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来的大桑国?
千铃眸子闪过不易察觉的悲伤。
一年前,红腹颈蛇将她吞入腹中,视线陷入黑暗前,千铃听到了师父的声音。
千铃很确信,救她的人是师父。
师父应该是开启了某种传送秘术,将她传送到了凡人生活的虞都城。
这一年,千铃试着呼唤过师父很多次,却没得到半点反应。
师父的魂体本就虚弱。
千铃很怕,师父是以自己魂体为代价,开启的传送秘法。
“仙子,仙子?”
见千铃陷入沉思,周道人轻唤了几声。
千铃回过神,“什么?”
周道人轻笑着开口:
“仙子,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要隐藏的秘密,仙子不说,小道也绝不会多问。”
“不过,仙子,你真要去禹州吗?”
这问题倒是把千铃难住了。
按照书中的剧情,她葬送在妖兽腹中时,她的剧情就已经结束。
若是没有遇上师父这份“机缘”,她应该和书中的“千铃”一样,早就死了。
之后的剧情,便是祁玄玉带着女主回天玄门。
接下来,就是男主、女主、男二,三个人之间的纠葛。
她只不过和祁玄玉短暂的相处了一年。
以祁玄玉冷淡的性格,可能早就把她忘了。
千铃抿着唇,真的要不远万里回天玄门吗?
千铃垂下眼眸,淡淡开口:“不去了。”
“嗯?”周道人察觉到千铃情绪不对,“仙子,你怎么了?”
千铃苦笑的摇头。
“我没事。”
“仙子,若你没有去处,再过半年,大桑国境内排名第一的修仙门派云渺宗,要招收新弟子。”
“我们可以去试试,说不定运气好,就能拜入了云渺宗。”
“云渺宗?”
千铃第一次听说这个宗门。
她好奇的问道:“排名第一的修仙门派?这个云渺宗很厉害吗?”
周道人神秘一笑。
“云渺宗可是比天玄门还要厉害的仙门哦。”
..............
百万里之外,天玄门潇竹院。
“咚、咚咚咚——”
等了许久,也不见有人开门。
叶凌霄有些垂头丧气。
一年了。
整整一年了!
祁玄玉将自己关在房中闭门不出,谁来也不好使。
叶凌霄趴在门框上,卑微的朝屋内喊道:
“小玄玉,你在屋里就吱个声,让师叔知道你还活着就行。”
“小玄玉?你听得见师叔说话吗?”
叶凌霄叹了口气。
怎么出去还好好的,回来就物是人非了。
一年前,祁玄玉将“千铃”的尸骨带回天玄门,将其安葬后,他在坟前站了七天七夜。
之后,祁玄玉回到潇竹院,将自己关在房中,闭门不出。
剑峰四子,将乌方镇发生的所有事,全部仔仔细细上报了宗门。
元锦未保护好同门师妹,被关思闭崖三年。
叶凌霄很担心祁玄玉的身体。
祁玄玉体内本就有蛊毒、蛛毒,强行突破境界,会使筋脉受损,甚至有损寿元。
这一年,祁玄玉不见外人,叶凌霄根本没有给他检查身体的机会。
叶凌霄怕小玄玉死在屋子中。
此时,屋里静的可怕。
一道消瘦修长的身影,站在桌案前,提笔像是在描画什么。
少年握紧手中的笔,眸子中染满化不开的悲伤。
“不像!”
“不像她!”
突然,桌上的画纸,直接被少年扬落在地,只能听见洋洋洒洒,画纸落地的声音。
画面拉近。
散落一地的画纸上,都画着同样的少女。
不像!
为什么一点都不像!
手中的笔,啪嗒一声落在地上,溅起的墨汁,滴落在画纸上,渐渐晕开。
少年的心头一颤。
他慌张的将地上散落的画纸全都捡起,抱在怀中,“对不起,都怪我,是我来迟了,对不起。”
少年跪在地上,悲痛不已。
“别离开我好不好,别离开我,千铃——”
剑峰莲花台。
巨大的莲花上,清冷的男子缓缓睁开眼睛。
“玄玉怎么样了?”
叶凌霄叹了口气。
“还是那样,闭门不出。”
高台之上,清冷的男子眉头微微蹙起。
“罢了,随他去吧!”
“时间是最好的良药,玄玉总会想清楚,自己走出来。”
叶凌霄其实有些埋怨光晔师兄。
当年若不是光晔师兄,将小玄玉规训的太紧,小玄玉也不会变的如此偏执,走不出来。
半年后。
景天山下。
长长的队伍,已经排到了景天山山脚下。
这些都是想拜入云渺宗的修士。
“千铃,快跟上。”
周道人排在队伍之前,朝着千铃招手。
千铃拿着糖葫芦,朝周道人挥了挥手,“周道人,等等我。”
这半年,二人也是混熟了。
云渺宗位于景天山上。
半年前,千铃还是听从了周道人的提议,来了这景天山。
看着浩浩荡荡的排队的人,千铃也是傻了眼。
千铃挤到周道人身旁,小声道:
“这云渺宗不愧是排名第一的修仙宗门,竟然有这么多人想拜入云渺宗。”
周道人一副我没骗你的表情。
他道:
“云渺宗三十年,才招收一轮新弟子,机会难得,想拜入云渺宗的人自然很多。”
“这浩浩荡荡的人,大概有几千人,不过第一轮就会筛掉一半,最后拜入云渺宗的也仅仅只有二十个弟子。”
千铃惊讶道:“这名额也太少了!”
周道人轻笑开口:“千铃,放轻松,你的修为不差,就算入不了云渺宗,小道再陪你去其它宗门。”
千铃哼了一声:“我才不紧张。”
周道人眼角含笑:“好好好,是小道紧张好了吧!”
只见,一青一白两个弟子,朝排队的人群中看去。
青衣弟子道:“若白,你瞧那不是周师叔吗?他怎么混进新弟子选拔的人群中了。”
白衣弟子抬眸朝着人群中望去。
“果然是周师叔!他已经快三十多年没回宗门了,刚回来,这又是搞哪一出啊?”
青衣弟子摇摇头,道:“周师叔一向放浪不羁,生性自由,可能觉得有趣吧!”
白衣弟子道:“青元,我们要不要去拜见周师叔呀?”
青衣弟子赶忙拉住白衣弟子。
“别去了,若是打扰了周师叔的雅兴,生气了,我们可担待不起。”
“你忘了,周师叔连宗主都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