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托你们了。”
迪维娜继续说。
“我还有事要忙，其实真的很想亲自去用我的帕马斯g1塞进她的嘴里，把弹夹打空，看着她的后脑勺爆开。”
“但是现在调查停了，是我们私底下进行的，要重启还得走流程。”
“你们也低调一点，尽量不要闹大，把她直接带去议会大厦，先斩后奏——我说的不是那个斩。”
小萝莉在电话里面大声道，何知行能想见她那兴奋的猩红瞳孔和震颤着的尖牙。
“要是先上报再抓人——说实话我们的方法不是很严丝合缝知道吗，可能前指也会阻挠……”
“我会让他们找这个人的出入登记再比对——不过我感觉就是这个人!我有预感就是!子肥泉在你旁边吗？——好，她会帮你解决的，她可不只会吃中餐，是一条很厉害的东方龙……”
迪维娜好像很开心，一向少语的她说了这么多话。
何知行和子肥泉对视一眼，后者耸耸肩。
应该吧。
看起来有点厉害。
“我会把饕餮种的具体信息发给你。另外，我副官和我说师里有一个装甲排正在附近巡逻。”
“他们有四辆勒克莱尔和VbL，我无法改变他们的任务，不过我会找个借口让其放慢脚步，有什么困难直接和我说，120的滑膛炮会把她打成鱼子酱。”
额——
何知行有点汗流浃背。
小萝莉终于喘着气说完，两人付了钱出店，上车直直朝安置所去。
力士满的cbd在亚人墙外，他们只能先前往卡口，之前进出都是晚上，无法观摩其全身，如今终于有机会了。
路上两人一言不发，好像各自有心事。
何知行觉得似乎有些蹊跷，这杀了十几个人的凶手怎么感觉傻不拉几的。
自己知道饕餮种是第一次作案，所以才被他们发现了踪迹。
但是她再傻也应该知道自己的种类有多特殊吧!？
就这样老老实实地写了自己的种类？
难道是先被安置所收留再起杀意？登记无法更改？
何知行搞不懂，怎么想都想不通，似乎太顺利了。
好特么奇怪。
看着副驾驶的子肥泉，似乎她也在疑惑同样的问题。
迪维娜把饕餮种的信息发了过来。
因为只是为了分发物资，所以就只有姓名和种属、编号。
字很好看，龙飞凤舞的行书，在拳打脚踢着上下左右的格边。
叫江饴，本应该填的纲目科属全都没写，只在最后的种那里孤零零地写了个“饕餮”。
“这是女孩的名字？”
子肥泉把头凑过来，何知行把手机丢给她自己专心开车。
女孩看着照片。
“这字——有东西啊，虽然我小时候不肯练，你怎么觉得？”
何知行摇摇头。
他怎么说从小也是个天赋异禀的写字好手，苦练七年，在同龄人中脱颖而出，多次被老师器重，成为班级黑板报的支柱。
然后后期开始接触了田体……
高中写字速度一上来，废了，全成了猫爪一样。
“额——江湖体。”他笑笑。
撕碎了十几名陆军士兵的饕餮种写一手这么秀丽的字？
心有猛虎细嗅蔷薇吗？
真是离谱。
远远的亚人墙便迎面而来。
底格斯在东南西北开了四个口子，全部都是人类陆军驻守。
围墙上几百米一岗，彻夜巡视，三米高的混凝土墙把这座城市的伤痛全部裹在了里面。
何知行停车出示证件，管理部在这里有着不小的权利，所以士兵并没有过问子肥泉。
第五安置所战前是一处体育场馆，可容纳数万人。
底格斯让在里面宽阔的田径场上用板子隔成方块，建了几层板房供亚人居住，洗浴则男女分割，食物则按区集合排队分发。
“要是我没去你那里住，估计就是来这了吧。”
子肥泉看着两个长着羊角的小孩跑过。
“你有更好的住处……话说为什么一定要和我挤一起呢，真想吃中餐我有空可以给你带一点，就当交个朋友嘛——毕竟都是同胞。”
何知行和负责人正在大门沟通，安置所的维稳和管理基本交付亚人部队。
旁边几辆大鹅的btR-80正陆陆续续开过，顶上的士兵探出头来把在路上玩耍的小孩赶走。
“我明白了，编号0831是吧——我带你们去。”
一个中尉正要迈开步子，被何知行拦住。
他表示自己来就行了。
自己可没说要抓人，只是含含糊糊地提出以私人名义来拜访。
不明不白的。
要是被发现意图就有点难办。
田径场上的板房像一座白色的巨大棺材，几乎挤占到了跑道上。
最外侧的小窗里伸出来几根晾衣线接到观众席上。
妇女的叫骂，幼儿的哭喊，男人的怒吼乱成一团。
脏乱差。
这就是难民营。
两人在最角落讨论怎么处理。
“绑了也带不出去啊，又没有搜捕证，管理部在这块管得很死的。”
何知行摸着鼻子道，确实有点难办。
“重启调查，走个流程。”
一个小女孩退着玩耍，撞到子肥泉的腿，她看了一眼，朝惶恐的女孩笑了一下，把人推送走，动作不轻不重。
“来都来了……”
何知行有些不甘心，摸摸腰间的西格绍尔，带头朝休息区走去。
两人依着负责人给的指示，在一片板房里七拐八绕，最后在二层的一处走廊末尾停下来。
脚踩着有些稀烂的地毯，阳光只有入口处才有，这里最末尾几乎分不到什么光，空气浑浊。
因为极致地压缩着空间，何知行只需跳一跳就可以撞到脑袋，子肥泉的那双龙角几乎已经顶着天花板了。
走廊两侧窄窄的房间门也不能同时打开，会互相像中世纪的骑士一样格挡。
他望着出口，感觉自己和落入了井底一样。
几声嬉笑怒骂不知道从哪处传来，走廊看不到人。
声音震得楼板都在颤动。
有些窒息。
“0831_0832”
脏兮兮的门牌这样写着。
“双人房？我还以为安置所条件很差呢。”
何知行看了子肥泉一眼。
“你在厕所也可以摆两个门板。”
他寻思着是直接进还是敲一下，这里的门都锁不了。
“嘎吱——”
门突然开了一条缝，两人吓了一跳，何知行差点就掏出手枪。
女孩的脸出现在门缝，眼睛忽闪忽闪的，声音平缓，听不出任何情绪。