过去……”
“您怪我们低头认错——可不低头行吗?”
“今天如果不认错,您就别想出来了!”
“四岁的小女孩碰了您一下,您张口就要两百,这已经是让步了!再不道歉,您就得和棒梗一起待着……”
“人家脸上被您挠成那样,没要赔偿已经是便宜你们了!”
“您还揪着不放,非要去找人家麻烦……这事一开始,咱们就不占理。您真要把事情闹大,让街坊邻居都笑话咱们家吗?”
秦淮如抹着眼泪说完这些话。
贾张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特别是听到自己的行为可能构成勒索时,
她猛地打了个寒颤,
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过了好一会儿,
等秦淮如的抽泣声慢慢平静下来,
她走上前拉住婆婆的手,
轻声说:“妈,咱别闹了好不好?”
“安安稳稳地过个年,别再惹事了……行不行?”
说完赶紧擦干眼泪,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对了妈,小当和槐花还在家等呢!”
“走吧,咱们回家吃团圆饭。”
看着这个儿媳妇,
平日里霸道的贾张氏此刻也说不出狠话,
只是小声说:“走,回家。”
傻柱孤零零地站在那里,
看着婆媳俩的背影渐渐远去,
心里一阵苦涩。
自从贾东旭走了之后,
秦淮如一个人支撑着这个家,
真的太不容易了。
现在总算把心里的话都说了出来,
但愿以后贾张氏能安分过日子,
别再搞什么名堂。
“唉!”
傻柱叹了口气,转身往家走。
与此同时,
四九城第一看守所里,
除夕夜的灯光亮如白昼。
临近午夜,
所有监舍里的犯人都睡不着。
大年三十这天,看守所破例让犯人们一起过年。
监房里,有人打扑克,有人吹口琴,还有人翻着旧报纸……今天所有人都可以暂时放松。
只有棒梗还在拼命擦厕所,手里的抹布都快磨破了。
“小兔崽子,擦一晚上就这水平?”
“除了会耍阴招,你还能干啥?”
“真是个废物……”
话音未落,一脚狠狠踢在棒梗腰上。
正弯着腰擦厕所的棒梗脚下一滑,整个人重重摔在水泥台上。鲜血从他嘴角涌出,还有一颗断牙掉在地上。
“我的牙……”棒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这些天他总是想起过去:虽然家里穷得揭不开锅,但有奶奶和妈妈护着他。偶尔还能偷吃傻柱从食堂顺回来的食物。哪像现在,稍有不慎就挨打,几天时间瘦得不成人样,身上全是伤。
“顺子,把那个小杂种拉过来!”
刀疤脸正在打牌,突然指着棒梗说。
“走你!”
“小兔崽子,过来!”
顺子一把抓住棒梗的衣领,把他拖到刀疤脸面前。
棒梗颤抖着站着,浑身发抖。
刀疤脸斜眼看着他,咧嘴一笑:“小崽子,你看我像好人吗?”
“是……是好人。”
啪!
一记耳光甩过去,棒梗脑袋嗡嗡作响。
他死死低头,眼泪憋在眼眶里不敢掉。
“再问一遍,我是不是好人?”
“不……不是……”
啪!
又是一巴掌。
棒梗的脸**辣的,硬是把眼泪咽了回去。
刀疤脸捏住他的下巴:“难受不?”
“不……不难受……”
棒梗拼命眨眼睛,生怕眼泪引来第三巴掌。
这次刀疤脸没动手。
“知道不难受就对了!”
“你算老几?看看这屋里谁是好东西?”
“正经人怎么会坐在这儿?”
“还没长毛的小崽子,书也不读就跑这儿丢人现眼——”
“还不是你自己招的祸!”
“记住,人和牲口……得有个界限!”
“野兽虽然没有底线,却有铁的规矩!”
“你看那山里的虎、草原上的狮,各自占地为王。如果有外人闯入领地,不管是什么原因,必定有一方死于非命……这就是它们的规则!”
“人不一样。不管是恶贯满盈的坏蛋,还是臭名昭着的人——”
“只要是人,总有一条不能越过的底线!”
“你差点害得人家一尸两命,知道这是多大的罪吗?”
“你这是在践踏做人的根本,懂不懂?”
话音刚落。
棒梗的眼泪已经砸在地上,头点得像啄米的小鸡。
“懂、懂了……”
“懂了就好!算你运气好,这次关不了太久。”
“记住:如果连底线都不要,你和禽兽有什么区别?”
“等你出来后,把这些话刻在骨头里!”
“听清楚没有?”
“清楚了……”
棒梗的脖子又机械地上下动着。
“行,去刷厕所吧。”少年如获大赦,逃也似的冲向卫生间。
这几天的教训,让他明白了一个道理——
比起和那些人待在一起,
宁愿闻着粪臭干活。
“瓷砖缝里别藏脏东西,”
刀疤脸把玩着皮带扣,“否则……你知道后果。”
清晨第一缕阳光洒进四合院。
红纸碎屑铺满了院子。
各家各户的门槛被拜年鞋底磨得发亮。
林飞刚走出院门,就碰见遛早的刘大爷。
“给您拜年了!”
“哎呀,林飞!”老人笑得露出牙花,“压岁钱可没给你准备!”
刘大爷笑着说。
“哪用得着红包,您太见外啦!”林飞笑着摆手。
“那行,改天来我家吃饭?”
“好嘞!有您这句话,我肯定去!”
“哈哈哈……”
笑声还没停,林飞转身往中院走。
刚迈步,就撞上了匆匆赶来的刘海忠。
“哟,二大爷?一大早的,忙啥呢?”林飞笑着打招呼。
刘海忠听见声音抬起头,脸上堆满笑容:“是林飞!老爷子在吗?我特地来给他拜年!”
“真不巧,老爷子天没亮就跟我表舅出门了。拜年就算了吧!”
话音刚落,刘海忠脸色一变,严肃地说:“这话说得什么话?以前聋老太太还在的时候,我们每年初一都去拜年。现在老太太走了,俗话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老爷子今年在院里过年,我们做晚辈的怎能不表示一下?”
林飞嘴角微微上扬。
他心里明白,这位对官位还念念不忘,大概又想让老爷子在厂里替他说情。
但老爷子早已经表明态度——这种人,敬而远之才是上策。
“二大爷,要不这样?等老爷子回来,我先去您家说一声?”
“行!那我就在家等你!”刘海忠搓着手走了。
林飞微微点头。
刘海忠回头就往家走。
忽然,林飞像是想起什么重要的事,快步追上去:“二大爷,给您拜个早年!”
“您别急着走,这大过年的,给个压岁钱吧?二大爷?您跑什么……”
原本慢慢走的刘海忠,一听要红包,立刻吓得转身就跑,一溜烟钻进了屋里。
看着他狼狈逃窜的样子,林飞憋笑得肩膀直抖。
这点胆子还敢来找老爷子帮忙?
林飞笑着转身回后院,正好遇见娄小娥推门出来。
“外头风大,怎么出来了?”林飞忙上前搀扶她。
“屋里闷得慌,透透气。”娄小娥抚着微微隆起的肚子,嗔怪道,“你们也太紧张了,大夫说孕妇要多活动。”
林飞认真地说:“那是临产前!你现在才三个月,万一像当年棒梗那样……”
话没说完,娄小娥脸色瞬间变白。那次意外一直让她心有余悸。
“哎哟,我这是来得不巧了?”一个打趣的声音响起。
夫妻俩回头,娄小娥眼里泛起笑意:“表舅来得正好。”
秋叶?你怎么来了?
冉秋叶是红星小学的老师,和娄小娥既是同事又是朋友。林飞和娄小娥把她迎进屋内。
“你们先聊,我去准备点水果。”林飞笑着走向厨房。
其实,他对冉秋叶的了解只限于原剧情。穿越到这里后,他们只见过两三次,几乎没怎么交谈过。
林飞刚离开,冉秋叶就拉着娄小娥的手,看着她隆起的肚子笑着说:“小娥,怀孕这么大的事怎么不告诉我?要不是昨天遇到孟老师,我还被蒙在鼓里呢,你可真不够意思。”
娄小娥轻笑:“还没来得及说呢。学校放假时去医院检查,才发现已经怀孕21周了。本想等开学再告诉大家……没想到你先来了。”
冉秋叶假装生气:“咱们关系这么好,你瞒着别人也就算了,总该告诉我吧?不管怎样,等宝宝出生我要当干妈!”
娄小娥点头答应:“好好好,都依你。”
冉秋叶笑容更灿烂了:“看你这么幸福,真让人羡慕。”
“羡慕什么?谁让你不早点找个对象结婚的?”娄小娥开玩笑道。
娄小娥笑着劝道:“别太挑剔了,能安稳过日子的男人就是好男人!”
对方笑着说:“你这话容易说,学校里谁不羡慕你?找个林飞这么能干的丈夫。听说他刚评上双八级工?还拿到了全厂唯一的工程师职称?”
“要是早知道他这么出色,我当初就应该跟你抢人。”
娄小娥自信地笑了笑:“就你?我家林飞在外面,我放心得很。他可不是随便哪个女人就能勾走的。”
“这么有把握?要不要试试?”冉秋叶故意逗她。
“秋叶,你该不会真对林飞动心了吧?”娄小娥立刻紧张起来。
冉秋叶大笑:“看你急的!开个玩笑而已。不过说实话,你家林飞确实不错,长得又帅。有你这样的榜样,我想找个像样的可不容易。”
“可惜这种好男人快没有了。”她叹了口气。
看着好友羡慕的眼神,娄小娥心里一阵自豪。自从嫁给了林飞,她不知收到了多少羡慕的目光。
这时冉秋叶突然问:“小娥,结婚后你就没再联系娘家了吗?”
娄小娥脸色暗淡下来,轻声回答:“嗯,没联系。”
“为什么?你父亲那么有钱,这不是好事吗?现在全啯都在闹……”
冉秋叶皱了皱眉:“我们住在四九城还算幸运,虽然日子不好过,但比其他地方好多了。”
“再说,就算你不介意你父亲的身份问题,难道不怕别人说闲话?”
“过年了,无论如何也该回去给长辈拜年!”
她继续劝着。
但娄小娥依旧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